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妖洞裏麵到處是幻天金狼的身影,它們都虎視眈眈的望著冷漠夕,眼神中流出一股殘忍的凶性,像是要將冷漠夕撕開活吞下去般,極為嚇人。

而冷漠夕則絲毫無懼這些駭人的凶狼,神情淡然的伸手將乾坤旗拋出,這根旗幟卻在冷漠夕驚愕的目光中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便靜靜躺在地麵,一動不動,似乎它已經變為一根普普通通的旗幟般,一點也瞧不出它那裏神奇了。

冷漠夕看著失去效用的乾坤旗,先是一愣之後,便轉醒過來,心中暗暗念道:“難怪狼王會如此好心將出口告訴我,原來這圓月妖洞能禁錮別人的法寶,這樣一來,我便失去依仗,而狼王就可以肆無忌憚了。看來是我太輕敵了,原以為有乾坤旗在,便不用再懼怕幻天金狼的幻術,殊不知它卻將我騙來,讓我深處山洞之內,被團團包圍住,就想逃都已成為妄想。”

他雖然得到悟語真人的記憶,可這種能禁錮別人法寶的天然成型的洞府,別說悟語真人了,便是一些修真界的翹首們,也不見得全都碰見過。而冷漠夕不知是好運還是黴運,卻碰上這等天然洞府,這洞府中還居住了一群上古異獸,這等遭遇想必沒多少人願意碰上,畢竟這是會死人的。

冷漠夕也沒去撿掉落地上的乾坤旗,而是握緊手中的妖村劍,目光遊散四處,時刻留意那些幻天金狼的一舉一動。可這幻天金狼卻紋絲未動,除卻眼光中透射出一股凶狠之外,便再無其他動作,似乎在等狼王的指示一般。

“嗷……”

一聲嘹亮的狼嚎從狼王口中發出,聲響在這山洞之內形成回音,久久未有散去。便在狼王的吼叫出聲後,那群久久未有動靜的幻天金狼,紛紛動了起來,一隻又一隻,一圈又一圈的將冷漠夕包圍在內。

遠遠望來,冷漠夕便像是十多個同心圓的圓心,而四邊的幻天金狼便構成了圓圈,還是不斷繞動的圓圈。說來也是奇怪,這些幻天金狼隻是不斷的盯著冷漠夕,然後就沿著圓弧的軌跡,不停的慢慢走動著,也不向冷漠夕發出什麽攻擊。

冷漠夕見此等情形,心中更是不明所以,心頭不僅暗付道:“這狼王到底想要做什麽?此時的我也不見得讓狼王如此重視吧?失去乾坤旗對它來說,我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但它為何要叫這些妖狼將我圈圈圍住,莫非是怕我逃脫?”

便在冷漠夕想象之際,那些走動的幻天金狼紛紛停止下來,站立於冷漠夕正對麵處的妖狼,不斷往後退去,露出一個缺口來,一隻氣勢威武的幻天金狼緩緩走來,它的目光緊盯著冷漠夕,眼中透出一股戰鬥的欲望。

這一隻幻天金狼便是狼王,在它走進之後,其餘的幻天金狼又將圓圈圍起,再度慢慢轉動起來。而狼王卻徑直走到冷漠夕跟前,對著他道:“人類,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所以想問問你。”

聽狼王如此說來,他雖不知何事,又想到此時的凶險,覺得還是先與狼王談談,同時尋找逃脫的機會,於是他便回道:“哦?!這裏還有狼王想不通的事情?!那在下隻好洗耳恭聽了。”

冷漠夕說這話無非是在諷刺狼王,憑借狼王對這片森林的熟悉,說句絕的,狼王在這裏便如神一般的存在,它掌控著這裏的一切,所以冷漠夕才會如此說道。

狼王也不管冷漠夕言語中潛藏的意思,直接道:“為何你明知此行必定凶險相加,還一個勁的照我說的那般做?你是覺得能夠打得贏我,還是憑借著你手上的那寶物?”

“我是非過去不可!!”

冷漠夕身上背負著殺父之仇,一定要離開這裏,才能夠報仇,也隻有在這裏一路曆練,他才能夠不斷變強。想想他從未進入山洞時的修為,跟進入山洞後的差別,那簡直是相差甚遠,有如天地之隔。

從原先的淬體期到現在的五衍期,這中間的差距何其巨大,同時冷漠夕的身體比起原先可要強悍了不止一星半點,其手頭上的財富足可強過七星門幾倍不止,便是天陽令跟妖村劍,就是七星門中所沒有的寶物了,所以冷漠夕在此曆練,雖說一路凶險之極,但好處之多也是相應而生。

“他不是以為能打得過我,也不是憑借那寶物,而是非過去不可。”見冷漠夕如此道來,狼王細細品味後,卻也免不了一震,“非過去不可”這裏頭散發出何等堅定的決心?!

