彥夕修仙路
麵對此人突然出現又如此言語,那蒙麵人好像並不感覺意外,也沒回話,而是瞧了一眼手裏的陣旗,眼眸閃過一絲遺憾,而後快速把陣旗收了起來,這才好像得空似的抬頭看了那年輕公子一眼。
“話不要說的太滿。”蒙麵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說話時順帶把麵上的蒙麵巾摘下,露出一張李彥夕並不陌生的臉。
李彥夕猛然看到這張臉時有些怔忡,微微挑了下眉頭,隨即又恢複成波瀾不驚的樣子,隻不過望著那人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欣賞’,隨後幾不可聞地歎息一聲,遺憾地微微搖了搖頭。
那年輕男子看到蒙麵人的樣貌時和李彥夕一樣,也是微微愣了下,接著頗為嘲諷地冷哼一聲說道:“楚項南,哈哈哈,楚師兄,竟然是你。哦,對了如今某人已經廢了,應該叫你楚師弟,過不了多久指不定就得喚你楚師侄了,但不虧是聰明過人的楚項天啊,竟然殺了個回馬槍,好手段,好手段啊,可惜就要便宜我俞城了。”
這楚項南正是之前提前離開的那一隊帶隊離開的中年人,這人能殺個回馬槍同時讓遠處一直觀看的李彥夕意外,原本她隻是認為此人足夠明智,這才在他主動退出時多看了他一眼,而這時此人就不是明智那麽簡單,應該用足智多謀。
李彥夕從這叫俞城的年輕人嘴裏聽出了一些八卦內容,一邊繼續觀看,一邊在心中編織八卦,心想著顯然這二人原本就是認識,並且非常熟悉。可能還有些私仇,關係並不好。
這年輕公子話說的囂張,表情就更是欠揍,但那被他道出姓名的楚項南,卻沒有被其激怒,他看著他好似有些不屑的說道:“俞城。你怎麽總像隻蒼蠅似的‘嗡嗡’個不同。是不是便宜你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那俞城一聽他把自己比喻成蒼蠅,剛剛還非常得意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極為憤怒。抽出佩劍手上一招靈元劍訣中的蛟龍入雲,就衝了上去,嘴裏罵道:“楚項南你就是個廢物。永遠都是廢物。”
楚項南冷笑一聲,也不說話,同樣是靈元劍訣中的蛟龍入海迎了上來。二人都使的意法門中配合練氣、築基修為使用的劍訣,這套劍訣最大的優勢就是能攻能守,消耗的靈力真元少,並且各係靈力真元都可用,缺點是此劍訣屬於低級功法,威力並不大,主要是遊鬥纏鬥。而且隻能用到結丹期,結丹期後就不再適用。
所以當初李彥夕看到玉簡介紹時並沒有學習。以她的混沌靈力五係法術皆可用,再加上煉體士的體質和洪荒九戰的實力,根本不需要為了戰鬥學習這套劍訣,那簡直是白白浪費時間。
而這二人顯然都對這套劍訣極為熟練,攻防間做的滴水不漏,誰也沒讓誰占了便宜,如果一直下去,以二人相差不是很大的修為,想來一時分不出勝負來。
俞城雖然囂張了些,能以如此年紀就修煉到築基期修為,顯然不是個傻子。之前因為憤怒,一上來本能地就抽出佩劍用上自己最為熟練的劍法,等那怒火漸漸過去後,他自然也看出了問題:以他二人的修為,再加上這裏並不能下殺手,如此一招一式的來,他想立馬贏楚項南根本就不可能,他是毫不猶豫,立馬換了攻擊。
“楚項南,再給你一次機會,識相點自己滾,不然讓你嚐嚐我的‘岩漿怒火’,到時你傷上加傷可別說我這師兄不講情麵。”俞城手上的攻擊不斷。
於練氣和築基期修為來看,這招算是火係法術的大招,極其消耗真元,但威力很大,這樣純靠修為消耗真元的法術,才是能最快分出勝負,體現修為高低的法子。
楚項南一聽,臉色變了下,但隨即恢複常色,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色,哈哈大笑,豪邁地說道:“我楚項南不戰到最後一刻絕不退出,來吧,俞城,讓我見識一下你如今的實力。”
眼前俞城有些被其氣勢壓服之感,一下子好像又看到當初那意氣風發不可戰勝的楚師兄,俞城的瞳孔本能地微微縮了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閃過羞澀的怒意,陰狠地瞪了楚項南一眼,繼續和他纏鬥,但卻一邊**其體內真元,極快的組成法術‘岩漿怒火’,一邊喊道:“楚項南你以為你還是曾經的楚項南嗎,你就是個廢材,我不會給你機會的,你別想恢複了,別想。”他的聲音越喊越高,那囂張中卻好像有一種虛張聲勢的自卑。
隨著他像宣言般的喊話結束,他的法術也完成了,其身子疾速往後退去,一邊放出了法術,在他放出法術的同時,臉色大變。
鋪天蓋地而來的岩漿怒火,楚項南知道,一直被纏鬥的他根本沒辦法完全躲避開,但他也不是毫不準備,在俞城施法前,他同樣也在施法,隻不過同為主修火係的他,防禦手段終究少了些,所以他根本就沒準備防禦,而是攻擊。
在俞城發動法術攻擊的同時,他的岩漿怒火也發了出去,其速度甚至還比俞城快了一刹拉,在他的法術擊中俞城時,他臉上浮現出極其燦爛的笑容,毫不畏懼的迎接俞城發出的岩漿怒火,眼底卻有一抹濃的化不開地遺憾和無奈。
原本一副公子哥打扮的俞城,此時衣服破爛,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勉強地支著身體,卻又是一口鮮血,臉色更顯蒼白,他目光複雜地望著此時比他還慘的楚項南,恨聲責問道:“為什麽?”
