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吧台旁,七彩摩天輪轉啊轉,旁邊的小火車依著軌道跑啊跑,還有隻耳朵、尾巴、四肢會動的電子狗,如今正隨著輕快情歌搖頭晃腦,而坐在高腳椅上的小女人,看著手裏的文件,嘴角則掛著愉悅的笑。
這丫頭的心情很好,這是他的第一個心得。第二,她真的是在看案件報告嗎?她的表情像在看什麽好笑的小說,他不曉得硬邦邦的法律報告也能讓人這麽開心。
陶伯夫忍不住一直覷著吧台旁的小麻煩。
「夫哥哥,你在偷看我哦,歡迎你正大光明的看。」郝豔噙著笑,優雅的翻動手上文件。
「為什麽這麽高興?」未雨綢繆就是先問清楚,看她是不是又在使壞。
「事務所將有一大筆的收入,我為你高興。」
「遺產稅的分紅啊。」
他有些驚訝,「妳怎麽知道郭婷婷委托官司的事?」
「你忘了我在這裏有許多好朋友嗎?」郝豔笑容可人,放下手上的文件夾。
這丫頭的勢力真是越來越可怕了。陶伯夫說:「我還沒確定要不要接下委托。」
「利潤豐厚,當然要接了。一」
「妳不反對?」郝豔和郭婷婷不是水火不容嗎?他難得考量到她才想放棄,怎麽她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反對,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露出狐狸尾巴來了,他就說嘛,這丫頭怎麽可能這麽好講話!
「你接下案子,由另一位律師負責。」
「不行,這是欺騙的行為,而且也太委屈其他的律師了。」他馬上否決。
「我又沒指是合夥人,換是實習律師就合情合理,尤其這麽容易的官司,也不需要你這位第一律師出馬。」她這等於是間接抖出了泄漏消息的人。
「妳說的應該是小歐吧?」
「以靈雖然是實習律師,可是辦事效率佳,人勤快又聰明,她本身對這案子也有興趣,而且信心滿滿,應該給她一個機會。」她大力稱讚著。
陶伯夫搖頭,「她是個生手,經驗不足。」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她不行?誰都是由新手開始的,我相信以靈可以。」她是真心信任,可不是胡謅。
「這是公事,不能亂來,我無法同意。」他還是搖頭。
郝豔不擔心,她還有秘密武器。「夫哥哥,我的生日快到了,隻要你答應給以靈機會,就算是送我的生日禮物。」
「豔豔,妳這是要我公私不分,妳憑什麽相信小歐能打贏這場官司呢?」
「女人的直覺,反正這個案子你打算不接的,那就加減拿來當以靈的試驗品,以靈說她至少能為郭婷婷拿到兩億以上的遺產,百分之一的律師費,算一下,事務所有兩百萬的進帳呢。」尤其是出自討厭的人的手裏,真是大快人心。
陶伯夫又揉了揉額頭。這丫頭完全依自己的喜好做事,說話完全不負責任。
郝豔跳下高腳椅,來到陶伯夫麵前,很大方的坐在他腿上,一雙手臂繞上強健的頸項,歪頭看著他。「夫哥哥,這是難能可貴的機會,我還有點心疼呢,想想花蝴蝶值得當我的生日禮物嗎?哎呀呀,我想後悔了。」
陶伯夫皺眉,怎會不懂她正在用脅迫的手段。
看他還是不動聲色,郝豔心一橫,再下重藥,「小晴前陣子嫁人,婚禮辦得風光盛大,媽咪似乎辦上癮了,這回我生日,幹脆讓媽咪也辦場生日加訂婚的派對吧,一定也會很熱鬧的。」
這小惡魔總有辦法找到他的罩門。陶伯夫歎口大氣,「希望妳沒看錯人。」
「你知道我的眼光一向很好,你還要再答應我,你不能私下和郭婷婷出去,這是保護你的貞操不受到花蝴蝶的侵犯。」郝豔沒忘了細心再交代。
