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報應
在司懿軒的一聲命令之下,後麵的幾個家丁趕緊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昏厥的穀雨抬起,離開了大廳。尹月如和明珠以及茗香三人也跟著一塊一邊瞧著穀雨,一邊走了出去。
待眾人離開後,大廳內僅剩下司懿軒,還有一些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的人,也包括剛才還滿麵春光如今卻臉色難看的彩蝶。
方才穀雨被抬走時司懿軒聽得哐當一聲,似是有什麽掉在地上。他留心一看,見一盒子還在地上打滾。他把盒子撿起來,打開一聞,便知道盒子裏裝的是金創藥。接著他蓋好蓋子,將盒子放進衣袖裏。
雲彩蝶,果然罪不可赦!
如是這麽想著,司懿軒仿佛殺人般凶惡的眼神直勾勾的朝彩蝶射去。他冷哼一聲,道:“家法?憑你也配?!且莫說穀雨她是否偷東西,即便是,那也是二皇妃那一房的事情,輪得到你來管嗎?”
在他的印象中,自從雲彩蝶進府之後,她就處處惹事,府上的家丁侍女們沒有一個不被她懲罰過。如今她的刁蠻跋扈更是已經到達底線,讓他忍無可忍。
他的語氣越發低沉,接著說:“雲彩蝶,你進府也有兩年的時間了吧,難道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二皇子,妾身知錯了妾身知錯了……”見形勢不對,彩蝶撲前去抓住司懿軒的衣服,哭泣著求饒道。司懿軒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她打寒顫。
聽到彩蝶的求饒,司懿軒不但沒有心軟,反倒是嫌惡的甩開她的手,沉沉的說:“你們倆,二十大板,以剛才打穀雨的力氣同樣打在她的身上。”他指著方才對穀雨實行家法的兩個家丁。
一聽二十大板,彩蝶可嚇壞了,她驚恐地坐到地上,甚至忘了該怎麽求饒。
“是,是……”兩個家丁顫抖著回答。他們拾起原先跌落在地上的棍棒,輕輕將彩蝶按倒在地,開始輕力地棍打。
“若不用力,受罰的就是你們!”司懿軒看出端倪,朝兩人吼道。
彩蝶乃是庶皇妃,出了名的暴脾氣,府上的家丁侍女們個個都怕了她。那兩個家丁生怕彩蝶會對付他們,哪敢用力?
可如今二皇子都下了令,他們也不得不聽從。於是他們閉上雙眼,以剛才對待穀雨的力氣,朝彩蝶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下去。
“啊……”彩蝶吃痛地叫了一聲。她痛苦地望著司懿軒,祈求原諒,得到的卻是司懿軒的冷眼。
“這都是怎麽回事?”大廳門口,紅菱在侍女的攙扶下姍姍到來。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彩蝶,而後將視線轉到司懿軒的身上。
“二皇子,妹妹可是犯了什麽錯?”紅菱輕輕地問道。她時不時地看向地上叫得淒慘的彩蝶,一臉的疼惜。
司懿軒麵無表情,冷冷的回答:“不分是非黑白,亂用家法。”
亂用家法?彩蝶是在故伎重演嗎?之前好幾次,彩蝶都用家法來壓逼下人,如今連司懿軒都看不過眼了。
“二皇子,妹妹還小不懂事,需要慢慢教。”紅菱為彩蝶求情道。雖然她也認為彩蝶是罪有應得該受這樣的懲罰,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
“不用說了,二十大板對她來說算是輕的了。”司懿軒擺手阻止紅菱再多說。
看著棍子一棒一棒地落在彩蝶的屁股上,背上,司懿軒宣布道:“以後沒有本皇子的允許,庶皇妃不得離開她的廂房。”把話說完後,他一甩衣擺,一身寒氣逼人地走出了大廳。
“妹妹,你也太粗心了。”司懿軒走後,紅菱蹲下身子朝彩蝶小聲說道。看著彩蝶的背部沾滿了血絲,她哀歎一聲,站起身同樣走了出去。
大廳內僅存棍棒啪啪打在身上的聲音,以及彩蝶悲痛的哀怨聲。
穀雨在家丁們的連扶帶抬下安全地回到了房間,廂房內小安子和小凳子被這樣的場景都嚇了一跳。他們著急地上前問道:“穀雨這是怎麽了?”
茗香搖頭歎息,說:“這事說來話長,還是先進屋看看穀雨的傷勢再說吧。”說著,她也不再搭理二人,急急地走進房間。
把穀雨安置在床上之後,李大夫也來了。
李大夫先是觀察穀雨的血肉模糊的後背,嗞嗞地說:“太狠了,肉和血黏在了一塊兒,連骨頭都能見到。這下手之人是用了多大的氣力啊!”他不禁歎道。
一聽這樣的話,房間內的人都淚眼朦朧,一個個都成淚人兒了。
“李大夫,穀雨她怎麽會昏過去?”尹月如帶著哭腔朝李大夫問道。打了二十大板之後,穀雨便不省人事了。
緊接著李大夫為穀雨把起脈來,他又是一聲歎息:“穀雨的脈象甚是虛弱,恐怕要好起來沒那麽容易。”他連連搖頭,怎麽這個女孩子的災難這麽多,才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昏迷過幾次。
沒那麽容易,這是什麽意思?尹月如又接著說:“李大夫,您無論如何也要治好穀雨,她才十六歲,怎麽能受這般折磨?”說著,她哭的更是厲害起來。
“放心吧,二皇妃,老夫是說沒那麽容易,並不是說無法醫治,隻是需要較長的時間罷了。”李大夫安慰道。他輕捋發白的胡須,又說:“這之前的金創藥還在吧?把藥塗抹在傷口上,再加上老夫開的藥外用內服,半個月內就能好的。”
經這麽一說,大夥兒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尹月如點點頭,問:“那穀雨她何時能夠蘇醒過來?”她心疼地看了看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穀雨。
“她是因為早前感染了風寒,這會兒又受了皮肉之苦,一時順不過氣來才會暈厥過去。隻要待老夫開一副調理氣息的藥,給她服下後就能醒來。”李大夫說得頭頭是道。
李大夫快速地寫了幾張方子放在桌子上,又吩咐了整個程序,之後便在小安子耳朵護送下離開了廂房。
待李大夫離開,尹月如坐在床邊,輕輕的握著穀雨冰冷的手,眼淚吧嗒吧嗒地從眼眶中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