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竹:“?”
國師急忙補充了一句:“您……知道穿越吧。”
戰鬥機和原子彈都說出來,這總不能是假的吧。
“知道。”薛以竹語氣很淡,眸光帶著幾分壓迫感的落在他們身上,“既然你們是穿越者,就應該知道戰爭會給尋常百姓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國師齊刷刷點頭。
北國君主站在一旁,隻字微言,冷酷的很。
“大佬說話你杵著幹什麽。”國師抬手錘了他一下,語氣裏頗為不滿。
北國君主眉心微擰,淡淡的一聲:“嗯。”
“既然知道,為何還堅持?”薛以竹最不明白的就是這個。
“其實……說來你可能不信,北國君主和國師本來謀劃的就是統一大陸。”國師一字一句道,說的非常認真,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薛以竹眸光未變:“即便如此,他是君主,想改變這個想法也不是不行。”
“問題就出在這兒。”國師突然激動了,說的非常認真,“剛剛開始時,我跟他都試圖在殿堂上提出終止這個事,誰知道那些官員跟瘋了一樣,一副我們要是不進行下去,就是叛國。”
“反正裏麵關係很複雜,北國的局勢也跟你們這裏不一樣。”
“那裏雖然是皇權製度,但攝政王跟他之前屬於相互製約的關係,他要是不繼續進行下去,攝政王就有可能謀反。”
“那個時候,咱們就很有可能被人給哢嚓了。”
說到這裏,國師有些心虛。
她低著頭,攪動著手指,眉眼間泛著複雜:“為了保命,我們隻能按照原主的性格和計劃活下去。”
“來了幾年了?”薛以竹岔開話題問。
“三四年了。”國師歎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沒想過搞這些。
剛開始那種水深火熱的日子,她是真的過夠了。
太可怕了。
“所以……”薛以竹說的比較緩慢,一雙眼睛仿佛能夠看透他們的心,“你們現在依舊是扮演著原主,還是已經有了這個心。”
薛以竹說的是什麽,他們都懂。
國師立馬擺手,一副自己非常無辜的樣子:“不不不不!我們就是為了活命,按照原主的計劃走下去而已。”
“就算沒有我們,這些事情也會發生,甚至於,還會更加的慘烈。”
薛以竹一直聽著。
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周身都氣息變得有些凝重。
她是不想放過他們的,甚至於之前想的都是按照西國的律法處置。
可現在……
魂穿後被逼無奈,的確是一個讓人遲疑的理由。
“大佬。”國師試探性開口,“我們真的沒有其他壞心思,這麽多年來西國有很多人死於北國,都是一早原主就安排好的暗衛,我們不能過多的動手腳。”
“那個攝政王虎視眈眈,我們是真的怕。”
國師戳了戳手指,眉心泛著幾分複雜。
薛以竹沉默片刻,給了一個回答:“這件事我會告訴皇上,讓他來定奪。”
“皇……皇上能懂嗎?”國師保持懷疑態度,心裏有那麽一點忐忑。
“能。”薛以竹說的極為肯定,她是真的不喜歡管這些事。
國師倏地鬆了一口氣。
薛以竹站起身。
在國師和北國君主視線之中,她一字一句問了一個一直以來她比較在意的事:“炸藥你們做出來的?”
“準確來說是攝政王搞出來的。”國師撓了撓頭,心裏是真的對那些事感到慫,“他將自己的思路和想法跟我說,讓我搞出來,然後就搞出來了。”
“他也是穿越者?”薛以竹腦子懵了。
“不不不不!”國師回答的非常快,一說起這個她就眉飛色舞,隱隱中有著幾分嘯嘯的畏懼,“他是土生土長的北國人,腦子極為聰明,但做事手段也狠,這也是我們為什麽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若那個人帶兵上戰場的話,隻怕封墨炎也難以應付。”
國師這話說的是實話。
她心裏已經認定北國的攝政王計謀第一,心狠手辣第一,什麽都第一。
哦,不對。
他武功不行。
“你確定?”薛以竹忽然對這個人好奇了。
“論排兵布陣的話,他可能會略勝封墨炎一籌,那家夥真的陰險又恐怖,一個坑接著一個坑。”國師激動說著,心情略微忐忑,“但要論單打獨鬥的,封墨炎可以完虐他。”
之前她隻是聽著他講了一些東西,就背脊發寒。
幸虧他們一直都老實沒露餡,不然肯定會被算計的褲、衩都不剩。
“既然武功不高,你們弄死他不就行了?”薛以竹說的極為隨意,“你們兩個的武功剛剛我看了,還不錯。”
“這……他武功雖然忽略不計……但……”國師說的很難為情,心情頗為沉重,“他身邊有一個超級厲害的高手,我們來加起來都打不過。”
薛以竹略微思考:“江湖中人?”
“對對對對!”國師回答的非常快,“但不知道具體是江湖中的什麽人,攝政王一直沒將那個人介紹,也從不在外人麵前多說。”
“嗯。”
薛以竹淡淡的一聲。
國師心情忐忑的很。
她是真的怕被除掉啊啊啊啊啊!
曆盡千辛萬難,才從活了過來,可不要掛掉了。
“有個事情你們應該有個心理準備。”薛以竹眸光朝他們看去,這話說的比較認真,“西國死刑不多,以你們的罪,若戰場沒有釀成大禍,不會很重。”
“但。”
“不會很重不代表沒有。”
“你們是為了自己活命,以原主性格活下去,但的無辜的百姓和那些死去的人不會想這些,他們隻知道遭遇到的傷害都來源於北國。”
“這麽說,你們可懂?”
薛以竹說的直接,算是將後麵的路告訴了他們。
國師和北國君主對視一眼,兩人點點頭:“懂。”
“我雖是跟你們一樣的人,但我不能替西國的百姓做主。”薛以竹腦子很清醒,眸光落在他們身上,“這個事情隻能等皇上那邊做出抉擇。”
“好……”國師點頭,同意了。
薛以竹抬手就要點他們的穴。
國師立馬抬手,擺了擺:“大……大佬……咱們都是自己人,就不點穴了吧。”
“知道我是自己人的時候,你怎麽還掙開繩索對我出手呢?”薛以竹一點兒不猶豫,抬手點了穴道。
國師:“!!”
嗚嗚嗚嗚。
大佬好記仇!
她委屈巴巴說著:“我那不是不知道你超級厲害嗎?總得繼續按照原主的性格繼續下去,我保證,那一招我絕對沒有下死手!”
她隻是為了保命,想將薛以竹重傷而已。
真的沒有要殺的意思。
“那就繼續下去。”薛以竹很自然的說了這話,北國君主的穴道也被點了。
兩人沉默了。
不管有再多的委屈,此刻他們也隻能全部咽下去。
大佬說的對,自己犯的錯要自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