他的問話沒頭沒尾的,李彥夕完全沒聽懂,但楚項南好像卻是聽懂了。
隻見楚項南哈哈一笑,笑時好像牽動了傷口,猛然咳嗽兩聲,隨之吐出一口鮮血,但他毫不在意,隨手用袖子隨便一擦嘴角,有些不屑地瞥了對麵的俞城一眼說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如今二人都是重傷,體力真元也因為之前的施法消耗一空,此時是誰也奈何不了誰,雖然俞城比他傷勢輕些,但想動武卻很難,所以俞城也就隻能憤怒地瞪其一眼,卻也拿他沒辦法。
楚項南見他如此,不怒反笑,不懷好意地說道:“想來你身上的牌子應該也不少吧,你可得加緊恢複了,別等我恢複一些後,讓你功虧一簣。”
說著一邊從儲物袋裏拿出一隻瓷瓶和一隻小玉瓶,還有另外幾張符籙、陣旗等,接著從瓷瓶裏倒出療傷丹藥一口吞下,吞下後撐著身體向後挪了幾步,好像力氣用光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喘息了兩聲後盤腿開始療傷。
俞城聽到他的話後,好像想起了什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咬牙切齒又有些害怕似的瞪了他一眼,而後極快的掏出療傷藥吞下,也開始就地療傷。
就在他閉眼療傷後,那原本在療傷的楚項南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朝俞城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掙紮,隨即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臉上的神情中帶了絲狠辣,從玉瓶裏倒出一粒紅色丹藥在掌心,他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隨後扔進口中一口吞下。
隨著那紅色丹藥吞下後,他的傷好像奇跡般痊愈了,一下子他就站了起來,隨即動作極快的擺弄起手中的陣旗,其後他身影一晃消失了,整個過程從他們對話到他消失極快,不過是幾息間。
李彥夕一見楚項南隨著陣法消失了,先是一愣,隨即微微笑了下,心下暗自叫好驚歎,這楚項南的每句話每個動作,原來都是為了這最後一刻做的準備,如此看來此人已經是非常聰明了。而如果說這個計劃不過是他在重傷後竟然‘活’了下來後,才開始計劃的,那麽其人已經不能用聰明來評論了。
從李彥夕看到此人那時麵對迎麵而來的‘岩漿怒火’時的表情,那種深深的遺憾和無奈應該不是裝的,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他根本不需要裝,所以那時他應該是以為自己‘活’不成了,既然活不成了,自然就不會計劃‘接下來’,那麽他‘僥幸’的‘活’了下來,下麵所做的一切應該就是其後才計劃而成,幾息間從計劃到完成,真可謂其智近妖,讓一直觀看了前因後果的李彥夕不得不驚歎。
可惜很多時候人算不如天算,當然這是後話了。
就在楚項南突然站了起來時,埋伏在周圍的人開始**不安,就好像魚餌扔到了湖裏。吸引而來的共三人,這三人從不同方向而來,卻好像約好了似的同時朝俞城處飛了過去,就在他們到達時,楚項南已經消失了。
至於那俞城,毫不意外地折損在其中一人手中,反抗都沒來得及,身上掛著的牌子就被那人搶了過去,片刻他就被傳送出了落霞穀。他那被搶前的表情,是那麽的不可置信,或許在他心裏根本就沒想到竟然還有三人和他一樣的‘聰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