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加丹雖然還有懷疑，但是亡靈魔法卻是他多年的向往。他躊躇了一會，走到程凡跟前說：“我希望追隨大人。”

蘇加德正在登記報名，程凡饒有興趣地在一旁看著，聽到基爾加丹的話，有點詫異，“怎麽不登記呢？”

基爾加丹吞吐著說：“我已經四……四十二了。”

程凡想起招工啟事，恍然。

程凡對基爾加丹還是很看重的，畢竟這一波人的組織者。程凡當下說道：“沒問題，以後你幫著我管事。”

“大人……”基爾加丹內心也在掙紮，“我這個年齡，真的可以學習魔法嗎？”

程凡也不知道，所以沒有正麵回答，“你看大魔導師動輒兩三百歲……你才四十，年青著呢……”魔法有成，延年益壽是眾所周知的事，基爾加丹心下稍安。

蘇加德統計已經結束，“大人，共計三十七人，這是名單……”程凡一眼掃過去，差不多在場的愛好者都加入了，心下十分滿意。

這時，基爾加丹說：“大人，還有很多人外出，沒有回來，是不是……”

“有多少？”

“一百多個，兩百不到……”

“挑一百個資質好的，尺度你來把握。”

正打算收隊，忽然，程凡眼前一亮。一個女孩，一個穿著潔白衣裙的清純女孩，正向這邊跑了過來。這女孩大約十六七歲，麵容清秀，肌膚勝雪，一頭烏黑秀發，直垂腰際，奔跑間略微有些淩亂。

基爾加丹在程凡身後，悄悄說道：“大人，這女孩是光明牧師。我們來此不久，她就來了……”

小牧師？等於小護士？等於製服誘惑？看著她，程凡的心怦怦直跳，仿佛看見了舉著短箭的皮卡丘……恩……丘比特……

清純可愛、小鳥依人的女孩，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聖潔的光芒，她……她想幹什麽？

女孩的帳篷離基爾加丹等人不遠，兩三百米的樣子。女孩看見他在收拾行裝，便急著跑了過來。到程凡麵前時，已是嬌喘連連。

這就是實力達到5階的光明牧師？程凡暗暗驚訝，如此出色的女孩，莫非是老牧師要找的聖女候選人？

她是那樣的嬌小柔弱，那樣的惹人憐愛。程凡看到她，就有一種想去保護她的衝動，衝動的感覺是那樣強烈，以至於程凡差點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亡靈法師。亡靈法師居然想保護光明牧師，程凡啞然失笑。光明與黑暗的紛爭由來已久，雖然還沒有到勢如水火，但要是碰上的話，一言不合，也是大打出手。

不過，程凡並不擔心女孩找他麻煩，遠處的全副武裝的衛兵不說，身邊幾十個新進幫眾全都一副虎似眈眈的樣子。

女孩喘著氣問基爾加丹：“你們要走了嗎？”

基爾加丹看了程凡一眼，程凡沒有任何反應。基爾加丹無奈回答：“是的，我們全加入了長樂幫。”

“長樂幫？”女孩語氣中帶著驚訝，“亡靈法師願意見你們了？”

基爾加丹等人都沒有回答，心下十分奇怪，亡靈法師就在麵前，女孩難道認不出來？光明牧師對黑暗係的感應最強烈不過，甚至比同為黑暗係的法師更加強烈。但他們哪裏知道，女孩沒有感應到任何亡靈或黑暗氣息。她並不知道，程凡就是她要找的亡靈法師。

程凡問：“你想見亡靈法師？”

在女孩看來，程凡隻是一個普通人。不過，通過基爾加丹的表情，以及眾人環抱程凡的站位，女孩立即判斷出，他就是這裏的負責人。

她輕輕地對程凡說：“是的，我想學黑暗魔法，你能幫我引見嗎？”

女孩裙袂隨風擺動著，柔情似水的大眼睛，仿佛帶著淡淡哀愁。程凡不是沒有見過美女，但女孩獨特的氣質，還是把他吸引住了。一時間，仿佛癡了。

女孩發現程凡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頭不覺間低了下去，臉上泛起淺淺的粉紅，聲音更小了，“我……我想學黑暗魔法……”

女孩說第二遍，程凡才意識到，原來是和他說話呢！女孩的話，更讓程凡吃驚……光明牧師想學黑暗魔法，難道世道都變了嗎？還是她對無間道感興趣？

程凡擺出自認最迷人的微笑，向女孩問道：“聽說你是光明牧師？”