陶伯夫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啼笑皆非,「這種話應該是用在女人身上吧?」
郝豔偎在他頸邊,暗地裏吐吐舌。誰敦她的夫哥哥如此可口,一堆狂蜂浪蝶逮到機會就想黏上來,她當然要小心了。
這是甜蜜的缺點,她很願意接受的。
「我在忙,沒時間外出吃飯。」近中午,陶伯夫看著電腦螢幕,頭也沒抬的丟出話,自然是說給又回到吧台旁看文件的郝豔聽。
「真有默契,今天我正好叫了便餐。」她那麽了解夫哥哥,這種小事她有所準備了。
「妳不會又不辭千裏的請那位名廚到事務所來做菜吧?」這種情形常發生,她甚至還有辦法請到五星級飯店的名廚親自蒞臨,為此他的事務所裏還裝修了個設備完善的廚房。
「這回沒那麽誇張,就是附近的餐廳,隻是將東西弄好送上來而已。」郝豔雲淡風清的說。
陶伯夫沒再問下去,但是他不太相信事實有這麽簡單。
中午休息時間一到,辦公室大門就響起了輕敲聲。
門打開,兩個身穿製服的服務生合力搬著一張餐桌走入。
「郝小姐,請問你們要在哪裏用餐?」其中一名服務生有禮的問。
「在落地窗邊吧。」可以邊吃飯邊欣賞風景。
服務生們依吩咐快手快腳的擺好餐桌,接著鋪上餐巾,擺好餐具、調味料。
「請兩位先落坐,餐點馬上到。」說完,服務生快步走出辦公室。
陶伯夫從侍者的製服認出了店家,「這是樓下那家滾石餐廳吧?老板的脾氣不是很不好。」那是一家深受饕客喜歡的知名餐廳,名聲響亮,不少美食節目想采訪,卻被老板不客氣的拒絕了。
「是嗎?不會啊,老板人很好的,聽說我想外帶美食,立刻就同意了。」郝豔甜甜的笑說,老板還說要任憑她差遺呢。
「老板不會剛好是妳的粉絲吧?」他不太開心的說,想起了老板那雙色迷迷的眼睛。
「我不曉得,這樣我是不是應該和老板合照一張相片,給他留做紀念啊?」她認真的考慮著。
然後讓那男人摟著她的肩,抱著她的腰,吃盡她的豆腐嗎?陶伯夫拉下臉,「不用這麽多禮,頂多送張簽名照就行了,妳別和那樣的男人走太近,小心妳的名聲。」
夫哥哥在吃醋嗎?好高興啊!郝豔捧著臉眉開眼笑,整個心像浸在蜂蜜裏。
她樂壞了的表情讓陶伯夫回神,連忙解釋,「這隻是做哥哥的好心提醒妹妹,妳別想太多了。」
郝豔還是笑得很開心,「到餐桌旁坐下吧,馬上要用餐了。」
「餐點上來了,我再坐下。」他真是本著哥哥照顧妹妹的心情啊,但為什麽他卻有點心虛?一定是那丫頭將他的思緒弄亂了。
餐廳的速度很快,郝豔才坐下,門再度被輕敲兩下,服務生推著餐車進入。
陶伯夫來到餐桌旁坐下,看著送上來的沙拉、濃湯,這時才開口問:「妳為我點了什麽餐?」
「招牌菜,丁骨牛排。」她知道他愛吃紅肉。
他沒有異議,那家餐廳的牛排的確好吃。
郝豔知道他沒時間慢慢用餐,已經先和餐廳說好了,所以出菜速度很快,前菜吃完,馬上就上主餐,而且還是老板親自送上。
「麥老板,你太客氣了,謝謝你。」郝豔報以嬌媚笑容。
「為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四十多歲的老板風度翩翩的笑說,再轉身和陶伯夫打招呼,「陶律師,近來都沒看到你來餐廳用餐,很忙吧?」
陶伯夫淡淡一笑,「雖然沒去餐廳,但是一樣能吃到貴餐廳的料理。」
「哈,這是隻給豔豔的優惠,其他人可沒此福利。」老板咧出大大笑容,更殷勤的為郝豔的魚排去骨。
這聲豔豔叫得陶伯夫不舒爽,銳眸看了眼郝豔。她怎麽讓一個才剛認識的商家老板喚她小名?
