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鳳柒乖解語
雲深心裏明明恨得要命,身上卻不由控製的燃起野火,他恨恨的轉身扳住瀾清,扯開他的道袍,一口就咬在明微雨弄出的痕跡上,那個狠勁兒竟然都咬出了血,瀾清痛的尖叫,可下一瞬竟然陶醉的申銀,大腿探進雲深的腿間,將兩個人的下身貼合著用力廝磨。愛睍蓴璩
“啊,雲深,快,快來吧,師父等不及了。”
雲深在做這等事時向來是悶不吭聲的,今天也不知怎麽了,把瀾清推到門上,讓他用手撐住門板,撅起屁股背對著他,在進入時雲深幾乎咬著牙道:“這樣滿足不了你嗎?今天一定要擀死你,讓你再找別人。”
粗長的凶器毫不憐香惜玉幾乎次次捅到肚腹裏,瀾清的眼角都逼出了淚水,卻膩膩笑著道:“小兔崽子,你這是在吃醋嗎?輪到你了嗎?再這樣憋你一個月,啊,你,啊…..嗯,雲深,你好棒,好舒服,啊,上天了,嗯…….。”
火吊子上的藥頂起了蓋子,突突的冒著水汽,藥汁淋淋漓漓的澆到火上,屋裏彌散著草藥的苦香,卻蓋不住男人盡情揮灑體液的yin靡味道。
雁潮等這碗藥這頓飯,等了很久。
又躺了兩天雁潮就能下地走動了,到底是年輕人底子好,身體複原的快,這日陽光晴好他慢慢挪出來邊走邊曬太陽。
這是杭州城外的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子,四周零散的種著幾棵青竹,此時枝葉正綠,金色的陽光穿透一層層枝椏,在地上篩織出粼粼點點的影畫。
竹籬外深藍的天空下,一條銀亮的小河蜿蜒如絲帶環繞著大片流金溢彩的油菜花,暖風吹來,金浪翻滾,波連雲湧,遠處青山蒼鬱,層層疊疊的茶田錯落排布翠色逼人。
雁潮猛的吸了幾口濃鬱的馨香,在這靜美到無法形容的景致裏,他覺得心空的像長在油菜田裏的小草,熱鬧和美麗都與他無關,他隻能透過一點點金色看不那麽真實的天空。
天是那麽大,風景是那麽美,曾經和大叔說好的要遊遍大好河山,可是連杭州都沒有仔細看,一切都在風荷塢畫上了終點。
現在他在哪裏?小橋會怎麽對待他,他受了那麽嚴重的刺激會不會真瘋了,他。他…..他的死活又與自己何幹,即便有也是仇人,害死父母的仇人。
可是父母二字離自己太遙遠,他完全想象不出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如果真要說父親這個詞能給他帶來震撼,那就是大叔曾經是自己父親的情人。
大叔曾經是父親的情人,雁潮妒忌,妒忌的要命,比尹鳳書愛小柒都妒忌,也許因為小柒隻是個遙遠的幻影,而父親卻是自己永遠都甩脫不了的枷鎖,即便大叔沒有愛過他,不對,大叔深愛著他,愛的都失去了自己,不管那人叫雁孤鴻還是尹鳳書,他都是自己的父親。
雁潮覺得自己腦子裏鼓樂齊鳴,隻是全沒有按照曲譜來,亂糟糟的攪成一團,嗡嗡的響成一片,連帶著心,也跟著顫抖。
他蹲下,捂住了胸口。
“嗚嗚,嗚嗚。”前麵的草叢裏有什麽在抖動,還發出響聲。
“是誰?誰在那裏。”雁潮皺著眉高喊。
“汪汪汪汪,小爹,是我,你狗兒子。”小東西從草叢裏鑽出來,渾身草渣子,又臭又髒,瘦的一如初見那個雨天。
“鳳柒,鳳柒,你找到我了,乖,讓小爹抱抱。”雁潮把鳳柒摟在懷裏,緊的鳳柒幾乎喘不上氣來,一個勁兒的在他懷裏嗚咽。
好半晌他放開鳳柒,看著它水汪汪的小眼睛,鼻尖對著鼻尖,“鳳柒,以後你沒有大爹了,你會想他嗎?我不想,一點都不想。鳳柒,我恨他,恨死他。”
鳳柒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著雁潮留在臉上的淚水“小爹,哭吧,我知道你口是心非,我知道你想他,哭吧,鳳柒不會笑話你,因為鳳柒也想哭,鳳柒也想大爹,沒有了鳳柒,誰在漫長的下午和他大眼瞪小眼。”
“小土狗,你汪汪叫什麽,沒見過男人哭呀。”雁潮笑著淚水卻流的更多,最後索性把頭埋在鳳柒的脖子裏哭個痛快。
瀾清站在遠處,一張臉因為怒氣有些扭曲,額角的青筋緊緊繃起,傍邊身穿藍色錦袍的男人道:“怎麽,你在吃一條狗的醋?”
