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薛姑娘在醫術上的天賦很高,不如將她送去太醫院學習考試,說不定能夠考一個官醫。”大夫開口說著,心裏是非常希望薛以竹去的。

此等天賦,若是浪費豈不可惜。

薛以竹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想拒絕。

她是來養老的,不是來搞事業的!

正打算開口拒絕,耳邊就響起封墨炎低沉的嗓音:“她不去。”

“王爺……”大夫還想勸說。

“此事不必再提。”封墨炎態度堅決,言語不容置疑,“這次隻是恰逢她繡花繡的好,以至於縫合也比你們好。”

大夫唇角一抽,腦子裏一串問號。

【繡花跟縫合有關係嗎?】

薛以竹被封墨炎的話給樂到了。

不過她也不在乎,隻要能不去,封墨炎找什麽借口她都無所謂。

大夫也不多說了,轉身繼續看著莫蕭的傷勢。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大夫眼眸裏愈發震驚。

看少年傷口的樣子,之前有一部分是化膿的,可現在看來,感染的傷口已經得到控製,傷情也減輕。

“王爺。”大夫抑製不住心中的情緒。

封墨炎負手而立,一襲墨金長袍盡顯威嚴:“何事。”

“我知道您不想再提讓薛姑娘去太醫院的事,但我還是想最後再請求一遍。”大夫雙手抱拳行禮,麵色誠懇,“薛姑娘在消毒,抗炎,縫合上的醫術,遠高於我們,甚至於太醫院的院使,也難以達到這個水平。”

“然後呢。”封墨炎麵色不悅之色,棱角分明的俊臉全是冷意。

大夫硬著頭皮繼續說:“請薛姑娘去太醫院學習交流。”

“我不行的。”薛以竹站出來開了口,謙虛的不行,“就如王爺所說,這縫合技術是因為我繡花繡多了,所以繡的好看了一點而已。”

大夫抬眸。

薛以竹表明態度:“真的。”

封墨炎對於薛以竹的言語感到意外,並沒多說,隻是再一次拒絕了大夫的要求:“太醫院眾人醫術高明,她去隻會添亂。”

“我雖醫術一般,卻看得出那少年傷口處理的極為細致。”大夫聽得懂封墨炎的言外之意,可他仍然堅持,“如今戰事緊張,若有薛姑娘的加入,戰場上因傷口感染而死的人就會少很多。”

“請王爺深思!”

話音落下。

房間內的氛圍顯得很沉重。

封墨炎垂在雙側的手緊了緊,心裏猶豫不已。

他是鎮北元帥,每逢戰事看到那驚人的死亡人數時,心裏都會泛起無力感。

很多人隻是受了一點箭傷,因治療不及時導致傷口感染發炎,最終死亡。

北國有比他們好的醫術,他們派人去學習過,卻被北國的人無情斬殺,並揚言想學就成為他們北國的附屬國,否則免談。

如今薛以竹在治療外傷上得心應手,若……

不行!

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旦薛以竹暴露在大眾視野中,那些人肯定會找來。

屆時,她會因為他陷入危險。

見封墨炎麵色沉沉一直不開口,薛以竹心裏有那麽一丟丟忐忑。

這人不會真讓她去太醫院學習,再上戰場當軍醫吧。

這輩子她可沒那麽強的事業心。

“本王說了,此時不必再提。”封墨炎壓下心中情緒,薄唇微啟開了口,心中五味繁雜。

大夫不想放棄:“王爺!”

“封青。”封墨炎冷著臉開口,言語見全是堅定,“送他回去。”

“是。”封青抱拳領命。

薛以竹見人走了,走過去將莫蕭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好。

這一切落在封墨炎的眼中。

這人,是什麽時候學會醫術的,包紮的速度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封墨炎。”薛以竹給莫蕭重新包紮好後出了房間,站在院子裏跟封墨炎談著,“以後別看到一點事就說是我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你真沒那麽優秀。

真的。

封墨炎薄唇崩成一條直線。

偏偏今天的事情是他誤會她在先。

周梓彤腦子裏還雲裏霧裏的,怎麽都想不通薛以竹今日的種種行為。

【不對啊,這女人之前明明是個除了長得好看之外一無是處的人。】

【難不成拜了什麽世外高人為師?】

薛以竹聽到這心神,才發現自己忘了這個小姑娘。

在封墨炎沒有給出回答之前,她衝著周梓彤笑著:“你說是吧,周姑娘。”

“啊?”周梓彤被她問的一頭霧水。

薛以竹對著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回憶之前她們說的話。

周梓彤頓住了。

她怎麽給忘了,要跟這女人一起罵表哥的。

【完了完了,表哥那麽凶,我要是跟著薛以竹罵他會不會不待見我了。】

【啊啊啊啊!】

【可惡!】

“是……”她強扯出一抹笑,遲疑的跟封墨炎說著,“表哥你也真是的,以後不要在沒事情有搞清楚之前這麽對薛姑娘了,你不了解人家。”

薛以竹滿意的笑了。

封墨炎胸腔擠壓著情緒,好一會兒後才帶著幾分歉意的跟她說著:“今日之事是本王魯莽了。”

“沒事,我不計較。”薛以竹展顏一笑,穿著湖藍色衣裙的她活潑又有朝氣。

看著她這笑容。

封墨炎有片刻的失神。

他很快調整了情緒,薄唇微啟帶著幾分嚴肅:“日後還有此事你不要再摻和了,人沒事倒好還,若死了,麻煩很大。”

“好。”薛以竹隻想將這兩人快點送走。

她的大事業還沒搞呢。

封墨炎沒做多留,又交代了幾句後就帶著周梓彤離開了。

離開時周梓彤回眸朝著薛以竹吐了吐舌頭,還做了一個鬼眼冷哼一聲。

【等著吧,下次來絕對好好氣氣你!】

薛以竹唇角揚起幾分的弧度,對著她一挑眉。

小心機還挺凶。

回去的路上。

周梓彤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馬車裏的她喋喋不休的問著:“表哥,你真不覺得薛以竹怪怪的嗎?她以前受點傷都找你哭天喊地的,現在卻敢給人醫治那麽嚴重的傷口。”

封墨炎沒說話,擰著的眉心多了幾分沉思。

心裏一直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

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