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伴雪公主走了過來，嬌媚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曖昧。
程凡笑問：“公主殿下，您有什麽事嗎？”
伴雪向周圍看看，對程凡說道：“我們談談，找個沒人的地方。”
“不用了吧，有什麽這裏不能說嗎？”
“就我和你，我們兩人……怎麽？我不怕，你還怕了？”
“其實，我是怕你誘惑我……”
“哦！你就這麽沒信心……禁不起我的誘惑……”
公主與程凡談笑風生，她的大地騎士們卻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程凡吃了。大地騎士，雖然稱不上罕見，可是也找不出多少。十幾個聚在一塊，絕對是駭人聽聞。
程凡看了眼她的身後，笑道：“好……你跟我來……”
……
伴雪公主隨程凡來到小會客廳，隨意地坐在沙發上。
程凡倒了杯紅酒，遞了過去，“有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
伴雪優雅地接過紅酒，輕聲說道：“這事……我有些難開口……”
程凡抿了口酒，“是不是和金幣有關？”
“是啊！”伴雪笑得很真誠，“您真是太聰明了，這樣也被您猜到！”
“沒人會帶幾十萬金幣到處走，這個我能理解……”程凡道：“如果您籌集金幣需要時間，通融一下絕對沒有問題……”
“親愛的，您真是太好了！”
“沒什麽，我們互相理解嘛！”程凡笑道：“您籌集金幣需要多少時間？”
伴雪臉露為難之色，“這個……這個金幣……我拿不出來……”
完了，完了，最擔心的果然發生了！這小妞喊價意氣用事，現在果然想要反悔……嘿嘿……你可是公主，代表著最強大帝國的公主，眾目睽睽下說的話，豈能讓你反悔了去？
“一時拿不出來不要緊……”程凡勸道，“您先交一部分。”
伴雪哭喪著臉，“一部分是多少？”
程凡想了想，“就一半吧，剩下的您慢慢給我。”
伴雪擺擺手，幹脆道：“我拿不出。”
程凡暈眩，“罷罷，你先交10%，晶石給你留著。”
“10%是多少？”
“5萬8000金幣。”
伴雪哭喪的表情中帶著笑意，“抱歉，我還是拿不出。”
程凡壓住怒火，“您……究竟能拿出多少？”
伴雪難得嚴肅，她把紅酒放在桌上，站了起來，正色道：“500金幣，不過，沒帶在身上……”
難怪幾十萬叫得這麽大方，原來根本沒有付錢的打算……程凡有吐血的衝動，怒道：“我說大姐，你沒錢湊什麽熱鬧？”
伴雪眼框一紅，軟語道：“從來沒人這樣跟我說話！不要這樣，好不好？”
程凡大跌眼鏡，貌似競拍會上的伴雪刁蠻得異乎尋常，現在……怎麽好似換了個人似的？唉，這個女人還真是難以捉摸！
程凡苦笑，“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伴雪從腰間解下一個精致的小荷包，打開，反轉，“叮”一聲，滾出三個銀幣。
“我身上隻有這麽多了……”伴雪表情極可憐，“聽到矣居裏什有大批晶石，我就跑來了，錢也沒多帶……您可不知道，我那幾個手下多麽能吃，回去的飯錢還不知道夠不夠？”
程凡聽到目瞪口呆，難道卡奇的公主多到不值錢？可十幾個大地騎士也不是擺設吧？大地騎士淪落到沒有飯錢，這……說出去誰信？
“小芭，你要玩什麽花樣，就直說了吧！”程凡笑道：“你要有誠意，幾十萬金幣對於卡奇帝國，貌似並不算難事？你別和我說，成百上千地晶石，是拿回去搭積木的？”
“小芭？”這回輪到伴雪吃驚了，“你……”
程凡聳聳戶，“你也算我們的大客戶，難道我不能調查一番麽？”
