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竹眉梢微抬,極為淡然:”怎麽?“
“莫蕭也要進去嗎?”他們斟酌了一下,開口問了,“這是不是不太恰當。”
“有什麽不恰當的?”薛以竹反問。
“我們皇上什麽人都沒帶。”他們心裏有些緊張,不知道薛以竹會不會妥協,“你們加起來一共有四個人,這……”
這就是在欺負人!
後麵半句沒說。
“那你們進去?”薛以竹仍舊是很溫和的言語,“我們隻留一個人。”
眾人:“?”
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南國皇上立刻開了口,打斷了他們剛剛的想法:“天女不必理會他們,直接進去談事情即可。”
“行。”薛以竹進去了。
看著那道門關上。
眾官員議論紛紛,說的非常小聲。
“皇上怎麽就說話了,讓我們進去,隻留他們一個人不是挺好的嗎?”
“就是啊。”
“真不明白皇上怎麽想的。”
“腦子是個好東西。”南國太子冷哼一聲,對這群人現在是有些不喜歡的,“要真隻留一個人在裏麵談事情,隻留了一個丫鬟倒水怎麽辦?事情還怎麽談?”
“這……”官員們一愣。
“這是在西國,不是在南國。”南國太子難得有清醒的一天,“一切隨他們自己決定。”
“是。”他們也不敢嗶嗶了。
大廳裏。
房門被關上,門口還站了四名守衛。
看得出來,對於這次的談話非常的重視,是不會讓任何人偷聽的。
“在正式談事情之前,有個事情想先跟皇上聊聊。”薛以竹跟封墨炎坐在上方,視線看向坐在他們左邊的皇上,“不知皇上介不介意浪費這點時間。”
南國皇上視線下意識朝著莫蕭看去。
他大概猜到了。
這件事情是跟莫蕭有關係。
雖然心裏很拒絕,嘴上卻不能拒絕,隻能答應:“不介意。”
“之前得知莫蕭的身份是南國皇子時,我還挺震驚的。”薛以竹笑了笑,表現的可隨意了,“畢竟一國皇子怎麽著都不會流落到那樣的下場。”
“就問了問他原因。”
“他說自己被冤枉謀反。”
薛以竹說到這裏都還保持著溫和:“不知皇上怎麽看這事兒。”
“何來的冤枉,本就是謀反。”南國皇上一點兒都不在意莫蕭在場,冷漠無情的說出了這話,“這件事情人證物證具在,沒有任何冤枉的地方。”
“這樣啊。”薛以竹拖長了尾音。
“朕知道天女心地善良,有時候容易被有心之人騙也很正常。”皇上先誇了一下,提醒著,“但萬萬不可被有心之人利用。”
薛以竹笑了笑。
南國皇上對於這個神情很是不解。
“在遇到你們太子之前,我的確將信將疑。”薛以竹說的一本正經,就是為了引出下麵的話,“但有次我偷聽了莫蕭跟莫知行的對話,知道莫蕭的確被冤枉的。”
“天女這話是什麽意思?”皇上眉心微蹙。
“意思就是……莫知行親口跟莫蕭說,就是他陷害他謀反。”薛以竹說的很慢,眉眼間還帶著幾分打量,“還說的有理有據,說完之後還說了句非常重要的話。”
“什麽?”南國皇上心裏很沒底。
“莫知行說,知道為什麽明知道那些證據都是假的,父皇還是相信了嗎?”薛以竹說著之前大概的意思,語調比較清晰,“因為莫蕭他是前朝之人生下的孩子。
皇上你是一國之主,眼睛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即便這沙子是自己的親骨肉,也得除掉。”
薛以竹說了這句話後沒再說,等著皇上接話。
皇上心裏陡然一震。
他急忙穩住心神,買啥呢沉沉道:“天女不必誆騙朕,這些是真是假朕也不清楚,但莫蕭謀反的事情證據確鑿,不存在冤枉一事。”
“我沒有謀反。”一直沒開口的莫蕭說話了,態度很堅決。
“有沒有謀反,你自己心裏清楚。”南國皇上一點麵子都不給,冷哼一聲,“不管你在天女麵前說再多好話,也改變不了你謀逆的事。”
莫蕭拳頭陡然捏起。
他臉色很差,心裏全是莫知行之前說的那些話。
就因為他一個人的錯,就要讓那麽多的將士跟著背上罵名嗎?
更何況。
出生也不是他的錯。
母妃也沒錯。
“天女,炎王爺。”南國皇上並不打算在這個事情上多說,嗓音沉沉道,“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莫蕭的事情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說,兩位若是想知道,事情談完之後,朕可以將他如何謀反的事情全部告知。”
“行。”薛以竹應下了。
她給莫蕭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莫蕭暫時將心中的情緒按捺下。
“不知你想談什麽?”薛以竹正式切入這個話題。
“既然已經說到這兒了,朕也不廢話。”南國皇上態度擺的很直接,“此次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問一個問題,或者說,想得到一個答案。”
薛以竹:“你說。”
封墨炎也等著。
“朕收到北國那邊傳來的密信,說天女的手中有一種能夠頃刻間覆滅掉整個國家的東西。”南國皇上試探的問,視線一直注意著薛以竹的神色,“不知這個事情,是真是假。”
“這個當然是假的。”薛以竹說的很爽快。
南國皇上:“?”
他壓根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麽一個回答。
當然是假的……
都不猶豫一下嗎?
“頃刻間覆滅整個國家,這不太可能。”薛以竹解釋著,臉上的笑容一直都在,“是用了誇張形容的。”
“那……”南國皇上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麽了,“不誇張該怎麽形容。”
“不誇張啊。”薛以竹想了想,眉心擰在一起,一副非常嚴肅的樣子,“大概就是一刻鍾內會造成很大的殺傷力,可以說是人類的災難。”
不僅僅是人類,是所有生物的災難。
災難?
這兩個字衝擊著南國皇上的腦子。
他沒辦法去想象,也想象不到。
“總之就是我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消滅掉你整個國家。”薛以竹把話說的非常誇大,打算嚇嚇他。
南國皇上看她的眼神就跟看魔鬼一樣。
他咽了一口口水:“此話當真?”
“既然是北國那邊給你的密信,想必是北國國師和北國君主那裏出來的。”薛以竹說的有理有據,她是必須讓他相信的,“他們都不敢跟我對著幹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