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此心已荼蘼(二)

“那他是誰?我又怎麽會是小柒?”

“他是誰你不需要知道,至於你怎麽會是小柒這可要問你自己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帶著多少目的來無間地獄,但是你的個性脾氣,你腰上的鳳凰紋身,你罵人的話語,和小柒是半點不差,可是不管你有什麽目的,在冷某人眼裏不值一哂,七絕的手段你見識了,我的手段你以後慢慢見識,你應該慶幸打你的是七絕,換作是我,現在你又豈能躺在這裏舒服的說話?七絕給了我們三個月的時間,讓我教授你琴棋書畫,我勸你這些傷腦筋的事兒別想,好好想想怎麽學吧。”

“我的目的很簡單,得到相思扣的解藥,學到足可以縱橫天下的功夫,至於你說的那些巧合我不知道,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讓我學好琴棋書畫不如現在就給我一刀。”

“小柒,我不想和你動硬的,傷了你還得再醫你,我可不願次次去求蘭舟那怪物,但是我可以讓你一點皮肉之苦不受卻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小橋說這話時,還是笑的很溫和,就像在讚歎一朵盛放的鮮花,可是那層冷意卻慢慢的深入到骨頭裏,通身的冰涼。

“好了,你還是個孩子,我不該這樣對你的,走吧,我帶你去看看王。”

“不行,我不去,我渾身是傷,我動不了,不去。”雁潮不願見七絕,拚命搖著頭。

“不是讓你和他麵對麵,遠遠看一下就行了。”小橋長歎一聲,語氣裏頗多無奈,看著真是一幅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

現已夏末,到了夜間天氣微涼,雁潮受傷體弱,冷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寒噤。走得近了就看見雙胞胎姐妹還在七絕住得天雨閣外候著,小橋打了個手勢,二人福身下去。

夜深人靜,七絕熄燈獨坐看一片清輝臨窗,花葉輪廓在黑暗的室內被月光清晰的凸顯出來,赫然入目。月光如水,一直流淌到心底,照耀著那裏的一片荒涼寂靜,隻,聽得見落花凋零時的聲聲太息。

小橋和雁潮在外麵站了好久,七絕從來沒有變過姿勢,如影子一般印在了紗窗上。

“十六年了,每晚他都這樣,小柒,他等了你十六年,隻有你能讓他像個正常人那樣活下去,你能給他嗎?

“我?”雁潮心裏在狂喊他死活管我屁事,活該,肯定是壞事做多了報應,可是心底還有另一個聲音在說:“為何他渾身都散發著孤獨的快要死去的氣息,為何我的心像是浸在雪水裏,又冷又悶,透不過氣?”

小橋何等聰敏之人,一看便知道雁潮正在心裏自己和自己交鋒,也不忙著要答案,長歎一聲:“我們回去吧。”

月影西移,花事荼蘼,轉身再回頭,那抹人影卻仿佛寂寞了千年。

本該是幹卿底事,可偏偏就像暮春時一場暖雨,淋濕了心頭,打殘了棠花,這般惆悵伴著幽幽簫調,千回百轉,心字香燒。

自那晚以後,雁潮果然不再滿腹牢騷怨恨,他靜下心來學習琴棋書畫,小橋也不迫他太緊,循序善誘,一邊學習一邊養傷,日子倒也過得平靜。七絕也不再出來為難,甚至就很少見到。

這日午後,喝完了冰涼的百合綠豆湯,雁潮坐在桌前臨帖,臨的是顏真卿的《多寶塔碑》。小橋說顏真卿的書法秀媚多姿清遠雄渾,雁潮看來看去就那樣,好是好,就是學出來到底不像。

作者有話說:雁潮是誰?七絕是誰?有沒有繞進去?收藏不給力呀,小墨不開心,求收藏,讀者大大們,點點小手指,收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