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呆了一下,傅遲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半強迫似的拉著陳落往電梯門口走。
後知後覺的,陳落看了眼包廂的方向,遲疑不已:“傅總,杜公子那邊——”
傅遲抬手按了電梯,冷聲說:“包廂裏還有別人。”
前台的服務生看到兩人,一時間不敢上前,傅遲餘光瞥見,朝服務生看了一眼:“今天那桌記我的賬。”
服務生趕忙應下:“好好,傅先生陳小姐,慢走!”
電梯門隨之打開,傅遲冷著一張俊臉,大步跨進去。
看著電梯門緩緩閉合,陳落眼裏是些許驚疑不定,她看向傅遲,見對方下頜線繃的有點緊,像是在生氣。
陳落想抽出手,被傅遲察覺,側首微微瞪了她一眼:“怎麽,還不滿意?”
陳落蹙眉:“不是……但您實在不用你跟我一起去的。”
“叫我傅遲。”
陳落愣住了,下意識的問:“什麽?”
傅遲手下的力道鬆了一些,但沒有放開陳落,像是怕捏痛了她,但又不想放手。
陳落恍惚了一刻,垂下眼看向傅遲骨節分明的手。
他的掌心溫熱,陳落被觸碰到的皮膚莫名發燙。
傅遲扭頭看她,眼底意味不明:“我說,叫我傅遲。你跟我早晚都要結婚,你要習慣叫我的名字。”
到一樓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聽陳落叫自己的名字,黑眸盯著她,語氣也變得更加低沉,帶著誘哄:“先叫一聲,習慣一下。”
傅遲太陰晴不定,陳落這會兒還沒從剛才的事裏緩過神來,這會兒被傅遲有意無意的撩了一下,心尖發麻,腦子混亂。
所幸陳落的冷靜數十年如一日的跟著她,很快被陳落找回,她強作鎮定:“不然等正式結婚之後再說,現在私下還是叫您傅總吧,不然不太禮貌。”
“嘖。”
傅遲眸子眯起,露出些許不耐。
他像是把什麽話忍了回去:“讓你叫你就叫,不然今天就別去找沈星明。”
陳落哽了一下,不知道傅遲又犯什麽病。
她發覺自己對傅遲的耐心好像越來越少,反觀傅遲,似乎在自學著怎麽忍讓。
陳落睫羽微低,聲音輕了許多:“傅遲。”
傅遲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他忍住在電梯裏親吻陳落的欲望,心滿意足的帶著人出了大廈。
陳落的鑰匙還是落回了陸離手上,她跟傅遲坐了林於建開的車,往沈星明家駛去。
仿佛陳落的直呼大名真的讓傅遲很滿意,一路上都沒有再甩臉色,反倒問起沈星明的狀況來。
陳落避重就輕的說了一點:“沈星明早些年工作壓力大,心理狀況不太好。或許想到要見杜辰闌,她還是緊張。”
傅遲當即戳穿她:“她在恩權工作的這些年,一直有你護著,能有多大的壓力?”
陳落微噎,不知道該說什麽。
傅遲卻轉而望向陳落,語速都慢了一些:“我記得她跟你……是一個福利院的。”
陳落心中敲響警鍾。
傅遲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她斟酌著語句:“對。不過自從我到了傅家也沒什麽聯係了,是上大學之後才再次遇見的。”
傅遲不知道陳落在想什麽,隻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心裏像是壓了片黑壓壓的雲,喘不過氣來。
沈星明剛剛的狀態跟她平日裏展露出的性格截然不同,陳落表現出的擔心也讓傅遲狐疑。
加之陳落說的什麽心理狀況不太好,傅遲很難不懷疑,沈星明是從幼時起就有過類似的心理問題了。
他倒是不在乎沈星明怎麽樣。
他在乎的是陳落。
同樣福利院出來的孩子,同樣的身世坎坷,陳落護沈星明像是母雞護崽。
那她呢?陳落她自己呢?
又能好到哪兒去?
關於陳落身上未知的一切,傅遲都想知道,而且他不想等,也不想將來從別人口中聽說。
“我記得你不到十歲就進了傅家門,在那之前,你在福利院過得好嗎?”
陳落倏忽抬眸,對上傅遲的雙眼。
傅遲此時的麵容很平靜,甚至帶著些溫和:“我從沒聽你說過,現在我想聽,可以告訴我嗎?”
許久,陳落莞爾一笑:“……過的不錯,福利院的院長和老師人都很好,也很照顧我們。”
傅遲看著陳落無懈可擊的笑,總覺得哪裏不對:“那——”
“傅總,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