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聰明。”

始終安靜的祝非此時開口了,語氣淡淡卻透著滿意,“你能想明白,咱就走;我有個高中同學在二院,我會拜托他想辦法盯著點,咱們謀後路。”

沈星明脾氣炮仗似的,她不太讚同祝非和陳落這話,當即道:“不是,就這麽算了?落落不能去,我能去啊!我也是平溪福利院出來的,我去看看故交還有問題了?”

陳落提醒她:“你現在算是在休假期間,你是怎麽知道秦老生病的呢?”

一句話,就讓沈星明不甘的偃旗息鼓了。

祝非二話不說,發動車子,一路開到了自己的住處。

祝非單身漢,自己一個人住複式平層,房子亂的狗窩一樣,往日陳落和沈星明來多少都要挖苦幾句,今天誰都沒心情說什麽。

曹彬進門就輕車熟路的去廚房的冰箱拿了幾瓶飲料,給幾個人分了。

他看向陳落,好奇發問:“之前光聽祝非說起過你,沒見過真人,你跟星明姐一個地方的?”

陳落喝了口甜膩過頭的拿鐵,咖啡/因飲料讓她多少鎮定了一些,點點頭:“嗯,都是平溪福利院的。”

曹彬哦了一聲,眼睛還是在陳落身上打轉,顯然很感興趣。

祝非拿了些吃的過來,放到茶幾上,見狀輕嘖一聲:“你眼睛老實點,我們家落落,馬上結婚了。”

“啊?跟誰啊?”曹彬一臉的大失所望。

祝非哼笑:“跟她上司,傅家二少。”

曹彬撇撇嘴:“傅家二少誰?沒聽說過。”

這話惹得陳落看他一眼。

在燕城,沒聽說過傅家人的倒是頭一次見。

看到陳落這個反應,祝非叼了根煙懶洋洋的解釋:“他剛回國,還是無業遊民,暫時住我這兒。”

說完,祝非踢了曹彬一下,“去做飯。”

曹彬瞪他一眼,轉身去了。

祝非丁盯了眼曹彬的背影,悶聲發笑。

看著祝非那不尋常的表情,陳落衝著他挑眉:“普通朋友?”

祝非撇撇嘴,不置可否。

看他表情,陳落也差不多明白了。

祝非男女通吃,一向玩的花,也愛找跟他一樣性取向流動幅度大的,陳落早都習慣了。

收回思緒,陳落看了眼手機。

可巧陸離發了消息過來,說他跟傅遲回了半山灣。

陳落指尖頓了頓,半晌後起身說:“我得先走了,秦老那邊,祝非你幫我多盯著些,不白幹,之後按照工時給你打錢。”

祝非挑眉,笑的不懷好意:“怎麽,你家傅總又召喚你了?”

他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陳落也懶得跟他計較什麽,知道這人八成還在為之前的事情不高興,沒多說就準備離開。

沈星明也跟著送她出門,起身的時候微微橫了祝非一眼。

到了樓下,陳落轉眸看向沈星明:“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我叫了車。”

沈星明遲疑點頭,又忍不住安撫陳落:“你放心,我會盡力把事情都辦好。你有什麽問題隨時找我,我和祝非一起給你料理。”

陳落看向外麵的秋雨,許久,低聲道:“我懷疑,淩晨的時候,傅遲折返了一趟平溪福利院。”

沈星明表情驟變:“什麽?”

“我半夜醒來的時候,沒看見傅遲。今天上午問了陸離,陸離也是支支吾吾。”陳落思緒亂如麻團,“我也拿不準,按理說傅遲是沒道理對秦老做什麽的。”

沈星明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但她也遲遲沒有開口,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傅家那樣的豪門壓製之下,她跟陳落走錯一步,都是粉身碎骨。

而後,陳落又說了剛剛傅權恩帶著孟雨到公司的事。

陳落:“秦老和孟雨的事你都有知情權,但就不必告訴祝非了。免得他行為過激,又做出什麽不好收場的事。”

話說到這個地步,沈星明實在是忍不住了:“落落,有沒有一種可能,傅權恩和傅家這些年做了些什麽,傅遲都是知情的?”

陳落冷靜,卻也無奈。

她無奈到坦然:“我不知道。這件事,讓我好好想想。”

出租車停到了單元樓門口,陳落上車離去。

路上,陳落一點點思索。

假如傅遲知道些什麽,他又為什麽會做出昨晚那樣的舉動?

為了麻痹自己?為了讓自己以為,他真的喜歡她?

陳落不敢想。

假如真的是這樣,那就代表著,她要抗衡對立的人,不止有傅權恩。

還有傅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