“真的？”伴雪笑道：“如果是的話，你應該知道晶石是我買的，跟卡奇沒有任何關係……作為一個成功的領主，領地旁邊的晶石源，如果放過的話，簡直是無能的表現……所以，雖然我沒有錢，可我還是來了……”
“領主？”
伴雪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曼林科安新任領主……芭……算了，你還是叫我伴雪吧！”
程凡一陣暈眩，驚道：“你？你是領主？領主有女的？”
“為什麽不行，我不就是嗎？”伴雪笑道，“女的怎麽了，不能當領主嗎？雖然處夜權有些可惜了……”
“處夜權？”
程凡正抿著酒，當下一口噴了出來，邊咳嗽邊勉強笑道：“恩……我說小芭領主，您既然有領地，那麽就多征些稅再來吧！”
“我現在雖然沒有錢，但是您應該看到，曼林科安非常有發展潛力，難道……您就不想與我合作嗎？”伴雪聳聳肩，“晶石什麽都是次要的，如果您願意與我合作……”
程凡笑道：“哦，怎麽樣的合作？莫非……您想招攬我？”
“我倒是想，可我的全身家當才那麽點，而您卻是財大氣粗……別說招攬您，我還等著您的救濟呢！”伴雪笑道：“曼林科安的潛力不比卡伊爾強多了……如果您能給我，我幹得絕不比麥克伯倫差……”
程凡驚訝，“我？我能給你什麽？”
“很簡單，曼林科安很窮，發展需要錢，而我卻沒有……”伴雪道：“如果您願意為曼林科安投資，我會非常高興。”
程凡大感興趣，“發展需要錢，這個我理解。可是，您要錢還不簡單，跟你老爸要不就成了。”
“老爸？”
“就是你父皇，給你領主當那個人。”
“那老家夥了……他是不會給我錢的。”伴雪憤憤然，撅嘴道：“當然，他給我，我也不會要……”
程凡奇道，“咦，舍得小公主外放領主，卻又不給金幣……這樣的父親當真少見……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恩，我知道了。”程凡笑道：“他肯定是被你纏不過，才給你個領主玩玩……過兩年，你還是要回去嫁人的……”
“我纏他？”伴雪笑道，“我記事以來，見他還不超過五次。我離開帝都的時候，也沒能見到他……也許，我再不會回去了；也許，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伴雪笑起來明豔動人，但是笑容中卻帶著一絲黯然。
唉，看來公主也有公主的辛酸。生在帝王之家，有時並非幸事。某某公主就說過，願生生世世莫再生於帝王家。
程凡安慰道，“作為大陸上最強大帝國的君主，你父親日理萬機，或許顧不上你。但是，他還是很關心你的……你看，你的親衛陣容……那簡直是夢幻般的組合……還有，我想外放領主的要求，也是你提出來的吧！”
“日理萬機？”伴雪笑得很怪異，歎道：“有些事情挺複雜的，您不知道也就罷了！曼林科安離長樂幫不遠，我們怎麽說也算鄰居，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有百利而無一害！”
幾十萬金幣，豈能幾句話就一抹而過！程凡笑道：“合作是好事，可您喊的金幣怎麽算？”
“您幫我出，不就行了。好不好嗎？”
伴雪撒嬌式的哀求，看到程凡心動不已。不過，這可不是小女孩要吃棒棒糖？這可是幾十萬金幣啊！他笑道：“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如果您願幫我，我自然有所回報……”
“回報？你想用什麽回報？”程凡笑吟吟地說道，“莫非是以身相許？順帶把領地陪嫁給我……可能離幾萬金幣還差點，不過勉強卻也夠了……”
伴雪不由一呆，暗想：“好大的口氣！”
“大人說笑了……”伴雪笑得很勉強，“我可不值那麽多金幣……您不知道，我們家的女兒可不值錢，如果您向我老……老爸提親，隻要一個像樣的身份，加上幾千金幣，我那些漂亮的姐姐妹妹，您隨便調、隨便選……”
