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現陰謀
送走妹妹,西月又開始了忙碌的工作,老大把西月調到銷售部,協助剛來的銷售經理,天天跑市場,拜訪客戶······西月沒喊累,她喜歡忙碌的生活,至少忙碌的工作,可以讓她充實。宮輝文最近也沒閑著,派他秘書找過西月幾次,西月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推,反正就是不去見他。
房姨不知為什麽不再給西月張羅相親了,這讓西月很奇怪,奇怪是奇怪可是西月沒時間去問,白天上班,晚上還要應酬,累的夠嗆,就把這事給忽略了,或許是魯軍拜托的房姨也不一定。畢竟這段時間魯軍儼然成了西月的男友,接她下班,陪她逛街,這種感覺很好,西月很滿足,也許自己真的走出來了。妹妹考試也過了線,依小旭的條件麵試應該沒問題,也就是說江家很快就要出一個女警察啦。
然而,事實難料不是?正當西月滿足現在的生活時,媽媽的電話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月月啊,小旭的政審沒通過。”
“啊,為什麽?”西月不明白什麽叫政審,但她知道她們家底清白,沒什麽汙點啊。
“你爸爸托關係問了,說是崔若蓮實名舉報,在餛飩館將懷孕六個月的她推到在地。”臭丫頭,她還真是卑鄙啊,起先栽贓嫁禍給我,現在又給我妹妹。她到底想怎麽樣?“西月,媽媽知道是她栽贓嫁禍,但是這事關你妹妹的前程和理想,你去找致遠協商一下吧,不管崔若蓮想要什麽,隻要她開出條件來······”媽媽沒有再說下去,她知道讓西月去找致遠對於西月來說是多麽殘酷,西月理解媽媽的心,即使媽媽不說,西月也會去找的,隻是不會去找致遠,她要去找崔若蓮。她們之間是到了了結的時候了。
但是,西月並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當初崔若蓮隻是說在青島開了分公司,並沒有告訴她詳細地址,電話早就被西月刪掉了。打給以前的同學,他們也不知道崔若蓮的電話,想來想去西月忽然想到一個人應該知道崔若蓮的電話——宮輝文。當初崔若蓮不是要給宮輝文承包工程嗎?可是,自己三番五次的拒絕他,他會幫自己的忙嗎?還有,崔若蓮會提出怎樣的要求來呢?是讓自己跪下給她磕頭還是要自己永遠消失掉?······不管了,先找到她再說,對了,自己得去買個錄音筆,到時候找崔若蓮時帶著,以防她又使詐。從黑名單裏才找出宮輝文的電話,所幸電話接通了,隻是接電話的人是他秘書。秘書說宮總正在開會,一時半會出不來,西月就請秘書幫她查查崔若蓮電話,但是秘書說隻要是涉及江西月小姐的事,她什麽也不能說,如果要查,就請西月到辦公室來找宮總。
下午,西月請了假,打車去了宮輝文公司,公司坐落在香港中路上,23層的大廈,外牆是玻璃幕牆,很氣派。前台聽說是找宮總的,根本不給她通傳,後來還是先把電話打給他秘書,秘書讓西月乘電梯到16樓,她在那裏等著她。“見你們老總一麵可真難,”西月抱怨著,光跟前台就磨了十多分鍾的嘴,“他有這麽忙嗎?我看他閑的難受。”
“宮總,從上午開會直到現在還沒出來。午飯還沒吃呢?”他有這麽敬業?西月有點不信。
“那麽你們老總開會,你不用陪著嗎?”秘書是幹什麽吃的,老總開會,她不用跟著嗎?
“宮總說你會來,讓我等你。”——他能掐會算嗎?怎麽知道我回來?
“他怎麽知道我會來?還有,他什麽時候能散會?”