吃醋了,又吃醋了,她真是愛死夫哥哥這個白眼了。郝豔像得到寶貝似的燦笑如花。
老板細心的去除了骨頭,郝豔伸手,老板自行會意的就要執起細白玉手來個法式吻手禮,但是另一隻手速度更快的先握住小手,故意翻動看了下。
「被油燙傷了嗎?老板,也麻煩你幫我去骨。」
老板愣了愣,摸摸鼻頭不敢造次,認命的拿起刀叉為丁骨牛排去骨,心裏也不免嘀咕,這個男人不會有戀妹情結吧?
在有些尷尬的氣氛下,老板做完了桌邊服務,不好再多停留,臨去前擠出笑容麵對郝豔。
「豔豔,我為妳留了個貴賓房,歡迎妳隨時光臨。」
「謝謝,豔豔最近通告不少,可能短時間內沒有口福了。」陶伯夫冷聲代答。
「老板,我不會忘記我倆的約定。」郝豔嬌俏的開口打圓場。
「那就好。」老板愉悅一笑,滿意的離開。
「你們約定了什麽?」陶伯夫問。
「秘密。」郝豔吃著魚排,臉上的笑甜得仿佛可以滴出蜜來。
這丫頭什麽時候學會了吊胃口?陶伯夫擰起濃眉,忍不住叨念:「妳的身分不同,要注意形象,小心被人利用打知名度。」
「我想吃塊牛排。」郝豔卻是特意轉開話題。
陶伯夫切了塊牛排送到她的盤子裏,還是繼續念著:「明星雖然吃香,可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做什麽事都要付出代價的,妳從出道後就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根本不了解外麵也有許多居心不良的人,他們表現出對妳禮遇的同時,也在暗地裏打算如何從妳身上得回好處,妳……豔豔,這一餐該不會是麥老板請客吧?」他立刻停下了刀叉。
「不是,不過是另一個男人請的。」她乖巧的回答。
「是誰?怎麽近來妳身邊出現那麽多陌生男人?是阿泰怠忽職守嗎?」他的臉色難看,一副想揍人的樣子,怪罪起郝豔的經紀人,也是他的大學同學。
郝豔終於忍不住嗬嗬大笑,「那個男人就是泰哥。」
「豔豔。」陶伯夫這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泰哥時常向我抱怨,他不像個經紀人,倒比較像保母傭人,跟在我後麵伺候著,就怕我出了一點事,他會被你和爹地給砍了,我還笑他說得太誇張,今天一看還真不假呢。」她哈哈笑個不停。
「妳應該早說清楚,就不用聽訓了。」
郝豔卻開心的說:「這是關心的表現嘛,我喜歡。」
陶伯夫心微動。真是個傻丫頭!
