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勝敗
東依挑眉,賤人這個詞意境可是很深的,不能隨便亂用,更何況還是兩個賤人。她此時此刻可不關心枯骨口中的兩個賤人究竟指的是誰。
她關心的是自己怎麽把他當成白癡耍了。
“枯骨,你明白我的身份麽?若你明白,你便應該知曉,我從沒把你當成白癡戲耍過。”東依麵容嚴肅,誠懇的說道:“你當初是怎麽成為化為人形的,又是怎麽得到帥印地位的,這些我想你都明白吧。”
東依曉之以情,希望能讓枯骨動搖,可惜自私的人心根本不在乎走過的路程,他隻看到如今的自己有多麽委屈。
“哼,你們當初幫我,隻是為了利用我!去死吧,都去死把!”
眼看枯骨暴走,黑煤球立刻將東依完全護在自己身後。它皮糙肉厚,被業火灼燒一會兒暫時還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東依就不同了。
沒有護身結界的她一旦碰到業火,後果不堪設想。
“君座,你先退走吧,業火我來擋住。”
要是可以走,東依早就走了,目前的情形,恐怕走不是那麽簡單的。一顆丹藥入肚,她決定拚了。
反正死也就走這麽一招。
仙緣力補充,沉寂許久的仙嬰紫府慢慢睜眼,雙手緩慢行動,打出手印。從體內而出的結界籠罩全身。
護體結界靠著丹藥勉強運行,東依計算著時間,必須在丹藥消耗之前盡快離開。
黑煤球還在和枯骨對峙,兩人互不相讓。
東依看準時機,腳下發力從旁掠過。
瞄到她有所行動的枯骨,放棄對抗黑煤球,業火一收,轉而向東依攻擊。巨大的火焰之斧隨手形成,朝著東依砍下。
東依一看情況不對,立刻矮身滾到一旁。黑煤球看準時機,插入戰局,擋住枯骨。東依順勢從它背後逃離。
枯骨一心要對付東依,自然不會跟黑煤球纏鬥。
黑煤球死守東依逃生之路,緊粘著枯骨。
被阻撓多次的枯骨明白,自己不先將黑煤球解決,根本不可能對上東依,於是他放任她離開,轉而攻擊黑煤球。
黑煤球也不退讓半步,身骨為刃,全力應戰枯骨。
業火形成的巨斧一擊擊轟擊在身骨之上,迸裂出去的火星點燃了周圍無辜的雜草和生命體。瘋狂的枯骨砍殺的毫無規律,隻有一個動作,抬斧,劈下。
黑煤球左閃右避,盡量不和枯骨正麵對擊。他很清楚,自己隻能對抗業火一時,若長久觸碰業火,自己最後也隻剩下灰燼。
現在它要做的,就是找出枯骨的弱點,擊敗枯骨之後,業火自然就會散去。
枯骨看出黑煤球的心思,但他一點都不擔心,不理會它的纏鬥,隻要一遇上機會,就會朝它砍去,
久攻不下的黑煤球沒有慌亂陣腳,反而一步步整理出思路,攻擊的要害一個個排除,打算從枯骨的行動中看出破綻。
反觀枯骨倒是被它弄的心火茂盛,此刻狀況,就好像是有一隻蒼蠅不斷在他身邊徘徊,他抓不住,趕不走。
原本就是因為負麵情緒而起的業火,在這樣的情況下,更是旺盛。
枯骨心中殺意凜然,他不願意在多做糾纏,猛喝一聲,業火爆發,又一把巨斧出現。經過業火洗禮的他,力量不可匹敵。
由業火形成的巨斧,有形卻沒有實質的重量,枯骨控製起來得心應手。
黑煤球一看情形,心中喊糟,立刻側身想退。對於枯骨的要害它已經有一點頭緒,但不能貿然出手,因為機會隻有一次。
枯骨見兩把巨斧還是不能將黑煤球縮進自己的攻擊之內,手一招,頓時又出現三把巨斧,由業火牽引攻擊,將黑煤球的完全控製在內。
變故來的太快,黑煤球沒想到他會如此行動,等它反映過來,已經被困在攻擊之內,想要突破幾乎沒有可能。
“哼,我看你在跑!”
枯骨狠心,五把巨斧輪流上陣,把惱人的怒火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退無可退,閃無可閃的黑煤球隻能抬起骨刃硬抗。業火蝕骨之痛,讓它做出最後的決定。一搏是死,不搏也是死!
若是能在死前為君座解決一個敵人,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久遠前的記憶被打開,當年君座手下的帥印之一魑魅被敵人圍攻時,臉上的浮現的不是悲傷,而是殺戮的痛快,視死如歸的榮耀。
也許當日魑魅心中所想與自己今日是一樣的吧。他們砍殺的不是敵人,而是君座的阻礙,多殺一個,就是讓君座少一層阻礙。
他們的一生都隻為了一個人君座!
思緒停止,骨刃放棄抵抗,看準時機深深刺進枯骨的眼睛。
同時五把業火巨斧,有兩把砍入他的身體,將雙臂砍下!
“啊!”
淒厲的慘叫不是來自黑煤球,而是枯骨。火源被戳破的痛苦讓他再次感受到了死痛!
被卸去雙臂的黑煤球任由傷口處的業火蔓延全身,它付出了賭注,賭對了,一切都值得了!
反觀枯骨,因為大仇未報,心有不甘。“不,我不能死,我還沒有報仇,我怎麽可以死!”他仰天長吼卻阻止不了失控的業火。
繞過許多危機的,順利走出城池的東依,忽然心有所感,回頭看向那彌漫火光的一處,似別離,似感念。太多的情緒不會表達,不能表達,她是顧東依,不是君座!
轉身離開,她走了果斷,仿佛自己不曾猶豫。
黑煤球的最後一眼,確認枯骨已經倒下,它在業火中化為灰燼。枯骨的最後時間,沒有等到生機出現,反而迎來死神的腳步。
無聲息出現在他麵前的人,踏過層層業火,走到他的身邊。
“誰?”憑著最後一口氣聽到有人前來的枯骨,心中仍是抱有一絲希望。
“哦?原來你還沒死。”
來人意外的口氣無法讓枯骨辨別身份,可顯然他沒有救他之心。
“你,你究竟是誰?”垂死的口氣,希望自己死也要死的明白。
“如果我一開始沒會錯你的意的話,那我應該就是你口中的兩個賤人之一。”輕佻的語氣,仿佛是在說著一件在無關緊要的事情。
傳入枯骨耳中,卻是最後的絕望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