“我說了,關於江西月小姐的一切事情,我不能說。至於什麽時候能散會我也不清楚。”秘書小姐帶西月進了他辦公室,“江小姐,你先在這裏做一會,我給你拿點喝的。”
西月打量著宮輝文的辦公室,很大,比在那個莊園的辦公室還要大,裝修的很奢華,房地產業的確是暴利啊,想想在香港中路那是寸土寸金啊,他的辦公室竟然比我們整個公司都大,簡直沒天理。你說,他天天呆在這麽大的辦公室裏幹嘛?看看表已近三點了,他還沒吃飯,不餓嗎?難道是鐵打的?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了?西月有點擔心,後來想了想擔心個毛,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窩在他鬆軟的沙發裏,西月開始回憶自己和他相識以來的種種,先是他要請自己吃飯,老大不願意,他不聲不響的把老大搞定了,後來自己喝醉酒打了他,然後他請秘書找自己,自己躲著不見他,到現在死乞白賴的來找他,還有在酒吧,他戲弄自己逼自己主動去找他——等等。西月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宮輝文啊宮輝文你可真陰險啊,難怪別人都怕你,他在跟自己玩陰的呢!——西月想到自己小時候玩螞蟻,那時,想讓螞蟻朝自己定的方向走,她會觀察螞蟻的走向,隻要它走偏了,就用紙板擋住路,逼迫螞蟻走自己定下的路線。現在自己就是他手裏的螞蟻。他想見我,我不去,沒關係,他不會死乞白賴不會威逼利誘,他隻是把自己所有的路都堵上,然後等著自己乖乖的去見他。這麽說他一直都掌握著自己的行蹤,甚至掌握著她家人的行蹤。這也是為什麽我會在酒吧碰到他,為什麽他會知道我要找他,讓秘書等著我。
難道他真的和崔若蓮是一夥的?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我隻不過是陳致遠的前男友他們有必要繞這麽大的圈子來設局嗎?崔若蓮隻是一個小老板,宮輝文為什麽會和她聯手呢?想不明白!
沒關係,既然想不透就去問。西月打定主意,出了他的辦公室,問秘書宮輝文在哪裏開會,秘書想也沒想就跟她說了“1903會議室。”
“我可以到會議室門口等他嗎?”秘書不明白她怎麽想的,但是也說不出別的來,就同意了。她隻是知道江西月小姐是他們宮總很特殊的朋友。
找到他們的會議室,門口站著兩個保鏢模樣的人正在小聲的說著什麽,西月沒理,砰的一腳踹開了會議室的門。興你搞陰的,就不許姑奶奶撒野了嗎。估計西月的氣勢是挺驚人的,會議室裏七八個人竟然都不吭聲。還是那個老狐狸先出了聲,他皺著眉“你幹嘛?”
“不幹嘛?就是想問問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會來找你?”西月氣勢沒輸給他,也把眉頭皺了起來。
“散會。”宮輝文揮了揮手,讓他們都走了,會議室隻剩下他們兩個。“去我辦公室談,我還沒吃飯。”說著,要往外走。
“不用這麽麻煩,幾句話的事。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和崔若蓮聯手整我?我哪裏得罪你了?你們的目的是什麽?”西月盯著他的眼睛,攔住他。
“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我知道你妹妹考公務員政審沒通過,秘書說你打電話來要崔若蓮的電話,我就猜你會來。”宮輝文的眼神沒有閃爍,應該是實話。“至於,我怎麽知道你妹妹政審沒通過,我猜你也想到了吧,我派人正在調查你和你的一切。還有,第二個問題,我沒有和崔若蓮聯手整你,整你的隻是崔若蓮自己,甚至連他老公也就是你的前未婚夫都不知道。”
“為什麽要調查我?”聽到他沒和崔若蓮一夥,聽到他說致遠根本不知情,西月舒了口氣。
“你連我和崔若蓮聯手整你了都想到了,難道還想不出我為什麽要調查你嗎?裝糊塗是嗎?”宮輝文不笑的時候挺唬人。西月覺得自己今天有點鬧大了,想撤“那個你不是還沒吃飯嗎?先吃飯吧,讓你秘書給我查查她的電話好嗎?”
“先跟我說說你見了崔若蓮想怎麽辦?”宮輝文沒理她的茬,依舊不依不饒。
“我的事你別管,我還沒追究你侵犯個人隱私的事呢。你給我乖一點,等我辦完正事再來收拾你。”前半句說的有點狠,西月見他臉色差,下半句趕緊給了一個甜棗。果然,臉色緩和多了。西月真得感謝土豆啊,這些招都是在跟土豆交往過程中學會的。
“你是想去揍她一頓還是跟她求饒?”宮輝文沒被她拐走,繼續問這個問題。“我要揍她也得等她生完孩子吧。”
“也就是說你要去找崔若蓮求饒?她讓你在陳致遠麵前承認是你心懷嫉妒推了她,永遠不再出現在他們麵前你都會答應?”