雖然冷漠夕的意誌堅定,非要過這山洞,可狼王便是因為有著守護這個山洞而出現在這裏的,他雖然動容,但卻不會給冷漠夕任何方便,同時還想將冷漠夕給殺了吃掉,畢竟這人肉它可好久沒嚐試過了。

不過,它又不想那麽快降冷漠夕弄死,畢竟狼王自出現在這裏,便沒見到一個闖關之人,好不容易盼到了希望,它又如何舍得這麽快的便將樂趣給抹殺了呢,那豈不是斷了以後找樂的事了,所以它想先將冷漠夕玩夠了耍煩了,才將他殺死。

冷漠夕並不知道,他的命運在狼王心中,早已有了定案。他還一個勁的在尋找逃脫的機會,還時不時的偷偷往出口那個方向瞄去。當然,他這麽做是為了在有可能的機會下,強行往出口突去,畢竟出了這片森林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若是不可,他必定是退出山洞,怎麽說活著才有機會,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不然,他早被浩天殺死了,哪能活到現在啊。

“小子們,別讓我們的客人閑著啊!”狼王明白過來後,便喝聲道。

聽到狼王的喊話,眾多幻天金狼紛紛叫出愉悅的吼聲來。便在這股吼聲中,那群慢慢走動的幻天金狼皆快速奔跑起來,這些飛奔的幻天金狼快得竟化為一道道白線。遠遠望來,隻見冷漠夕處於這些白色軌跡演化的白圈中,此時的他更加像那同心圓的中心了。

一道道拉得長長的白線,紛紛從他周圍經過,“咻咻咻……”的摩擦聲不斷在冷漠夕身旁響起。突然,一道白線突然從右側方偷襲而來,冷漠夕的反應可謂快捷,急忙揮起手中妖村劍,將劍尖指於前方,刺中那指妖狼的血盆大口中間,將之阻擋了下來。

然而,一陣辣痛的知覺卻從胸口處傳來,於劍尖前方的妖狼已消失不見。

冷漠夕低頭一瞧,便見胸膛處被抓出了三道紅紅的傷口,一絲絲血液還不停的往外麵流出。這幻天金狼單憑利爪便能傷及到他,可見這幻天金狼不愧為上古妖獸,其強悍實乃駭人,畢竟冷漠夕的身體強度,絕對頂得了一般武器的劈砍,可卻也抵不過妖狼的尖爪。

“剛才那隻幻天金狼明明被我擋住,可卻離奇失蹤了,同一時刻我的胸口便被創傷?莫非我又中了它們的幻術不成?”冷漠夕也不去管這些傷口,而是一邊細細回想,一邊謹慎留意四周的動靜。

沒過多久,冷漠夕便感到身後傳來一股危險,但他卻未有向身後襲去,反而朝其餘幾個方位攻擊而去。在他想來,所謂的幻術便是以假亂真,於是他索性不去理會那些顯現出來的妖狼,而是將劍刺向別處。

冷漠夕這般猜想也並非無半點道理,可惜他還是小瞧了幻天金狼的幻術,這假象卻是真象,真象亦是假象,讓人根本無從分辨。若是如此簡單便被人破解,那幻天金狼也稱不上上古妖獸了。故而,冷漠夕的後背上再次被抓出三道血淋淋的傷口來,等到他感受到疼痛後,橫劈過去時,那隻妖狼早已逃之夭夭了。

看著四周那高速移動的幻天金狼,冷漠夕被擊傷了兩次後,他反而平靜下來,放鬆整個緊張的身體,微微眯上雙眼,將心神完完全全沉入了靈台之中,心中不斷念道:“放鬆,放鬆……”

因為他想通了,竟然是幻象,那何必去看呢。

漸漸的,冷漠夕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一時間,他感覺四周除去不斷跑動的腳步聲外,再沒有其他聲響了。

一隻幻天金狼見冷漠夕宛如雕塑站在那裏,連動彈都不曾,便是眼睛都緊閉起來,它心中不由得惱火,若不是狼王嚴令不準殺了冷漠夕,他早就想將冷漠夕的脖子咬斷了,此時見他如此藐視它們,氣得他憤怒出擊。

幻天金狼的速度可謂迅速,它很快便來到冷漠夕身前,眼看冷漠夕身上又要留下幾許血痕時,卻突兀般響起冷漠夕的聲音,便見他道:“我聽到了。”

便在他說出這話時,手上的妖村劍早已經在胸前橫攔提起,將那隻怒火中燒的妖狼的攻擊抵擋下來,喝聲道:“星極破!!”

璀璨的劍光從妖村劍上奔湧而出,在這隻雙眼布滿難以置信的妖狼麵前,一柄光劍及其快捷的刺中它的頭部,將它擊倒在地,鮮血不斷從那處裂口流出掉落到地麵上,而它雙腳踢踏數下後,便已氣絕而亡了。

冷漠夕看似簡單一擊,卻蘊含了他敢於拚搏的精神,若不是他認定幻天金浪的幻術是一種象,一種似真似假的象,他也不可能將這隻妖狼斬殺。當然,也正因此他緊張的身體得以放鬆,使得他狀態提升到最佳之中,星極破這道法術所變化的光劍,快得這隻妖狼連聚集白金之氣的時間都沒,就被刺穿頭部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