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半抬眸朝莫蕭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本宮隻能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將你那些將士們的冤屈洗刷掉。”
“好。”莫蕭答應了。
“你……”莫知行有點慫他脖子上的那柄劍,“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隻要能還他們清白,生死都不重要。”莫蕭收回了自己的劍,他是真的毫無心機,也太相信承諾這個東西,“希望你能做到承諾。”
莫知行輕吐出一口濁氣。
心裏罵了莫蕭一句蠢貨。
“太子殿下!”
“殿下!”
一群人慌得一批。
莫知行朝著那些侍衛走去,甩了甩衣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
察覺到那一片血跡後,他眉眼間多了幾分複雜和陰狠:“像你這種叛國之人,還妄想本宮幫你!”
此話一出。
莫蕭唰的抬眸。
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握著劍的手緊了緊:“你說什麽……”
“把莫蕭給本宮拿下!”莫知行毫不客氣的下了命令,沒有一點點感情在裏麵,“若他負隅頑抗,直接處決。”
“是!”
侍衛們全部應聲。
莫蕭握著劍的手都在發抖,一字一句從薄唇溢出:“莫知行!”
“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本宮。”莫知行對此一點愧疚都沒有,話語說的很隨意,“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本宮怎麽可能幫你這樣的人。”
“你身為太子,言而無信。”莫蕭真的在生氣,他從未想過會變成這樣,“這樣對得起那些對你寄予厚望的人嗎?”
莫知行壓根不搭理。
於他而言。
莫蕭就是一個蠢的不能再蠢的人。
連他的話都能信,不是蠢是什麽。
“拿下!”莫知行一聲令下。
一種侍衛全部朝著莫蕭跑去,手中冒著寒光的刀對準了莫蕭。
莫蕭手中的劍翻轉,對著那些衝上來的人就還擊。
這一刻的莫蕭不再像之前那樣隱忍,他也不會再考慮這樣做會不會真的坐實謀反罪名。
反正……
他早就已經被父皇放棄了。
明知是假的謀反,父皇也信了……
“當!”
“哐當!”
“哧!”
各種聲音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
莫知行的侍衛就被打的節節敗退。
他們的視線看著莫蕭都帶著驚悚,萬萬沒想到莫蕭會這麽厲害。
封墨炎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切,見莫蕭身手這般好後,多多少少是有些意外的。
他側眸看著薛以竹,小聲的詢問了一句:“要出手去幫忙嗎?”
“暫時不用。”薛以竹心裏此刻比較冷靜,還在想怎麽安撫莫蕭的情緒,“這些人他能夠應對,再等等。”
封墨炎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
還好。
薛以竹沒有為莫蕭衝動到不顧一切。
“你說……”薛以竹開始思考莫知行之前說的話,忽然多了幾分考慮,“莫蕭的冤屈還有機會洗白嗎?南國的皇上,能還莫蕭和他將士們的清白嗎?”
“難。”封墨炎給了一個答複。
“如果你是南國的皇上,你會怎麽做?”薛以竹問著。
她不是很懂皇權世界。
她所在的現代,恩怨分明,不會忘記曆史,但也不會斷絕往來。
“南國是皇權至上,皇上幾乎能主宰一切。”封墨炎解釋著,眉眼間帶著幾分複雜,“莫蕭既然是前朝公主的孩子,是不可能還他和他將士的清白的。”
“你不是說難嗎?”薛以竹疑惑的問著,“怎麽又變成不可能了?”
“南國皇上一旦還莫蕭的清白,日後莫蕭的身份暴露出來,他的皇位就是不穩。”封墨炎分析著,低沉的嗓音帶著認真,“百姓和南國的其他將士們就會懷疑皇上忘記了之前跟前朝的血站。”
薛以竹眉眼間閃過幾分疑惑。
這麽說來。
前朝和現在的南國,很複雜了?
“那……莫蕭怎麽辦?”薛以竹是真的有些擔心莫蕭的情緒。
那小子。
就是一根筋,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給自己的將士們還清白才支撐著他走下來。
可現在……
“他現在隻有兩條路。”封墨炎薄唇微啟,緩緩說道,“要麽繼續向以前一樣找尋真相,不服輸的讓皇上還他和將士們的清白,不計任何代價。”
“要麽,奪權。”
成為了皇上,史書就會重新撰寫。
到時候。
莫蕭就不是謀反,而是為自己的母妃和曾經的前朝所有人報仇。
現在的南國皇上,則會成為奪權的暴君。
“以莫蕭的性格,要他去奪權隻怕難。”薛以竹搖了搖頭,看著打鬥的場麵,做了分析,“現在隻是跟人打,他都沒有下死手,隻是將那些侍衛打傷。”
封墨炎眉眼間也帶著幾分深思。
他是沒想到,莫蕭的性格會是這樣。
以前還真是低估了這個人。
“他可能會選擇你剛剛說的第一條。”薛以竹分析著,心裏略微無奈,“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還他將士們的清白。”
“這是最蠢的辦法。”封墨炎評論著。
“是最蠢。”薛以竹承認這個說法,眼眸之中卻對莫蕭多了幾分敬佩,“但也是戰火最少,考慮最多的一個辦法。”
這樣做,南國不會深陷於水火之中。
不會有人為此死亡。
所有的一切,隻需要他一個人承受代價。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封墨炎斟酌一番,視線看著她,帶著幾分認真的詢問道。
“簡單。”薛以竹紅唇微啟,說的輕鬆肆意,卻也是她真實的選擇,“誰陷害我謀反,我就將誰抓住,要麽還我清白,要麽他死。”
她不會像莫蕭那麽傻。
從小到大她學的都是我不會主動招惹人,但誰要是來招惹的話。
那就揍回去。
“你不怕將百姓置身於水火之中?”封墨炎問道。
“那麽多條路可以走,為什麽一定要走將百姓置身於水火之中這條?”薛以竹隨口一說,“隻要證據收集齊全,他要是不從,幹掉就完了。”
封墨炎眸子多了幾分深思。
卻也沒多問。
於他而言,薛以竹這樣的做法太過於冒險。
可對於薛以竹來說,她們組織的人都是不爭饅頭爭口氣,是不會平白背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