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窺天鏡

蒲城的歸來並沒有獲得大家的認可,相反,由於他一直不肯交代失蹤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眾人對他很不諒解。回來之後,無論眾人怎麽對他,他都默不作聲。他似乎隻關心一件事情,東依在哪裏?

回來之後,他逢人便問這個問題。眾人的回答除了不知道之外,就是搖頭。可蒲城並不死心。為了要知道東依的下落,他甚至闖進了天幕。

自從閻拓離開之後,天幕就成了禁區,全因子直接下令封閉。

天幕上的一切並沒有因為長久無人居住而有所改變。屋子依舊幹淨不然灰塵,屋前屋後也不見雜草叢生。可居住在裏麵的人卻早已不知所蹤。

找不到人,得不到消息的蒲城焦躁之極。他也曾經問過自己師傅和幾位長老,但卻依舊一無所獲,如果連他們都不願意告訴他,他真的不知道該從哪裏得到消息。

他心中明白,一切隻是因為自己不願意告知的事情。就在他無從下手之際,意外的信息卻送到了他的眼前。

暗處疾射而來的黑羽,不帶一絲殺意,擦過蒲城的衣襟,****他腳邊的地板。

他警覺望向四周沒有發現有人行動的痕跡,隨後目光看向自己腳邊的黑羽。黑羽上並沒有綁著任何字條之類的東西。蒲城彎腰欲撿,誰知黑羽遇到人體溫度之後,立刻粉碎,碎末落地,形成一行小字。

顧東依下落,窺天境可得。

是誰?是誰將東依的消息告訴了自己?此人是好意,還是陰謀?

蒲城沒有多想,衣袖一掃,地上的小字消失仿佛根本不存在。他離開天幕朝著嶽麓峰疾奔。今日,師傅似乎外出了,而窺天境,就在師傅臥室之中。

全因子沒有想到,自己平日如此信任,如此看重的徒弟,居然會背叛自己。當他回來之後,立刻發現了不對,果然,查看之後窺天境被盜了。他一怒之下,居然下達了追殺令。

追回窺天境,盜物者,格殺勿論!

許多弟子都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師兄,你如此太衝動了吧,城兒在怎麽說也是你的弟子啊。”妙清有些看不下去,出言相勸。

全因子卻全然不顧,麵目猙獰的吼道:“住口,我沒這樣的弟子。”

“師兄,你”妙清被他的模樣嚇到了,隱約覺得不對勁。可她沒有多說,而是歎息離開。

當年,她提議讓閻拓去找師傅,之後閻拓一去無蹤,反而失蹤多日的全因子回來執掌昆侖。有時候過多的巧合湊在一起也許並不是巧合。她不清楚自己離開那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全因子這兩年越發不對勁。對待人事物沒有了往日的平心與謙和,反而越來越利益為上,心狠手辣。這不是她所認識全因子。

看來自己也是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了。

蒲城帶著窺天境離開,並沒有想到自己師傅下了追殺令。他也沒有逃的很遠,離開昆侖山門之後,他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打算利用窺天境查看出東依的下落。

窺天境乃是天地至寶,而且無法被收入儲物戒指中。所幸,它隻有一個女子手掌那麽大,扣在腰間也就是一個精致的裝飾,並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窺天境的一麵是鏡麵,背後有龍形浮雕,龍頭張嘴高昂。蒲城指間凝聚仙緣力,輕點眉心,以仙緣力為引,抽出一滴精血滴入龍口之中。精血入口,浮雕龍立刻猶如活了一般,不斷在鏡子上扭動。

隨後原本扭曲在一起的龍體舒展開來,圍繞在鏡子邊緣。鏡麵透出白光,思念了兩年的人影終於清晰顯現在鏡中。蒲城壓抑不住自己心裏的激動,隔著鏡麵觸摸東依。

她穿著雖然樸素,卻還算幹淨。伊人笑容依舊,除了臉龐比以前成熟了一點之外,基本沒有什麽變化。這時,鏡麵出現了變化,一個男人出現在鏡中,牽著東依的手,朝著一座小屋走去,兩人有說有笑,還和周圍的人打招呼。

兩人走到屋前,男人忽然停住腳步,轉身。蒲城心中一驚,兩人四目相對,他清楚那個人已經發現了他。毫無預兆,鏡麵迸裂,鏡中的畫麵歸於虛無。

蒲城麵色凝重的看著正在自我修複的窺天鏡,心中不斷猜測那男人的身份。幸好,他已經得到了消息。東依所處之地,乃是地界。根據他在鏡中觀察到的周圍情況,他肯定可以找到她。隻是,他的行動必須要快,因為他不確定,那個發現他的男人,會不會帶著東依離開。

地界,溪蘭村。

這裏是一個處於山中的小村子,村中有三百多戶人家,男人以打獵為生,女人則在家操持家務。整個村子,民風樸實。東依在這裏,已經住了兩年多。

與她一起住在這裏的,還有她的救命恩人,左思涵。

當年,她醒來便已經在這裏。忘記了過往的她身體很虛弱,靠著左思涵的照顧,修養了將近一年才恢複。剛開始,她還因為失去記憶而苦惱,不安,但現在她已經學會了放開。名字是左思涵告訴她的,她起先還以為他是認識自己的人,直到後來才明白不是。

如今,她每天做著與村中女子一樣的事情,而左思涵則靠著給村民治病,種植草藥來維持生活。兩人對外雖然以兄妹相稱,但在村中人眼中,他們儼然是夫妻樣子。

左思涵牽著東依的手回家,這是每天必做的事情。當東依準備好午飯,便來到離家不遠的藥莆喊左思涵回家吃飯。

兩人走到家門之時,左思涵卻突然停下,抬頭望著天空。東依順著他的目光抬頭,並沒發現什麽,好奇的問道:“大哥?你在看什麽呢?”

左思涵收回目光,看著東依好奇的臉,隨意笑道:“沒什麽,對了,最近還有頭疼麽?”

“我已經很久沒頭疼了。”東依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修養的那段時間,自己時常頭疼,也有些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夜晚睡覺似乎還有人在耳邊嘶吼,至於吼些什麽,她聽不清楚,隻感覺那人可能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