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炎在關押白柳雲那個雜物間外麵的院子碰到了她。

薛以竹見到他來了,將手中的那包粉末遞過去,詢問了一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嗎?”

封墨炎接過。

狐疑看了她兩眼,隨即拆開。

當他看清楚裏麵是什麽時,眉心陡然一蹙,嗓音跟著沉了沉:“這東西你哪裏來的?”

“怎麽了?”薛以竹問。

“點燃之後會讓人陷入沉睡,若是聞這個香還容易中慢性毒。”封墨炎隻一眼就看出了是什麽,這個東西,曾經見到過,“你哪裏得到的,誰給你的?”

“白柳雲身上的。”薛以竹沒有瞞著他,一五一十全部都交代了,“剛剛讓人搜了他全身,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封墨炎頃刻間鬆了一口氣。

還好。

薛以竹被他這神情給整笑了,帶著幾分疑惑的詢問道:“你鬆了一口氣是鬧哪樣?”

“還不是怕你笨。”封墨炎將藥給收了起來,帶了幾分傲嬌,“就你這腦子,指不定被人騙。”

薛以竹:“?”

【我這腦子貌似比你要聰明吧。】

封墨炎抿唇不語。

“本王去看看他。”封墨炎果斷轉移話題,怕真的被薛以竹懟。

“等等。”

薛以竹開口了。

封墨炎身體一僵,心不自覺的跳了起來,背在身後的手略微收緊。

他故作鎮定的問:“還有事?”

“白柳雲說這個粉末是治療傷口的。”薛以竹沒跟他計較那些事兒,帶著幾分認真的口吻跟他談著。

“的確有治療傷口的功效。”封墨炎斟酌片刻,給了她解釋,“可以鎮痛,讓人少受點折磨。”

薛以竹略微意外。

如果是這樣的話……

“怎麽了?”封墨炎察覺到她的異常。

“白柳雲突然來找我肯定不是因為雲離。”薛以竹斟酌著開口,一雙眼眸多了幾分複雜,“身上又帶著這個,總感覺是來搗亂的。”

“你的意思是,母妃的壽宴?”封墨炎頃刻間猜到。

薛以竹點頭。

除了這個,她找不到其他理由。

“有沒有一種可能。”封墨炎斟酌間詢問著,一雙眼眸泛著幾分認真,“這個隻是他帶在身上治療傷口的,像他跟雲離這種江湖人,很容易受傷。”

薛以竹給了他一個眼神。

隨即分析著:“能鎮痛的藥你們這裏這麽多,為什麽偏偏帶這個?難不成這個藥效非常好?”

“不是。”封墨炎語塞。

“像這種除了鎮痛之外還有能產生毒的藥,藥店一般來說是不會售賣的吧。”薛以竹忽然想到一個最關鍵的點。

在古代。

大夫都是寧願架上藥生塵,但願人間無病人。

又怎麽可能賣這種還帶著危險性的東西。

封墨炎薄唇微抿,震了震:“嗯。”

“去問問吧。”薛以竹也不再猜了,問來的比什麽都快,“看他怎麽說。”

兩人重新回到了房間。

白柳雲察覺到薛以竹和封墨炎進來了,瞳眸微微放大,試圖掙紮,偏偏身上被薛以竹點了穴道,沒辦法動彈。

“王爺,薛姑娘。”

守衛恭恭敬敬行禮。

封墨炎交代著,沒讓人留在這個房間:“先出去,這裏交給本王就好。”

“是。”兩人乖乖出去。

他們一走。

封墨炎走到白柳雲麵前,將手中的粉末遞了過去,周身帶著一股壓迫感:“這個你拿來做什麽?帶來王府有何目的。”

白柳雲隻能眼珠子轉著看。

見到是南國太子給他的東西後,心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不說?”封墨炎言語陡然加重。

白柳雲眼眸之中多了幾分情緒。

是他不說嗎?

他根本就沒辦法開口好不好!

“你應該知道本王向來不會姑息任何一個犯罪之人。”封墨炎開始威脅,冷峻的臉此刻帶著威壓,“你若是再不說的話,本王不介意將你關在牢房,直到你願意開口為止。”

白柳雲略微急了。

【你到是將我穴道解開啊。】

【你不解開我怎麽說?】

薛以竹看戲的眼神頃刻間轉變了神色。

草率了。

忘了穴道。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封墨炎不打算自己問。

“等等。”薛以竹快速開了口,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笑。

封墨炎眉宇間閃過幾分問號。

薛以竹指了指白柳雲,緩緩說出一句話:“他被我點了穴道,現在開不了口。”

封墨炎:“……”

白柳雲:“……”

兩人給了她一個眼神。

封墨炎抬手解開了白柳雲的穴道,拿開手的那一刻腦子裏陡然出現一件事。

他眸光怔怔看著薛以竹,帶著幾分複雜的開口道:“你……想起來了?”

“啊?”薛以竹被問的一頭霧水。

“記憶。”封墨炎補充著。

“沒有。”薛以竹明白他說的是什麽,走過來很自然的回答著,“就忽然想試試點穴道這個有沒有用。”

封墨炎稍稍鬆了口氣。

事實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緊張。

明明現在的薛以竹已經不是原來的薛以竹了,即便有了之前的記憶也不會有什麽。

可……還是……

“炎王爺。”白柳雲能開口說話了,嗓音沉沉,臉色不是很好,“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

“過不過分不重要。”薛以竹懶得廢話,說最簡單的言語做最簡單的事,“你要是再不老實交代這個東西你帶在身上是幹什麽的話,你的雲離可就活不成了。”

“你什麽意思!”白柳雲急了。

雲離是他的弱點。

也是他最在乎的人。

“之前我打在雲離身上的那個東西上是有毒的。”薛以竹緩緩說道,眉眼間都帶著很隨意的神色,“即便你們將她肩膀裏的東西取了出來,她仍舊會死。”

“不可能。”白柳雲說的非常絕對。

“可不可能你再等一個月就知道了。”薛以竹說的跟真的一樣,“一個月後各種症狀會在她身上出現,等那些症狀出現的時候,不出三天,她就會毒發身死。”

封墨炎眉心微蹙。

一雙墨澈的雙眸看了過去,帶著幾分認真:你真的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