「快吃吧,還要牛排嗎?」
「我用魚排跟你換。」
「我不愛吃魚排。」
「不可以偏食。」她切了一大塊魚排放到他盤裏。
「豔豔。」陶伯夫懊惱的叫。
「你若不吃,我會和爹地、媽咪告狀哦。」她裝出小孩兒打小報告時的嘴臉。
「囉唆。」陶伯夫輕斥,但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有她在的地方,怎麽可能讓夫哥哥板著律師臉呢!那是對外人,對她,他一定是笑口常開。
用餐氣氛變得輕鬆了,嘻哈笑聲不斷。
淩晨四點多,走廊上出現一個偷偷摸摸的人影。
她悄聲的打開了房門,房內雖然沒點燈,但借著落地窗外映入的微弱月光,加上來人對環境的熟悉,她無聲卻準確的來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偉岸男子,薄被蓋到腰間,一隻臂膀橫在結實的胸膛上,另一隻則擺在頭上,熟睡的俊顏少了平時的嚴謹,露出了舒緩不設防的一麵,可口得讓她好想撲上去。
可惜她沒時間,郝豔隻能輕輕在床邊坐下,低身吻了下他睡王子的額頭。
「夫哥哥,我要出門了,你的夢裏可要有我啊。」
要起身的同時,忍不住再回頭偷了個吻,雖然她答應過,要親他前要先說一聲,不過他若睡著了就不算了吧。占了便宜的人兒開心不已,再輕手輕腳離開臥房。
卻不曉得門才關上,床上的男人就睜開眼。早在那丫頭在他床邊坐下時,他就醒了,事實果然如他所料,狡猾成精的小麻煩是絕不會守諾言的,隻是抓到她的小辮子又能怎麽辦,他一樣拿她沒法子,無奈的搖搖頭。
不過拍廣告需要這麽早出門嗎?她不會自己開車吧?陶伯夫起身下床,來到窗邊往外看,前院停了輛大型進口休旅車,既然是保母車來接人,就表示她的經紀人也在,會好好照顧她的。
陶伯夫安心的回到床上睡下,繼續補眠。
郝豔拿著背包上了車,看著她的經紀人,開始發難,「下次別接需要這麽早起床的廣告。」
嚴鎮泰連忙聲明,「我的好小姐,廣告商原先要求前一晚就要在海邊小木屋過夜,是妳說在外麵住不慣,才需要一大早來接妳的,所有的化妝師、攝影師都準備好了,隻缺妳這位主角。」
「你知道我不想離開夫哥哥嘛,我再睡一會兒,到時叫我。」她拿出放在椅下置物箱裏的枕頭、被子,後座就成了一張小小的床,她躺下睡覺。
嚴鎮泰苦笑,當然不敢說不了。
身為陶伯夫的同學,他也是法學院的高材生,可是他不愛冷硬的律師工作,反而向往五光十色的演藝圈,退伍後,他不顧家人反對進入演藝圈當助理,三年後開立傳播公司,簽下的第一個藝人就是郝豔。
他老早就看準郝豔的亮眼外貌及不凡家世會成為演藝圈裏的一顆閃亮明星,果然不出他所料,郝豔一炮而紅,也讓他圓了自己的夢。
不過這位大小姐隻想嫁給她的夫哥哥做老婆,他能簽下她,也是靠著與陶伯夫是同學這層關係,郝豔絕對不積極,但就是得老天眷顧,不管出唱片、演偶像劇都賣座,更是廣告商的最愛,這樣的好星運真儈氣死一堆努力卻不得誌的人。
對於郝豔,他一直是將她當妹妹來看待,他也是最了解她感情事的人之一,他是很希望她和她的夫哥哥有結果,但是看那位同學兼好友一臉無奈逃避樣,小妮子的追夫之路還長得很呢。
看她瑟縮了下,嚴鎮泰連忙調弱車內的冷氣。雖然陶伯夫沒想當郝豔的男朋友,但他仍是愛護妹妹的好兄長,早就千叮嚀萬交代要自己好好看顧他的寶貝妹妹,不能讓她有一絲絲的損傷,所以他對她可是比對自己的女朋友還好。
這年頭,經紀人也不好當啊。
