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淚卻在眼底(三)

雁潮的臉紅暈畢現,喘息越發粗重起來,眼角也漫上紅意,他看著瀾清抽下發上的木簪,他看著瀾清解開自己的衣衫,他看著瀾清纖長如玉的手指摩挲自己麥色的胸膛,一把野火從咽喉到肚腹轟轟燃起,他艱澀的咽著口水,發出咕咕的難堪的響聲,喉結重重的突出在修長高傲的脖頸上。

瀾清見時候已到,上前一步坐在椅子上,順勢把雁潮扯進懷裏,他嘴角擒住一綹黑發頭向後仰,滿頭黑發流水錦緞般傾瀉於腦後,隨著他頭顱擺動如水波般微微起舞。

雁潮哪能耐得住,隻覺渾身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下腹,偏偏毛躁年少不知如何釋放,隔著衣衫狠勁兒的相互廝磨,瀾清低低笑著,“潮兒,你真可愛,為師還真舍不得你。”

此時的雁潮聽不出他話的怪異,他看著瀾清近在咫尺紅蓮花瓣般鮮潤透明的唇瓣,蠱惑般含進嘴裏。

嘴唇相貼的那一刻,熟悉清幽的氣息把心肺的每一處都熨燙的服服帖帖,經年的思慕愛戀隨著津液的交換蟄入到骨髓深處,讓火花璀璨盛放。

“瀾清,瀾清。”雁潮被撩撥的意亂情迷,偏偏又不知該怎麽做才能紓解,隻抱著瀾清又親又啃,激越之中竟把瀾清的唇啃出血來。

唇瓣凝著血珠兒的瀾清,又像那一樹盛開的榴花,嬌豔燦爛爍閃光華,酒生嬌麵眸流脂醉,引得雛兒雁潮如置茫茫雲端,渾身綿軟無所依傍,好容易抓住風的尾巴,卻被牽扯著駁雲萬裏,激越迷醉中又怕失足墜下便粉身碎骨。

正心情迷醉的雁潮忽覺身下一空,耳中聽聞木質碎裂之聲,卻見瀾清身下的椅子碎成條片,自己隨著瀾清摔在了地上。

瀾清的頭碰在桌腳上,額上猩紅一片,黑發淩亂絲絲縷縷被鮮血粘黏,竟像墨筆勾勒朱砂點染的一闋曲枝梅花。

“師父,你沒事吧?”雁潮伸手去扶,卻虛虛的勾住瀾清半敞的衣領,用力之間,布帛碎裂。

“砰。”房門被撞開,進來的幾人正看到衣衫不整的雁潮撕下瀾清衣物一幕。

“雁潮,你好大的膽子,連師父你也敢褻瀆,我殺了你這個畜生。”三師兄風渡目眥盡裂,出劍直刺雁潮胸腹。

雁潮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三師兄的驚風劍,半幅衣襟且被劍尖紮住,掙紮間已被劍氣削成碎片,雁潮一身狼狽。

“三師兄,你莫動手。”雁潮實不知該說什麽,他們誤會自己折辱師傅,承認了自己身承萬死,不承認可又怎麽解釋,如說自己和師父有私情,那瀾清一生清譽就毀在自己手上。

正當雁潮不知所措時,隻聽瀾清在地上喘籲籲的說:“渡兒快扶為師起來,那小畜生給為師下藥。”

“我沒有。”雁潮高喊,他看著瀾清,黑如點墨亮如刀刃的眼睛裏滿是迷惑不解。

此時地上的瀾清完全不是剛才那副you惑豔媚的模樣,他煙眉緊鎖,似是痛苦異常,眉宇神色卻不複剛才的妖冶**,一如平時的孤高清傲,卻又隱忍著被褻瀆的怒氣,端的讓人又崇敬又愛憐。

“師父,這個小畜生當真是失心瘋了,他不僅給您下藥,他還刺殺了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