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剃頭匠

陳老道穿著八卦仙衣，背上背著七星劍，手中拂塵冉冉，宛若神人也，唬的圍觀者心生膽怯，都是避之不及，生怕觸了其眉頭。本章節由`忖`暁``提供

“停！”五爺起身，讓棒槌停止了腚眼兒貫蛇，對陳老道恭敬道：“道爺，您來了，有失遠迎，雅芳，看茶，您請上座。”

陳老道也不客氣，坐在了正位第一把交椅上，看著莫瘋子說：“把他放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做絕了。”

五爺點頭稱是，對棒槌說：“去給老莫換一身衣服。”擠了擠眼睛，示意將莫小夕帶下去。

饅頭、棒槌二人會意，一把捂住莫小夕的嘴，將其硬生生拖走了。

陳老道看在眼裏，卻並不言語，對莫瘋子說：“今日我救你一命，且願收你為徒，望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也算是為來世積陰德吧！”

莫瘋子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納頭拜倒在地，雙手在地上按出了兩個血印子。

棒槌命丫鬟端來了一套平布衣服，換衣服的過程中，莫瘋子一直在顫抖，嘴角皮肉不停抽著。

“叫個剃頭師傅，給他修修頭發，胡子也該刮了。”陳老道淡淡地說。

五爺不敢說什麽，隻是照做，命人去找剃頭匠了。

陳老道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青瓷小瓶，倒出一顆藍色藥丸，對莫瘋子說：“吃了吧！”

莫瘋子並不懷疑那藥丸是否有毒，因為陳老道剛剛救了他，接過藥丸扯著脖子直接幹服了下去。

那藍色藥丸也不知道是什麽靈丹妙藥，莫瘋子服用後不久，竟然麵色逐漸紅潤起來，臉上的傷口很快愈合了。

“感覺怎麽樣了？”陳老道品著香茗，放下蓋碗看著莫瘋子問。

莫瘋子作揖道：“謝師傅救命之恩，現在好多了，感覺體內一股冷氣亂竄，皮膚奇癢難耐，脖頸背脊如螞蟻啃食，難受異常卻也非常舒服。”

陳老道點頭道：“嗯，看來你確實是一塊好材料，以後好好跟隨我修習道術吧，酒肉隨意，不過不得嫖賭，知道了嗎？”

“徒兒謹遵師傅教誨，當不負厚望，靜心修道濟世度人。”莫瘋子一臉誠懇，經曆了生死大難，看來似乎大徹大悟了。

剃頭匠擔著挑子，肩上搭著毛巾，走進來吆喝道：“來嘍，那位爺要理發呐？”

“老人家，是我！”莫瘋子聲音平和，沒有了之前的戾氣。

“好……好嘞！”小老頭見莫瘋子胡子拉碴，蓬頭亂發，微微一愣招呼著。

三教九流之中，剃頭挑子屬於下九流，隨著時代的變遷，他們不光剃頭，也學了理發的手藝，如此才能繼續混跡於大街小巷。

小老頭手腳利落，洗發、剪發、剃須，毫不拖泥帶水，可見其是個老藝人，不然在這德武樓方圓幾十個剃頭匠，恐怕也是吃不開。

“這位爺，您滿意麽？”小老頭取出一小塊鏡子，遞到了莫瘋子手中。

莫瘋子拿過鏡子，盯著看了許久說：“時間過的真快啊，一晃就十年了，娘，你在那邊過的還好麽，孩兒不孝啊！”說著，竟然流下了眼淚。

“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鼻頭高聳，正氣昂然，非常好！”陳老道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讚歎道。

還別說，這莫瘋子梳洗修理之後，人也精神了，倒也是個英挺的男子，麵相還算可以。

“多少紅塵往事，放不下的太多了，以後跟著為師，一切都會不一樣的。”陳老道眼神中，露出了幾分狡黠之色，似乎隱瞞了什麽東西。

“是，師傅，但弟子對不起太多人，難以割舍紅塵。”莫瘋子說著，露出了痛苦之色。

“哦，你是放不下剛才的女子麽，可我看你倆隻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有什麽難以割舍的？”陳老道著牛鼻子不知道道行有多深，似乎一切在他眼裏都是透明的。

莫瘋子聽聞之後，露出幾分驚訝之色，道：“不瞞師傅，我倆確實從未圓過房，一直隔開住著。”

陳老道一臉得意，好像對自己的猜測非常滿意，點頭道：“那就不必多說了，此間事兒就這樣吧！”

“師傅，這……”莫瘋子還想說什麽，陳老道打斷說：“請隨我來！”

莫瘋子猶豫不決，最後還是跟著陳老道離開了。

“五爺，那小娘子咋辦，是不是送你房裏去？”棒槌諂笑著說道。

“你小子他娘是豬腦袋麽，那莫瘋子現在是陳老道的徒弟，陳老道在是大爺他爸麵前的紅人，就是大爺也敬他三分，我們吃罪的起麽！”五爺黑著臉，顯然是對到手天鵝不能動，生悶氣呢。

“那咋辦，到手的肥肉就這樣讓她飛了？”棒槌道。

五爺冷笑幾聲：“當然不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得徐徐圖之。”

二人竊竊私語著，說的什麽沒人聽得到。

圍觀者見沒死人，唏噓不已，沒熱鬧看紛紛散夥離開了。

“葉恨水，小夕姐被壞人抓走了，咋辦呀？”柳夢蝶撫摸著小白狐，楚楚可憐地問道。

“我倆肯定是救不了的，等黃香姐吧，她會有辦法的，還有，如果我爺爺來了，一定能救出小夕姐的。”我安慰著柳夢蝶，心裏盤算著，要是血螟蟲祭煉成就好了。

柳夢蝶乖巧地說：“那好吧，我們等你爺爺回來。”

黃香到後廚交了菜，又被派出去采購調料，叮囑我和柳夢蝶在後院玩，不要到處亂跑，可我們哪能閑得住。

“柳夢蝶，要不我們去找莫雨塵吧！”我非常擔心莫小夕，不知道莫雨塵是否已經知道。

“呃，這麽遠到那裏會天黑的，還是不要去了。”柳夢蝶不是很情願。

“一起去嘛，反正待在這裏悶得慌，還不如出去呢。”我繼續軟磨硬泡。

柳夢蝶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今天小華山有燈會，要不我倆去哪裏玩吧，綠野亭很有名的。”

“那莫小夕咋辦？”

“你傻啊，那五爺不是說了麽，他不敢動小夕姐的。”柳夢蝶說道。

我拗不過她，二人出了德武樓，往小華山的方向走去。

“大叔，有沒有見一個大漢抓著一個姑娘？”

“大娘，有沒有見一個大漢，非常邋遢，抓著一個女子？”

“爺爺，請問沒有見一個女子，非常好看，被一個男子抓著？”

人群裏傳來了莫雨塵的聲音，他逮著人就問，一臉焦急。

“莫雨塵，這裏！”我朝著人群喊了一句，但人聲鼎沸，莫雨塵似乎沒聽見，繼續往前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