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術 爺爺的故事(二)
書的最後一頁,就這麽突兀地寫了這八個字,還寫得特別大,好像是希望看到這本書的人,能特別關注到這些字。(
我沒有深想,因為書的前麵已經說過了,隻要把九九的屍骨都找回來,葬在一起,就能把魘術破解了,而且它也說了那些屍骨在哪個地方。我想我應該去試著把九九的屍骨都找回來,我就不信就那麽邪,非要第十九代才能破解。而且算起來,第十九代剛好是我的孫子,我不想讓我的孫子去冒險,雖然這個孩子暫時還不存在。
我一個人出發,我隻告訴家裏人是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我先去了良藝,不過說起來雖然那本書上說了有一部分屍骨是埋在了這個村子裏,也說了當年埋它的人姓裘,可是整個良藝的人都是姓裘的,而且這地方深山老林比較多,找起來真的是相當困難。(
要說我是怎麽知道的,是因為那天我救了他後,問他為什麽會一個人到這麽偏僻的地方去砍柴。他說:“唉,還不是因為我們家有個奇怪的祖訓,說是後代子孫每年裏每隔幾天都要那山裏去看一個洞,卻又不準進去看。我聽家裏長輩說,裏麵埋了一個人不完整的屍骨,說還不是咱們家族的,你說怪不怪?我想不就一個洞嘛,瞄兩眼也沒什麽,而且那山裏樹木多,好燒的柴也就多,反正來看那個洞也可以順便砍柴嘛。”
我一聽就激動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忙問他:“那個洞就在你砍柴那個地方嗎?”他回答:“是啊。”
我幾乎就是想馬上跑到那洞裏把九九的屍骨找出來,可是外麵雨卻越來越大,我出門的時候有點匆忙,忘了帶傘,可就算帶了傘也應該沒什麽用,深山裏一旦碰上這種下大雨的天氣,山裏的路就非常難走,很滑,一個不小心就不知道會滾到哪裏去,而且整個林子都會黑得跟鍋底一樣,什麽都看不清。(
於是我隻能留宿在老裘家,哦,他說的,我可以叫他老裘。老裘家住的還是瓦房,而且房子也不大,隻有兩個房間,一個是他們夫妻的,一個是他們兒子的,聽說兒子在城裏讀書,現在不在家裏,於是我就住在他兒子的小房子裏。真的是很小,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然後剩下來的地方連轉個身都困難。不過房子很幹淨,在外能遇到一戶人家能給你這樣條件的房子住,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
晚上睡覺時,我躺在床上,想著那本書裏寫的事,覺得有很多事想不明白,根本就睡不著。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已經很晚了,看看手表,已經快一點了。我抬眼看屋頂上的橫梁時,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的背後,好像有誰在緊緊盯著我。
我一下子就非常不自在起來,覺得背脊上好像又蟲子在爬。(
我滾下來後,馬上爬起坐到一邊,靠在牆根下,拿著手電緊緊看著那個女孩。(
老實說我活了三十幾年,還從來沒有撞到過鬼,連做夢都沒見過。房間裏的氣溫好像瞬間下降了很多,一股寒氣從床底下蔓延出來,一直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我覺得我的全身的毛都好像豎了起來,腿也發軟了,想大叫一聲,喉嚨卻好像被什麽緊緊扼住了一樣,根本發不出聲音,連手指想動一下都不行。那吊死鬼已經爬到了我就腳邊,伸出指甲尖得戳死人的手要掐我脖子。我閉著眼睛等死,心想完了完了,我秋海明要去找**報到了,想不到我居然是英年早逝啊,而且我死得和祖先們都不一樣啊,他們是因為魘術,而我卻是被鬼掐死的。突然,我聽到一陣敲門聲,又聽到老裘關切地問:“秋老弟,你沒事吧?”
我一下子睜開眼睛,那吊死鬼已經不見了,我馬上撲過去開門,一看到老裘,一把抱著他差點就把他當成親爹一樣親了。老裘被我嚇到了,連連擺手,問我怎麽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剛才那驚險的事情說出來,沒想到我說完後,老裘的反應比我還大,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捶胸頓足,嘴裏不住地說道:“可憐啊,可憐啊,我可憐的女兒啊!”
我愣了一下,然後角色換了過來,換成我安慰他。他哀嚎了一會,鎮定下來,開始給我講他女兒的事。原來他是有一子一女的,女兒乖巧懂事,兒子也是又聰明又懂事,他們夫妻倆也是老實巴交的人,一家人的生活原本也是挺美滿的。可是後來,女兒突然生了一種怪病,怎麽都醫治不好。後來也就是幾年前的今天,他女兒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吊死在了房間裏,剛好就是我睡的房間!老天,這事情是多麽的狗血!
老裘不停地給我道歉,說沒想到他女兒冤魂不散,還留在這裏,把我嚇到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總不能說我運氣不好撞鬼了,隻能說沒關係沒關係。但老裘他老婆不這樣想,她說女兒回來了,是因為想念他們,誰知道剛回來就撞到了有個陌生人在家裏,睡的還是自己生前住的房間,她心情就不好了。於是她就拿了一大把香,要我和她一起去安撫她女兒受傷的靈魂。看她一副又正經又誠懇的模樣,我就不好意思拒絕,而且我也是驚魂未定,跟著她拿著香祭拜也沒什麽不好。折騰了整整**,我一點也沒睡,那香的味道薰得我渾身都是這種味道。
等到早上的時候,我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我又不好意思也不敢再留在這裏,想和老裘道別。老裘不同意,說是還沒報答救命恩人,而且外麵還是風大雨大的,怎麽也得吃頓飯,等雨停了再走。本來我想說不用了,和老裘借把傘就走,誰知他們家就一把傘,我借了他們就沒得用了。我隻好又繼續留下來,老裘那好客的兩夫妻看起來挺高興的,看我同意留下來,就忙著做飯去了。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裏,聽著屋頂上雨點砸瓦礫的聲音發呆,噠噠噠的,感覺心情莫名地平靜了下來。呆了一會,我看到外麵過來了一個人,渾身濕噠噠的,大踏步走近了屋裏。
老裘看到有人進來避雨,忙拿了一條毛巾給他擦身上的水。那人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接過來就擦,還開口說能不能泡一壺茶過來。我看著那人,不像是本地人,年紀好像比我大些,穿的衣服看著料子很好,款式也是現下挺流行的,應該是個挺有錢的人。不過他身上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氣息,感覺很怪異,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反正給我感覺很不舒服。我有點納悶,他一個外鄉人,怎麽會一個人來到這種偏僻的小村莊來。那人見我在打量他,他也轉頭看著我,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覺得兩個大男人在默默對視著的情景很是詭異,趕緊把視線移開,幹笑了一聲說道:“嗬嗬,老兄你看著不像是本地人啊,出門怎麽也不帶把傘呢,這麽大雨淋生病了可不好啊!”
那人又看了我幾眼,突然湊過來神神秘秘地說道:“看你印堂發黑,最近是撞鬼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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