“撲”，程凡又把酒噴了出來。些許酒濺到伴雪裙上，他忙站起來，連連道歉。
伴雪連稱不礙事，尷尬笑道，“幾千金幣是貴了些。畢竟，就算頂級美女也不過幾個金幣。不過，她們都帶著公主的頭銜不是？在卡奇帝都的貴族圈，這可都是有市場價的，我不是騙您……
如果您有興趣，我可以幫您介紹……對了，您還是單身吧！其實，您有幾個老婆無所謂，我可以為您擔保……在卡奇皇室，我還是有幾分麵子的……”
這還是一個公主說的話嗎？
程凡目瞪口呆。說是拉皮條的可能有些過份，可比起某些組織相親的婚姻中介來說，卻絲毫不來得差了。
“那麽，我如果選你呢？”程凡饒有興趣，“以您的智商，隻怕不隻幾千金幣吧！”
伴雪臉上一紅，笑道：“我可不同啦！我既然出來當了領主，就與卡奇再無關係了。我的事情我做主……不過，追求我的人太多，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程凡微笑：“這個自然，您這麽出色，我都心動了，追求的人怎麽會少？”
“嗬嗬，不管什麽樣，晶石我一定要帶走。”伴雪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對了，還有地行龍！”
程凡驚訝：“你知道？”
“當然！”伴雪笑道：“我是地行龍的唯一買家，親愛的你別無選擇。”
程凡笑了起來：“地行龍多少錢，您知道嗎？”
“第隻4000金幣，總共40萬金幣。”伴雪說，“這個你放心，密使帶著金幣遲些就會到了。卡奇帝國每年2000萬軍費，不差這點。”
“如果不給你晶石，是不是地行龍的買賣也泡湯了？”
“我沒有這麽說，不過真的有可能。”伴雪笑道，“這樣吧，我寫一張欠條給你，總成了吧？”
程凡奇道：“欠條？”
伴雪笑道：“對，你拿著它……找我老爸要錢！”
……
程凡想起競拍會上卡奇使者的那張臭臉，似乎有些明白了，“女兒買東西老爸付賬，確是天經地義。不過，你說……公主的聘禮才幾千金幣，三十萬金幣嘛……似乎並不容易。”
伴雪笑道：“娶公主挺麻煩的，想娶的人不多。其實，老家夥有錢著呢！有人願娶我那些姐姐妹妹，倒貼錢都沒有願意……您放心去要，剩下的事我來操作。”
不管怎麽說，事情都透著怪異！拿著欠條，向卡奇皇帝討債。等於向最強大的帝國挑釁，天知道會發生什麽？
程凡笑道：“您不是在忽悠我吧！到時候，別金幣沒要著，把腦袋賠進去。”
“您不相信我？”伴雪眨眨眼，憤憤道：“你想，他能給我領主當，總是心疼我的。亡靈法神扣住他女兒，問他要五十萬金幣，不給就辣手摧花……哼……看他給不給？”
用公主威脅卡奇皇帝，貌似非常危險的樣子。
“還要您配全，不太好吧？”
“這樣啊，那我要二十萬的辛苦費得了。”伴雪可憐兮兮地說。
“這樣也能要到錢？”程凡哂笑，“你們卡奇的朝中大佬，難道都是傻瓜不成？
“這個我自有把握。我用曼林科安的財政擔保。”伴雪自信說著，她嬌媚的笑容裏，帶著道不盡的英氣。
看著伴雪，程凡忽然想起麥克伯倫，雖然霸氣凜然的諸侯與柔情似水的公主完全是兩個概念，可是，程凡卻感到，似乎……兩人有些地方不盡相同……
“我考慮一下。”
伴雪軟語道：“親愛的，你要好好考慮啊！我等你消息。”
程凡微笑，隻是不答。一邊送她出門，一邊道：“公主殿下。既然您忘了帶錢，就住在我這裏吧！”
剛出門，伴雪的大地騎士們，就嘩地圍了過來。伴雪一改剛才的溫柔，輕蔑笑道：“就你這破地方，還想招待我？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程凡愕然。
伴雪又是一笑，帶著護衛，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