這是個防曬乳的廣告,訴求很簡單,從海灘上的小木屋睡醒起開拍,擦上防曬乳從事一天的海灘活動,到傍晚再檢視效果,沒有任何作假,有五家知名度極高的雜誌社記者在場監看,全程公開。
敢接這樣的廣告,一定要有過人的自信,廠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郝豔,看上的不隻她天生麗質的美貌,還有慵懶精靈的氣質,能讓陽光都失色。
郝豔從保母車下來時,還半睡半醒,正好符合剛起床的模樣,演導不敢怠慢,要攝影師趕緊調好機器,開始拍了起來。
私下顯得懶洋洋的郝豔,一麵對鏡頭,就成了盡職的明星,總能發揮她最好的一麵。
一個早上下來,她玩水上摩托車、香蕉船,還坐上風帆,穿著改良式的泳衣,雖不像比基尼養眼,單薄的衣裳也勾勃出她窈窕的曲線,配著嬌甜的笑容,不隻攝影師,連當見證人的雜誌社記者都被迷倒了,鎂光燈四起,免費的為廠商打廣告。
最後的結尾是夕陽餘暉下,郝豔騎著白馬在海灘上散步,柔細的肌膚上有汗水、有細沙,卻依然白皙,完全達到廠商所要求的結果。
在馬背上的郝豔努力擺出劇本要求的姿勢,一整天馬不停蹄的拍攝下來,她真的累了,臉又要向著夕陽,讓她眼睛快睜不開,而且還出現了幻影,看到夫哥哥正朝著自己走來,越走越近,近到令她看清楚那不是幻覺,夫哥哥真的出現了。
郝豔欣喜若狂,夫哥哥極少來探班,高興之下,就對著心上人直揮手,露出最嬌美的笑容。
這丫頭忘了自己還在拍廣告嗎?陶伯夫連忙皺眉,比出手勢提醒。
糟了!郝豔這才會意過來,轉頭看著鏡頭,吐吐舌頭,比個舉手禮道歉,要重拍了。
「卡,OK,非常完美,好極了。」導演卻微笑的說過關了。
「李導演,你是對我特別好嗎?」郝豔笑說。
「豔豔,那麽自然的笑容和調皮的表情可是千金難買,若不是來的人是妳哥哥,我還會以為是妳的戀人呢。」導演直言。
他本來就是我的戀人啊!為什麽外人都看不出來?郝豔怨慰的嘟起小嘴,正要下馬,可能是曬久了太陽,她有些脫水無力,才跨出一隻腳,卻腿一軟,人便摔了下來。
驚叫聲四起,反應最快的是陶伯夫,他快速街上前抱住郝豔,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緊緊抱著她,一會兒後才輕柔的撫著她的頭。
「妳感覺怎麽樣?哪兒摔疼了?」
郝豔眨著水漾的眼睛,楚楚可憐的說:「屁股疼,腳也疼。」
陶伯夫低頭先檢視她的腳,為了營造在海灘上騎馬的美感,她是赤著腳,現在足踝有些發紅,應該是剛才跌下來時扭到的關係,還好看起來並不嚴重。
「頭有撞到嗎?」
「沒有,但我有些頭昏呢。」她乘勢將小腦袋偎入強健的胸膛。
「要到醫院檢查一下嗎?」助理連忙問。
「不用了,我沒那麽嚴重,夫哥哥會照顧我的。」郝豔給經紀人使眼色。
嚴鎮泰會意,立刻出麵,「既然豔豔這麽說,她拍了一天廣告也累了,就讓她先回家,其餘的人到餐廳慶祝收工,李導也一起來吧,我有幾個廣告企劃想和你談談。」簡單就將場麵控製下來。
陶伯夫看著懷裏的人兒,「妳可以站起來嗎?」
「不行,我腳好痛。」郝豔咬唇搖頭。
陶伯夫隻好抱起她,走向停車場。
「豔豔,妳要到保母車換衣裳嗎?」嚴鎮泰跟上來。
「不用了,我想直接回家,泰哥,你請心心將我的私人物品拿到夫哥哥的車上。」她一刻都不想離開夫哥哥的懷抱。
陶伯夫體貼的將郝豔抱到前座坐好,為她係上安全帶,助理將她的背包放在後座。
郝豔對經紀人和助理揮手道再見,歡歡喜喜的隨著陶伯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