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彤心裏還有些不放心,一邊走一邊追問著:“你真的不生氣?”
“不生氣。”
“真的?”
“嗯。”
得到肯定的答複。
周梓彤整顆心都放下了。
她就是怕薛以竹生氣,現在一切都好了。
薛以竹這邊倒是很好就搞定了,沒發生事,又是一場烏龍,她大多不會計較。
她不計較,不代表有些人不會。
封墨炎跟封青單獨朝著太妃住所走去時,臉色黑沉一片。
封青跟在旁邊,大氣不敢出。
“藥是你下的?”封墨炎第一句就是這個,周身都泛著幾分冷,看得出來狀態非常的不好。
封青渾身一僵,快速回了句:“不是。”
“誰下的。”封墨炎追問。
“暫時還沒追問。”封青老老實實回答,一點都不敢隱瞞,“昨晚得知你們的茶水和點心被下了藥後就打算告知與您,誰知道被您趕走了……”
話音落下。
封墨炎也想了起來。
眉心擰在一起,略顯複雜。
封青繼續說著,把事情的原委都解釋清楚:“離開院子後,為了不讓其他人闖入打擾到您和薛姑娘,我便一直在院外把守,自然也沒去追究下藥的人是誰。”
一直院外把守。
這幾個字,把封墨炎好不容易壓下點的情緒又給飆升上來了。
“給本王查清楚。”封墨炎深吸幾口氣,臉色不是很好,“查清楚是誰下的時候,直接給本王帶過來。”
“王爺……”封青試圖求情,言語磕磕盼盼的,“他們怎麽說都隻是沒有領會到用意,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們。”
“你想跟他們一起受罰?”封墨炎狹長的雙眸黑沉一片,涼薄的嗓音很冷。
封青:“!”
封青果斷不開口了。
這要是其他的,他不會管。
但這個,他必須管。
昨晚若不是薛以竹將他綁了起來,又用冰水一直緩解著他的不適,隻怕會釀成一些不好的後果。
萬一薛以竹的武功沒有他高,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不想在這種沒有確定關係的前提下傷害她,這是對她的不尊重。
說話間。
兩人已經到了太妃所在的地方。
太妃一直在那裏等著,見隻有封青跟封墨炎來時,視線下意識的朝著身後看了看:“以竹呢?”
莫不是……昨晚這小子不知輕重。
把以竹給傷害到了?
“後麵。”封墨炎回了一句,站在那裏眉心略顯嚴肅。
太妃抿抿唇。
視線在封墨炎身上看了幾眼,這才開口詢問道:“你這臉色怎麽這麽差?昨晚沒睡好?”
不說這個還好。
一說這個封墨炎的臉色就更加不好了。
“母妃覺得,我能睡好?”封墨炎反問。
“這麽說,昨晚你欺負以竹了?”太妃詢問著。
封青臉色略顯尷尬。
他都不敢早上進去的時候,是薛姑娘開的門。
這要是說了,王爺的顏麵隻怕會丟完。
“時辰已經不早了,母妃還是用膳吧。”封墨炎餘光掃到薛以竹跟周梓彤也來了,薄唇輕啟說了這話,嗓音低沉,“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太妃敏感察覺到自家兒子的不對勁兒。
又不好多問。
恰在這時。
薛以竹跟周梓彤來了。
薛以竹大大方方,略顯精神的跟太妃問了好,順帶著把太妃交代他們的任務給說了一下:“太妃,昨晚我一夜未睡觀察過了,那個房間沒有任何異常,之後可以當做客房。”
“一夜未睡?”太妃茫然了。
【正常情況,不應該累到了?】
她看了看精神百倍的薛以竹,又看了看狀態不是很好的封墨炎。
忽然間。
仿佛明白了什麽。
“嗯。”薛以竹點頭。
“那……炎兒呢?”太妃詢問著,心中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但願自家兒子不是真的不行,“是他陪著你一夜未睡嗎?”
“這個……”
薛以竹遲疑了。
斟酌一番後,想著反正是在他自己母妃的麵前,也就半真半假的說了:“王爺之前從京城回來時舟車勞頓還沒緩過來,後半夜去睡了一會兒。”
太妃:“……”
太妃默了。
她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絕後了。
這小子,武功高強,身材高大,長著一張姑娘們都喜歡的俊俏臉,怎麽就……
哎!
“快坐。”太妃招呼著,忽然開始心疼起薛以竹了,“昨晚辛苦你了。”
“沒事。”薛以竹很自然的回答著。
這頓早膳的氛圍極為怪異。
周梓彤知道房間裏發生的一切事情,倒跟薛以竹一樣吃的比較開心和隨意,沒什麽糾結的情緒在。
太妃和封墨炎就不一樣了。
一個想著自家兒子不行,一個想著怎麽收拾那些家夥。
早膳後。
周梓彤還想著跟薛以竹聊聊,就跟太妃打了招呼,帶著薛以竹出去玩兒去了。
不一會兒。
整個房間內隻剩下太妃、封墨炎以及封青。
“封青你先下去忙吧。”太妃坐在椅子上,眉眼間憂心忡忡,說話都多了幾分沉重,“哀家跟炎兒有些事情要談。”
“是。”封青立刻離開。
不用想也知道。
太妃想跟王爺談什麽內容。
他這一走,封墨炎眉心愈發沉。
太妃視線在他臉上看了好幾眼,深吸好幾口後歎氣說道:“你也不用這麽愁眉苦臉的。”
封墨炎:“?”
封墨炎頓了頓。
忽然不知道自家母妃說的這是什麽意思。
“哀家也沒想到你有這樣的隱疾。”太妃有些不太好說出口,但是是自己的兒子,有些話還是坦白說為好,“之後哀家給你找一個好一點的大夫給你瞧瞧。”
封墨炎眉心擰成一個結,第一次不知道自家母妃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斟酌了好一會兒,還沒懂太妃的意思後才詢問道:“母妃這是何意。”
“你就不用在哀家麵前裝不懂了。”太妃看了他一眼,繼續說著,“昨晚上的事情哀家知道了。”
封墨炎疑惑了。
知道什麽了?
“你這種情況會心情不好也正常,吃點藥應該就會好。”太妃繼續說著,心情略顯沉重,“隻希望以竹不會嫌棄你。”
“您到底在說什麽?”封墨炎越聽越迷糊。
他發現自己跟母妃要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