“會,反正我也不想出現在他們麵前?隻要她能撤回舉報信。”西月堅定的說。“他也拋棄了我,我也就無所謂做回惡人了。還有,有她在的地方讓我覺得惡心,我自然會離得遠遠的。”
“很好,看來還真留他們不得了。”宮輝文的臉陰的像要下雨。“西月,我不是說了嗎。誰打了你給我打回來,誰欺負了你給我欺負回來。”
“怎麽欺負回來?我妹妹的前程還掌握在她手裏呢。”
無奈啊。西月又開始了她的小毛病,嘴巴左扭扭右扭扭,動個不停,“我給你出個主意——陳誌遠根本不知道他妻子在他背後做了多少對你不公的事,你去搜集證據拿給他看,陳誌遠一定會給你妹妹作證的,說不定到時他跟崔若蓮離婚就會和你複合了。”
丫的,你出的什麽餿主意,“我若想拆穿她的真麵目還用等到現在?依陳致遠的為人,哪怕知道了他妻子的所作所為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她的,更何況牽扯著他母親。是,致遠肯定能站出來給小旭作證,但這不是在往他心上捅刀子嗎?他以後怎麽麵對他妻子麵對他媽媽?所以我不能告訴他。”
“好,你偉大,但是我不能看著你受委屈,我也不能讓你離開。要離開的人是他們。”宮輝文說了幾句莫名奇妙的話,西月不懂。“走,陪我吃飯去。”
“你自個吃吧,我要去找崔若蓮。”
“陪我吃飯,有好處。”西月沒動心。“如果我說,你陪我吃完飯我就能把你妹妹的前程搞定了,讓崔若蓮乖乖的滾回煙台去你信不信?”
“我知道你夠陰的,但是崔若蓮是實名舉報,公安局根本不能相信你的話。”
“正因為是實名舉報才能扳倒她。”
西月不信,不信他就這麽神通廣大。
“我問你,當天是你推了她還是你妹妹推了她?”
“我們誰也沒推她,她是栽贓嫁禍。”想想就氣人,西月恨不得磨磨牙吃了她。
“這不就結了,你也沒推,你妹妹也沒推,你怕什麽?”
“關鍵是沒證人啊。”
“沒證人是因為你沒去找,沒證人不代表沒監控。”聽到這裏,西月的心跟明鏡似的,丫的,這狐狸肯定是拿到那天的監控了,否則不會這麽信心十足。說不定他連那天在場的人都給找到了。哈哈······“那什麽,你不是餓了嗎?我陪你吃飯去”——說完了,西月才意識到她又當了回螞蟻。
吃完飯,西月問宮輝文要那天的監控錄像。宮輝文告訴她,已經安排人送到煙台了,隨著去的還有幾個證人證詞。“你辦事我放心。”西月還是滿足的,雖然當了螞蟻,畢竟他幫自己解決問題了。
“一會我把監控錄像給你拷一份。”宮輝文吃飽喝足躺在沙發上養神。“你不是送到煙台去了嗎?我再要也沒用。”
“嗯,有用,那上麵可是有某人跟前未婚夫默默無語,深情款款的畫麵啊。”宮輝文嘲諷著,隻是這些嘲諷裏含著濃濃的醋味,西月聞到了,所以下一步他想幹什麽?西月大體也知道了,該準備準備了,西月想,別到時候跑都跑不了。“你一會帶著錄像去找崔若蓮,告訴她,如果她不立馬滾出青島就把錄像給陳誌遠看看。”宮狐狸繼續出謀劃策。
“可是她不是在承包你的工程嗎?不會給你誤了工期嗎?”
“哈哈,不錯,知道關心我了。”某人很滿意。“就是她承包了我的工程我才要她馬上滾,給我誤了工期沒關係,她的工程款還一分也沒結呢,正好賠償我的損失。等著給我幹活的人還不多的是嗎?他們已經給我幹到三層了,怎麽也得給我省個百八十萬的吧。”——瞧瞧,這家夥就不是個吃虧的主,惹著他還不被他扒層皮啊。“傷你致遠的心你不舍得,傷他點錢你總歸舍得吧。”
“行,我沒意見,但是你別陰他多了”對於麵前人的道德底線,西月可不敢確保。
“要不,我到時候把錢分你一半,你也有路費不是。”這家夥怎麽知道自己要跑?“什麽意思,我不懂?”
“西月,你很了解我對吧,我想要的從來不會去強求,我隻是在這等著,等著你回來。”
這句話西月聽懂了“是,你是不會強求,你隻會把我要走的路全部堵死,讓後乖乖的走回你身邊對嗎?你想見我,你不會來找我,不會強迫我,但是你會誤導我,就像是誤導一隻螞蟻,讓它沒有別的路可選,隻能走你選的路對嗎?”
“我就說我怎麽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上了你,你可真是我心裏的螞蟻啊。”
“可是,我不是螞蟻,我要走我自己選擇的路。”西月倒不怕得罪他,因為西月知道,他會堵西月的路,但是不會傷她的心,傷了她的心,就不是走哪條路的問題。
“我敢說,你走的路和我給你選的路是一樣的。”某人很自信。
崔若蓮果然乖乖的答應了西月的條件,承諾一個星期內帶著她的建築公司回煙台,永遠不再回來。西月不怕她反悔,因為她買的錄音筆把她們的談話一五一十的錄了下來。至於宮輝文陰了她多少錢,西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