女孩低著頭，玩弄著衣角，“沒錯，我是光明牧師麗米-科斯塔。”

“你確認這是個好主意？”

“有什麽問題嗎？”

“你的光明魔法，應該練得不錯。為什麽放棄？”

麗米一向被稱為天才少女，光明魔法又豈止學得不錯。她十六歲時，就通過了光牧師的教庭認證。要知道，二十歲之前實力可以達到5階的，整個大陸屈指可數。在麗米老師看來，她二十歲成為大地牧師，三十成為天空牧師，也是很有可能的。

甚至，教廷的高層也和她保持著接觸。

要知道，教庭在一個地區，位高權重的主教，也僅僅需要初級牧師而已。當然，主教更看重，也更需要的，是方方麵麵的能力，以處理各種各樣繁雜的事務。

麗米略帶哭腔：“我的同伴被邪惡的精靈殺死了，我要替他們報仇……”

“邪惡的精靈？暗夜精靈嗎？”

麗米一切如實相告：“不是暗夜精靈，是萬得羅森林裏的精靈族……”

萬得羅森林？程凡來了興趣：“怎麽回事？”

“我和我的同伴進入森林探險，路過萬得羅森林的時候，遭到精靈的埋伏。

光明魔法根本沒有攻擊力，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地被殺死，就死在我的麵前，而我無能為力……安德列的血噴在我身上，韋爾用身體幫我擋住精靈的弓箭，卡娜自爆前還叫我快跑……”麗米哭泣著向程凡傾訴，“十四個……十四個跟我朝夕相處，保護我、關心我的哥哥姐姐……全死了……而我卻活了下來……

我躲在地洞裏，看著邪惡的精靈脫下他們的裝備，拿走他們的武器，還把他們的屍體砍成一塊塊的……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告訴自己，我不能死，我要活著回去，我要為他們報仇……”

程凡安慰道：“節哀。”麗米纖纖腳踝上，有著擦傷的痕跡。如果是戰鬥中留下的，事情並沒有過去多久。

麗米嗚咽著，繼續說：“我回到矣居裏什，馬上就找到團長，告訴他遇襲的事，請求他為我們報仇。團長聽說以後，非常憤怒。可是，就在我們招集人馬，準備出發的時候，教庭向團長傳出嚴令，禁止我們進入萬德羅森林，說是為了與精靈族的狗……屁友誼……”

“教庭怎麽能這樣？”程凡憤憤說，“你們團長呢？難道他向教庭屈服了？”

麗米很平靜地擦幹眼淚，“是的，他為了傭兵團，向教庭屈服了。團長也很難過，很傷心，我們小隊長是他的親弟弟。教庭不允許傭兵團進萬德羅森林，我沒有選擇，隻有退出……”

程凡好奇，“你原來的傭兵團叫什麽名字？”

“鐵血。”

果然，她就是老牧師要找的女孩。不知，鐵血突襲萬得羅森林，發生在之有還是之後？

程凡歎了口氣，“所以你決定修習亡靈魔法？”

“不是亡靈魔法，是黑暗魔法。”麗米糾正道，“我是魔法師，要向精靈複仇，學習黑暗魔法，是我唯一選擇……”

“學習黑暗魔法，未必要來這裏。”

“可是，我的朋友裏麵，根本沒有黑暗法師。我找了很久了，可是沒找到。當我聽說程凡大人時，我就趕了過來。”麗米望著程凡的眼睛，“我已經等了七天。給我個機會，見見程凡大人吧！求你了！”

程凡不置可否。

收留她嗎？

收留她，老牧師那裏怎麽交代？就說，近月樓台先得月？當然，程凡暫時沒有回去的打算，這個問題暫時不用擔心。不過，麗米可是正牌的初級牧師，哪有那麽容易糊弄？

不收留她，她勢必要找其他的亡靈法師，想到麗米被又老又醜的邪惡法師玩弄，脫得精光像小白羊丟在床上楚楚可憐的樣子，程凡醋海翻波，恨得咬牙切齒。

不能，絕不能放她離開。不管什麽辦法，一定要把她留下來。程凡內心掙紮著，表麵上，卻淡然地說：“加入我們長樂幫，就能學習魔法。你願意嗎？”

“真的嗎？”麗米猛然抬起頭，“幫主大人親自教嗎？”

“你來，就知道了。”程凡酷酷地說完，轉過就走，不再理她。

眼前的情況與想像中的大相徑庭。可是，不管怎麽說，也是個機會。麗米稍作猶豫，跟上了程凡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