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昭無聲的點點頭,手指在他短短的頭發中穿過。

霍奕修枕著她睡了會兒。

“許夫人的那些朋友們,也來了嗎?”

淩昭搖頭。

霍奕修似是意料之內,對此沒說什麽,又道:“跟許夫人在一起,是不是比母親的那些朋友們輕鬆有趣?”

淩昭又點頭。

“喜歡,就跟她繼續處著吧。”

男人往她的肚子埋了埋腦袋,拇指在她的後腰一上一下滑動,隔著衣服,但還是癢。

淩昭沒忍住,扭了扭身子,霍奕修笑起來:“怕癢?”

淩昭揪揪他的頭發,霍奕修沒惱,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間親了下。

“有茶香……還吃了點心?”

淩昭又點頭,她指了指床頭櫃打包的點心,問他吃不吃。

霍奕修沒動,懶洋洋的:“吃得多嗎?吃多了,午餐就吃不了多少了。”

淩昭覺得他在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他什麽時候關心她吃得多,吃得少了?

哦,不對,前幾天他說她太瘦來著。

她的手指從他的鬢角滑到耳朵,搭在他的下巴。

他注重儀表,早晚都刮胡子清理,隻是手指摸著,才隔了幾個小時,就有刺刺的胡茬感。

男性荷爾蒙真旺盛。

淩昭悄悄撇嘴。

男人似乎喜歡她摸他的胡渣,像是一隻被馴化的鷹隼,安靜躺在她懷裏。

淩昭的腿酸了,抓來枕頭想讓他枕回去,男人倒也老實趟回去了,隻是兩隻大手掐在她的腰上,將她抱著一起躺下了。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淩昭睜大眼睛,一動不敢動。

男人伸長手臂,將床頭燈擰亮了。

淩昭抬手眯眼遮擋光,霍奕修就勢摁住她的手,把她手蓋在眼睛上,低頭吻她柔軟的唇。

甜的,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他似是食之髓味,吻從淺嚐到深吻。

淩昭的舌頭都疼了,退縮,他卻饞這一口不放。

衣服背叛她的身體,他的大手漸漸往下移。

淩昭熟悉了他的**,體熱血熱,眼神迷離起來。

她不明白他這會兒怎麽要做這種事。

他不是應該在公司,跟範文欣一起降低公司的負麵影響,穩住股價嗎?

他的辦公室也有休息室,怎麽不在那裏休息,怎麽單開了酒店房間?

什麽都來不及問,似乎他的事情,也輪不到她過問。淩昭隻能服從他的安排,他想來一場沉淪,她便隻能陪他。

這次霍奕修隻來了一次,但時間挺長的。

淩昭氣喘籲籲,渾身粘膩。

霍奕修戳她的鼻尖:“這兩天太忙,恐怕沒時間喂飽你,就先欠著了。”

淩昭還未褪下的紅潮迅速湧上,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氣咻咻地瞪他。

隻是春雨方歇,貓兒眼不但毫無攻擊力,還軟媚勾人。

霍奕修吻了吻她的眼,悶聲笑了。他從她身上翻下:“一起去洗,還是分開?”

淩昭想起好幾次,他按著她在浴室做,連忙搖頭,卷著被子跑進浴室。

等她洗完出來,霍奕修靠著床靠在抽煙,不知道在想什麽。

淩昭撿起不能穿的衣服,皺眉。霍奕修掃一眼,彈了彈煙灰:“小趙去買新衣服了。”

淩昭的手抖了下,耳根發熱。

霍奕修斜她一眼,笑她:“你不是非要她做你的保姆。這點私密,你害羞什麽。不過,你有自己的人,也好。”

後半句他說得很輕,淩昭沒聽清楚。

霍奕修摁滅煙頭,起身去洗澡,讓淩昭不許走,等他出來一起吃飯。

淩昭想,她這樣子能去哪兒。

眼一瞥,看到濕了大半的床單,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連拉帶拽把床單卷成一團。

霍奕修出來時,看到卷堆的床套,皺了皺眉心說:“這是服務員做的事。”

淩昭抿著唇不理他。

酒店服務送到。

霍奕修喜歡中餐,但酒店的西餐做得更好。他手拿刀叉,慢條斯理的切割牛肉,看起來不像是有事心煩的人。

淩昭看他一眼,沉默的切割牛排。

剛才被他抓著手做前戲,手沒力了,沒拿穩刀子,當啷一聲,聲音突兀刺耳。刀子也順著桌邊滑到地上去了。

霍奕修看了眼地上的刀子,把自己的盤子跟她交換,嘟囔:“嬌氣。”

淩昭紅著臉憤憤瞪他,目光不經意的被他幹淨的腕骨吸引。

床頭櫃跟浴室都沒他手表的影子。

她忍下強烈的屈辱感,肮髒感,可是沒忍住,幹嘔了聲。

霍奕修放下刀叉,看到她白了的臉,皺眉:“怎麽了?”

大掌貼著她的小腹。

“可是……”

可是每次都做了安全措施的。即便酒店的他戴著不舒服,他也堅持用了。

淩昭忍著惡心搖頭,指了指牛排中的血絲。

她不喜歡吃生食,牛排隻吃七分熟的。

霍奕修叫來酒店服務,讓人換上中餐。

淩昭捏著筷子,越捏越緊,怎麽都吃不下。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霍奕修就一定要這麽玩,睡完範文欣就來睡她,雨露均沾嗎?

他不是走禁欲路線,對別的女人從不多看一眼;不是潔身自好,做模範老公,愛惜羽毛的嗎?

為什麽不把範文欣也撇除在外?

上一世,淩昭很少跟他同房,隻當他不喜歡她。可這一世,她知道他其實也有需求,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他的需求,範文欣“好心”幫她解決了。

淩昭寧願他跟上一世一樣,不碰她就好了。

霍奕修看她的臉色難看,也不肯吃飯。不知道她一前一後的變化怎麽這麽大。

表姐送來衣服,打斷他的問話。

而淩昭像是急於逃離他麵前,抓起衣服就跑進浴室,把浴袍換下來。

再出來時,霍奕修坐在沙發上。

他又點了根煙,眯著眼審視她。

淩昭在浴室磨了好一會兒,好多了。

她看了看他,淡然在茶幾前坐下。

【婆婆的事情,怎麽樣了?許夫人問我這件事,我不敢亂說話,但她以後再問起來,我不能又說不知道。】

【還有,我在茶樓遇到閔太太了。她說她不是調查組的人,幫不到婆婆。】

霍奕修的眼烏黑、深沉,盯著她好一會兒。

精明如他,一眼就看出淩昭在刻意轉換話題,刻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摁滅煙頭,起身去換衣服,然後將她拉起來。

他一句話也不說。

淩昭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去哪兒,盯著密閉的電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