“瀾清忽然出手如電兩指鎖住男人的咽喉:“明微雨,我再說一遍,孩子是我養大的,你傷他一次我原諒你,
要是你再對他動什麽歪腦筋別怪我不客氣。”17904427
瀾清用了七成功力,明微雨隻覺在咽喉那裏塞上了一塊大石頭,一絲氣也透不過來,臉色都憋成青紫色,瀾清見他受到教訓才鬆開手,不想明微雨不怒反笑,一口含住了瀾清剛才逞凶的手指一陣吸吮,直到看見瀾清臉飛胭脂顏色才鬆口:“上君何必動怒,你我就是那比翼鳥,誰也離不開誰,等哪ri你這寶貝徒弟惹你不高興了,明某人一定焚香沐浴yi絲不gua磨刀擦槍等著你。”明微雨說完也不等瀾清回話,飄身形就要走,兀了回身笑道:“那狗崽子若看著礙眼,我就替你除掉,城南一群叫花子,早巴望著抓條狗打牙祭呢。”
雁潮把鳳柒帶回去,喘著粗氣要給鳳柒洗澡,雲深看不過去,就接過手,鳳柒嗚嗚的衝著雲深齜牙,雁潮拍著它濕漉漉的頭道:“好鳳柒,這是你二師伯,小爹受傷了沒有力氣,讓二師伯給你洗。”
雲深用澡豆給鳳柒搓著毛,冷冷道:“都這麽大人了還鬧,都什麽輩分,你自己留著當兒子就好,別叫我,人狗殊途。”雲深話音剛落,鳳柒一抖身上的毛,抖了雲深一臉水,雲深罵道:“你這龜兒子。”
“師兄,剛說人狗殊途怎麽又罵他是龜兒子?”
“怎麽,連你都罵,小王八蛋。”
雁潮笑了,清風拂過他額前的碎發,蕩進黑的像湖水一般的眼睛,削薄淺淡的唇微微彎起,雲深怔怔的看著他,此時他才發現一直像個跟屁蟲跟著自己的男孩已經長大了,有了男人的剛強滄桑和擔當。
“二師兄。”雁潮隻叫了一句就覺得喉頭像哽住了,縱然有千言萬語也無法再講。
“什麽也別說,雁潮,你的心我懂,隻是有些事不能受我們自己控製,你聽著,以後對誰,就包括我,你都要留個心眼兒,知道嗎?”
雁潮不解其意疑惑的看著雲深,剛要發問,隻聽雲深粗聲道:“小狗崽子,好好的,再不老實宰了你。”
“雲深何必對個小狗這麽凶它又聽不懂你說什麽。”原來是瀾清施施然走到了他們跟前。
“師父。”兩個人都起身,瀾清按住雁潮,“傷還沒好就到處亂跑,還弄個狗回來,難不成你要帶它回山上?”
“師父,我走到哪裏都不會丟下它,來,乖鳳柒,這是師公。”
“鳳柒?雁潮,你越來越胡鬧了,弄個狗還真當孩子養,哪有狗叫這個名字的,山上也不許養狗,扔了吧。”瀾清的笑本如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此時倏然落入水中,隻餘青葉的一派清冷。
“師父,不可以,我到哪裏它就到哪裏,我是萬不能丟下他的。”雁潮伸手抱過濕漉漉的鳳柒,怕被人搶走般緊緊摟著,因為勒的太緊,小土狗發出短促的哀鳴。
“雁潮,你是怎麽了,離山不到一年怎麽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為了一隻狗就頂撞師父,這是你該做的嗎?”雁潮驟然嚴厲起來。
“師父,我沒有,鳳柒隻是一條小狗,它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離開我它會死的。”雁潮絲毫不讓。
雲深默默注視著爭論的麵紅耳赤的二人,心中苦笑:從前,若是師父說冰是熱的火是冷的雁潮也不會懷疑,而師父又何時與人爭吵過,更可況是自己的徒弟。1d7L5。
“師父,鳳柒是我的命,如果師父連一條狗都容不下,這個無為觀我不回去也罷。”雁潮倔強脾氣上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你,你好。”瀾清不慣與人爭執,當下氣的嘴唇打哆嗦,手掌高高揚起,雁潮一臉倔強瞪著眼和師父對峙,瀾清重重甩了衣袖,負氣而去。
等瀾清走遠了,雲深無奈的看著雁潮:“為了一隻狗,值得嗎?”
“雁潮本來低著頭抵在小狗的腦門上,聽雲深這麽說猛然抬起頭,眼底洇出一片紅絲“它不隻是一隻狗,它是我兒子,是我和大叔的兒子,大叔沒有了,難道連他的一點記憶也不準我保存嗎?”
雲深沒有防備他吼的這麽用力,拿著布巾的手一哆嗦,吃驚道:“你……。”
深由要竟恨。雁潮卻不待他說什麽,抱著鳳柒回到屋裏。
雁潮把鳳柒放在椅子上,找了件舊衣給鳳柒擦拭濕漉漉的毛。鳳柒的小眼睛黑的發藍,能汪出一泡水,它瞪著雁潮,嗚嗚的叫著,雁潮揉揉它的頭道:“你是餓了嗎?我馬上給你找吃
的,都是小爹不好,不該先給你洗澡,應該先讓你吃飯的。”
鳳柒嗚嗚叫著伸出小舌頭舔著雁潮的手心,濕漉漉的溫暖。
雁潮驀然咬緊下唇,另一隻手握著鳳柒的小爪子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我沒有能力保護他,但總能護得了你的。”
鳳柒像是聽懂他的話一樣,嗚嗚叫著往他懷裏拱,一人一狗抱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