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小懲大誡
“父皇！”
“父皇！”
一聽司懿泓的這句話，司懿軒和司懿宸二人同時向皇上喊道，他們對此表現得很是震驚。然後他們相互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都很緊張。
“父皇，穀雨乃是無意，實在不該將這無需有的罪名強加在穀雨身上。”司懿軒率先開口，他試圖說服皇上不要聽信司懿泓的話。
“是啊父皇，若是僅僅因為此事就要將穀雨扼殺，才真的會惹人話柄。”司懿宸又接著附和道。
二人皆認為司懿泓是在煽風點火，非常反對他的這一想法。
“嗯。”皇上悶哼一聲並沒有說話，他垂下眼眸作思考狀，很快便陷入了沉思。
“父皇，此等歪風著實縱容不得，還望父皇您慎重考慮。”司懿泓又在一旁摻合，他想要打斷皇上的思路，無形間給皇上安上自己的思想。
“行了。”皇上擺手阻止司懿泓接著說下去。他威懾性的看向司懿泓，輕聲冷哼道：“朕並非無情之人，你的這一想法太過不盡人情，就如宸兒所說，惹人話柄。”言下之意揮之欲出，他不會依照司懿泓說的去做。
不喜歡司懿泓這一個兒子的原因，主要是皇上認為司懿泓做事過於武斷，沒有考慮周全。而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看來司懿泓確實並不討喜。
“父皇……”司懿泓沒有想到這個想法不僅被拒絕，竟還被皇上說成不盡人情。他忽然有不祥的預感，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順利。
他還想再說點什麽來為自己剛才的說法作出合理的解釋，誰料卻被皇上給止住了。
“不用再說了！”皇上輕輕一擺手，不給司懿泓自圓其說的機會。他轉而朝司懿軒望去，用他有些粗獷卻低沉的聲音說：“軒兒，你給朕說說你的看法。”
皇上都這樣表態了，司懿泓還能再說什麽呢？他隻好忍住心中的哀怨，低下頭來不再吱聲。
司懿軒細想了一會兒，有條有理地回答道：“兒臣依舊堅持自己心中所想，認為不該降罪於穀雨。若有罪，那也是該由兒臣來承擔。”
“你承擔，你拿什麽來承擔？”皇上反問道。
“一切。”司懿軒的嘴裏輕輕吐出這兩個字，且語氣十分堅定。
聽得這話，皇上先是一震，而後搖頭向身邊的皇後望去，失笑道：“你瞧瞧，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他重複著自己的話。
為了一個女子，司懿軒竟然口口聲聲說要用一切來換得對方的安全，這叫皇上哪能不失望？
皇後見皇上氣得耳根子都紅了，忙勸道：“皇上，您消消氣，別與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是你的兒子與朕過不去！”皇上特意強調，說著他還不忘朝司懿軒射去一道帶著危險氣息的目光。
司懿軒埋下頭，沉默不語。
因皇上的一句紅顏禍水而許久沒有出聲的穀雨看形勢有些許的不對勁，她冒著隨時可能丟失性命的危險朝皇上望去，開口道：“皇上，您可否聽聽穀雨的想法？”
皇上直接忽略穀雨所說，他沒有看穀雨一眼，將目光移向別處。
殿內忽而變得沉寂，再也沒有人願意發出聲響。
見此狀，皇後作為旁觀者在皇上的耳邊輕聲說道：“皇上，反正如今眾說紛紜，您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不妨聽聽看當事人怎麽說。”她願意聽穀雨說。
雖然整件事情是因穀雨而起，皇上也為此事而大發雷霆幾乎要對自己的兒子動刑，但是說句實在話，皇後並不反感穀雨，反倒覺得穀雨這個女子甚是特別，畢竟這麽多年以來，她第一次見司懿宸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
“好，你說。”皇上聽了皇後的勸解，終於點頭答應。他看向穀雨，等待其後話。
“二皇子與三皇子都是您的兒子，無論做什麽事您都該包涵，若僅僅為了此事傷了龍體那就更加不值得了。”穀雨開始慢條斯理地說。
她的這話成功吸引到了在場眾人的注意，而皇上也是將目光放到她的身上，似乎從剛才的無所謂換成了難得的興致。
得到了眾人的目光之後，穀雨又接著說：“穀雨隻是一個小小丫鬟，沒有大的夢想，隻希望一輩子陪在小姐身邊。能在小姐身邊服侍她，已經是穀雨最開心的事了。”她說出了自己的心願。
穀雨的這番話使得在場的眾人紛紛向她投去各種不同的目光，分別帶著疑惑，鄙夷，讚許，欣賞，欣喜等。
哼，就會裝清高！尹月華聽到穀雨所說的話後，嫌惡地看了一眼穀雨，心裏不滿的嘀咕道。其實不可否認的是，她是一個嫉妒心極強的女人，看不慣別的女人比自己好。
相反，皇後卻是滿意地連連點頭，眼裏的笑意毫無保留地表露出來。她仿佛在穀雨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女子的影子，那便是她的女兒司懿欣。她記得那一年，女兒和現在穀雨差不多的年齡。
除了年齡相近，和穀雨相似的是，司懿欣也同樣心地善良，從不好高騖遠。想想自己轉眼已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女兒，如今想起才覺甚是掛念。
想到這，皇後不禁垂下眼簾，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
“既是一個丫鬟，便該有做丫鬟的本分。”皇上並不為穀雨剛才那一番話所打動，他毫不客氣地朝穀雨數落道。
“穀雨知錯。”穀雨點頭認錯。整件事於她來說，雖她本是無意，可確實累得兩位皇子幾乎與皇上鬧翻。作為當事人，無論如何她都是有錯的，這點她沒得狡辯。
皇上威懾力甚強，他對著穀雨說：“既你知錯，那便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來人啊！”他朝殿外喊道。正如司懿泓所說，他不可縱容此等歪風，雖不至於殺一儆百的程度，但卻必須小懲大誡，以作懲戒。
對此，穀雨沒有作出回應，該來的始終逃脫不了。
話音剛落，便聽殿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且慢！”聲音是由一男子發出的，緊接著便見那人跨著大步伐走進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