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將軍這種身份。

不管在哪裏都是一種防備和警惕,更別說他既是皇子還是受重用的將軍。

薛以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那是什麽。”

“我……”莫蕭到嘴邊的話又卡住了。

“不想說就不說了。”薛以竹沒有難為他。

她寧願對方不說,也不願聽到謊言,謊言就意味著欺騙和不可信。

莫蕭抬眸,想著她對自己的好和關心,話語還是從嘴裏脫口而出:“我是南國的七皇子,天行軍的大將軍。”

“咚。”

薛以竹手中的杯子放在石桌上。

“我不是有意隱瞞你。”莫蕭誤以為她生氣了,快速解釋著。

“莫蕭,少做夢,多做事。”薛以竹再一次的試探,一切都表現的很正常,“你是七皇子,我還是南國的陛下呢。”

莫蕭:“……”

莫蕭眼神要有多誠懇就有多誠懇:“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是是。”薛以竹故意附和。

莫蕭從懷裏取出一塊令牌遞過去,解釋了一下:“這是天行軍將軍令牌,你在幫我醫治的時候應該看到過。”

薛以竹伸手接了過來。

拿著令牌看了一番後,隨口說道:“然後呢。”

“你若不相信可以拿著它去問你們炎王。”莫蕭為了表明自己身份可謂是連自己的危險都不顧了,“他肯定認識。”

“哐當。”

薛以竹把令牌放在了他麵前。

在莫蕭疑問的眼眸之中,她把話問出來了:“為什麽要告訴我。”

“你待我極好,我不能隱瞞於你。”莫蕭是個赤誠的人,他的心裏,容不下欺騙。

尤其是對自己好的人。

薛以竹端起茶杯繼續喝著茶,垂下去的眼眸多了幾分情緒。

後麵的話她怎麽接?

“薛姑娘……”莫蕭見她一直不說話,誤以為她後悔了,心裏已經想好離開了。

薛以竹打斷了他的話,再次抬眸時眼眸之中多了比之前的冷靜嚴肅:“既然是七皇子,大將軍,為何會淪落到被賣了?”

“我皇兄也就是南國太子,覺得我受父皇器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莫蕭說這些時心情略顯沉重。

腦子裏都是那些刀光血影:“就栽贓我謀反,下假聖旨讓人殺我,我的將士們為了護我離開全部犧牲,我最終也沒能逃脫。”

“你的意思是,你後來被你皇兄抓到了,他將你賣到了我們西國?”

薛以竹根據他之前的想法,問著。

莫蕭點頭:“是。”

直到現在。

他都還清晰的記得,那些陪著他征戰沙場的將士們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他們拋頭顱灑熱血,最終敵不過一個算計。

“想報仇嗎?”薛以竹忽然問他。

她知道被自己人算計是什麽感覺。

當初他們那一個小隊也遭到了其他人的算計,好在他們危機意識強,才避開了。

莫蕭唰的抬眸,眼眶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來一般:“想!”

他做夢都想複仇。

為自己。

為那些跟著他征戰沙場的將士們。

“莫蕭。”薛以竹叫了他名字。

莫蕭眸光堅定,心中情緒更是說不出的複雜和激動:“薛姑娘請說。”

“我可以助你報仇。”薛以竹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招攬他,“但報完仇之後,我希望你能為我效力一輩子。”

“我願意!”莫蕭回答的很堅定。

可回答之後,又是濃濃的擔心。

【皇兄心機頗深,身邊高手眾多,薛姑娘一個姑娘家,怎麽能做到。】

【回答太急切了。】

“你想怎樣報仇。”薛以竹問他。

莫蕭眸子裏帶著複雜和隱忍,好半天才回答:“我想父皇知道真相,還三千將士清白,讓皇兄得到應有的處罰。”

聽聞此言。

薛以竹眉宇間多了幾分複雜。

草率了。

大話說早了。

“你怎麽不選擇直接殺了你皇兄。”薛以竹問著,眉眼間帶著情緒,“這樣不是更幹脆嗎?”

“殺了他隻會坐實我謀反的罪名,三千將士也將永遠背負著謀反死去。”莫蕭一字一頓道,極為認真,“隻要我活著一天,就必須還他們清白。”

“你讓我琢磨琢磨。”薛以竹覺得腦殼疼。

莫蕭若真選擇直接幹掉他皇兄,她可能還不會怎麽相信他,也不放心將地下室交給他。

可現在這個……

她不好整啊。

要是西國還好,她可以慢慢查,可這是南國。

“薛姑娘,報仇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好。”莫蕭明白她的猶豫,他理解,“你能救下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報仇什麽的,著急嗎?”薛以竹問。

莫蕭給了一個回答:“有生之年,越早越好。”

“這樣吧。”薛以竹腦子裏已經有了大概的主意。

斟酌一番後她開了口:“我會協助你,幫你報仇,但你也得幫我辦件事兒,並且不得讓除了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薛姑娘……”莫蕭在遲疑。

薛以竹眉心微蹙:“怎麽,你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能為姑娘效勞自然是在下的榮幸。”莫蕭給人謙謙君子的感覺,“報仇這件事太過危險,還是我自己來就好。”

“你自己來怎麽來?回南國找證據再被你皇兄抓到?”薛以竹直白的說出最壞的結果。

莫蕭被戳穿,無力解釋。

薛以竹摩挲著茶杯:“證據找足之前你肯定不能回南國,這事兒交給我就好。”

隻要打開一個商業渠道,把她有這裏沒有的東西給傳播出去。

屆時肯定會有商業交流。

她就作為代表過去。

一邊賺錢一邊查事兒,憑借她專業的本事,絕對沒問題。

隻不過她那美滋滋的養老生活又得延後了……

“時間定為三年。”薛以竹腦子裏深思後給了回答,“三年期間你幫我做事,我想辦法跟你找證據,如何。”

莫蕭不想她冒險,卻在她堅定的眼眸中應下了:“好。”

【薛姑娘這般為我考慮,日後不論上刀山下油鍋,我都會替她抗下。】

【隻是她麵臨的是皇兄,太危險了。】

“去我房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薛以竹放下茶杯站起身,心裏的事兒已經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