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
薛以竹坐在院子裏,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麽將宿涼告知她的消息跟封墨炎說。
說謊吧。
封墨炎肯定能夠看出來。
不說謊吧,這大半夜的被男人找上門,以封墨炎那家夥的毒舌,肯定會嘲諷她。
“哎……”
默默歎了一口氣。
再抬眸。
就見一個個丫鬟家丁再幹活的時候都拿著一本書。
這將她給整懵了?
古代人的學習都卷到這個程度了嗎?
“咳咳。”薛以竹輕咳兩聲。
在園內幹活的人齊刷刷把視線看向她,眉眼間多了幾分好奇:“薛姑娘,您是要喝水嗎?”
“不是。”薛以竹總算找到機會問了,“你們怎麽幹活還帶著書?是要去考試嗎?”
這個月下個月。
西國好像也沒有要考試的內容啊。
“不是!”
“那你們怎麽幹活都抱著書?”
“不是姑娘你暗示我們應該多讀書嗎?”丫鬟們試探性開口,小心髒都跳的撲通撲通的。
薛以竹一頭霧水:“我什麽時候暗示你們多讀書了?”
她來這兒貌似就沒說過關於讀書的事兒吧。
這……
“今早您跟元織說了一句早安。”他們眉眼間多了幾分無奈,“我們都不知道早安是什麽意思,尋思著,您是不是故意說了一個我們不懂的詞來考我們。”
啥玩意兒?!
薛以竹被這話給意外到了。
這是天外飛鍋啊。
她就隻是簡單的打個招呼好不好。
“我沒有那個意思。”薛以竹急忙給自己澄清。
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指不定說她自己都沒幾斤幾兩,還嫌棄別人呢。
她會的技能是多,但什麽詩詞歌賦她是真不會……
眾人麵麵相覷。
顯然對這個回答有那麽一點點意外。
“那姑娘你跟元織說的早安是什麽意思?”
“對啊。”
薛以竹巴眨了一下眼睛。
這事兒她怎麽解釋?
“早安就是指早晨好的意思。”薛以竹解釋著,一下子忘了這是現代用語,“就隻是單純的打個招呼。”
所有人一陣恍悟。
紛紛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數給放下!
嚇死他們了。
他們還以為要看很多書呢。
“薛姑娘,你這話是從哪兒學來的,我們怎麽都沒聽過?”
“對對對對!”
一群人好奇的不行。
薛以竹手撐著腦袋,思索著怎麽應付這個回答。
恰在這時,莫蕭跟元織走了過來。
她腦子一轉,話語脫口而出:“莫蕭教我的。”
眾人:“!”
眾人全部把目光投向了莫蕭。
莫蕭腳步一頓,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和不解,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好啊你,我們之前問你你還說不知道。”
“故意看我們笑話是吧。”
“太過分了!”
一群人衝了上去。
元織站出來替他攔著,表情凶巴巴的:“幹什麽呢。”
“元織,你還幫他說話呢。”一眾人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哼哼兩聲,“剛才薛姑娘可說了,早安是早上打招呼的意思,是莫蕭教她的。”
元織眉心微蹙。
莫蕭頓感危險!
“你教薛姑娘的?”元織言語危險,周身都多了幾分氣場。
莫蕭將求助的眼神投向薛以竹。
薛以竹回以微笑:抱歉,這個鍋你暫且背一下。
莫蕭:“!”
【為什麽要我背鍋?】
【元織生氣了怎麽辦?】
【我不會哄人啊。】
薛以竹眼中多了幾分八卦,看著樣子,莫蕭跟元織是有情況了?
“莫蕭,你行,你真行。”元織接連三句話,眼眸裏多了幾分生氣,“我剛剛還問過你!”
“不是……”莫蕭試圖解釋。
一邊是對自己有恩的薛姑娘,一邊是自己的朋友元織。
這……
元織甩開他抓著她的手,冷哼一聲:“這個月,別來找我了。”
“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元織。”
“別打擾我,我要幹活。”
元織冷漠以對,心裏有些不舒服。
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可惡了,明明自己知道還不告訴她,擺明了就是在看她的笑話。
實在是過分至極!
莫蕭也沒有去追,站在原地的多了幾分凝重。
他不善於哄人,也從未哄過人。
這一生幾乎都是在被命令和發布命令之中度過的,戰場上有事,也隻是三兩句安撫。
哄人這種高難度的事……
“薛姑娘……”他無奈的走到薛以竹麵前,多多少少有些不解和疑惑,“你……剛才為什麽要說那兩個字是我跟你說的。”
薛以竹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一時不知道怎麽說嗎?”
莫蕭薄唇輕抿,沒開口。
【要不要問薛姑娘怎麽哄人。】
【姑娘家應該更懂姑娘家一點。】
【怎麽問……】
“你幫我擔下這個,我教你怎麽把元織哄回來好不好?”薛以竹腦子一轉,有了主意。
莫蕭薄唇微啟,帶著幾分低啞:“好。”
薛以竹微微一笑。
她帶著幾分淺笑的開口道:“我給你變個魔術。”
莫蕭略顯茫然。
什麽魔術?
“當當當當!”
薛以竹拿出一束用玫瑰花。
她遞給莫蕭,安撫著:“你把這個送給元織,告訴她你隻是一時沒想起來,早安那個詞是你剛跟我認識的時候說的,都已經忘了。”
“這……真的能把她哄好嗎?”莫蕭帶著遲疑,手倒是很自覺的接過了那束花。
薛以竹笑顏如花:“肯定能。”
抱歉了。
讓你撒了一個謊。
那句話說的果然沒錯,一個謊需要用另一個慌去圓。
人還是別撒謊比較好。
“謝謝薛姑娘。”莫蕭道謝之後就離開了。
殊不知。
這一幕被剛剛進來的封墨炎看在眼裏,眉心一下子擰成一個結。
在西國。
送人玫瑰也屬於表達愛意。
薛以竹喜歡莫蕭?
“封墨炎?”薛以竹一抬眸就見杵在那裏沒動的人,眉眼間不由得多了幾分好奇,“你怎麽又來了?”
封墨炎臉色一沉。
又?
所以他招人煩了是吧。
“怎麽,覺得本王壞了你的好事,心裏不高興。”他走了過去,言語間聽不出來是在打趣還是在輕嘲。
薛以竹被說的一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什麽意思?”
封墨炎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