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來,是已經在南城的空間範圍內。”

“管你是在哪兒,你給我回去!”秦湛臉色難看,往淩昭瞥一眼。

淩昭回頭看他,不知是什麽事情讓他這麽激動。

秦謝也嚇到了:“秦湛,你怎麽啦?”

“謝謝也在呢?秦湛,你帶著謝謝跟女朋友約會,這樣不太好吧?”女人還在跟他逗笑,秦湛把電話掛斷了。

可是又不能不管。

他深吸口氣,招手讓秦謝過來,對著淩昭說:“不好意思,有其他事情要做,這次的野炊就到此為止了,以後再約。”

“這邊的景色不錯,你多玩會兒回去……”他頓了頓,糾結的俊臉似是煩躁,說一半就打住了,“算了,你一個人逛這麽大的生態園,我不放心,還是走吧。”

淩昭還從來沒有在秦湛的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一直以來,他都是漫不經心的,什麽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誰讓他方寸大亂?

……

機場。

秦湛牽著秦謝的手在通道外等候,女人出機場閘,一身烈焰紅色立即引來注目。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明星。

可她既不是明星也不是網紅,隻是穿著時尚的富三代而已。

女人穿著及膝的高筒靴,款款走到秦湛麵前,摘下墨鏡露出她皺眉的眼:“怎麽連一束花都沒有。”

秦湛的手搭在秦謝的肩上,手指噠噠地敲著。

女人的視線最後才來到秦謝臉上,淡淡的:“哦,這麽大了啊,瘦了一點。”

秦謝的小嘴抿得緊緊的,不是很喜歡她。

一點也沒有見到親生母親的高興勁。

可以說,她的出現,破壞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不,直到她離開,他的心情也不會好了。

這個女人,就是秦錚。

秦謝的親生母親,秦湛的姐姐。

秦謝抬頭對著秦湛說:“你還不如讓淩昭帶我走呢。我在她家住幾天。”

秦湛按著他的腦袋輕輕搖晃一下:“想都別想,她老公不會答應。”

“那個女人叫淩昭?她有老公?你喜歡上了一個已婚女人?”秦錚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腳步慢了下來,“秦湛,我走過的路,你也要走一遍嗎?”

她的臉色陰鬱,眼神凶狠。

秦湛一看她情況有變,意識到什麽,立即說:“淩昭是秦謝的好朋友。”

秦錚這才恢複如常。

“這樣啊……”她瞥一眼秦謝,“為什麽不是跟他同齡朋友,她家也有小孩嗎?”

秦湛麵色冷冷的:“秦謝是我兒子,你就別瞎關心了。”

女人腳步一頓,捏了捏手指。看著前方一大一小兩人,再跟上去。

秦湛不知道秦錚怎麽回國了,而且來了南城。

他問她,秦錚卻咬死了那個理由:“來看你喜歡的人啊。如果真像阿姨說的,那我就幫著一起打鴛鴦。如果……”

“秦錚,這裏不需要你。”秦湛幾乎是咬著牙說這句話的。

秦錚卻不在意,扭著腰徑直往前走:“呀,這南城的機場還不錯,比起國外那些破機場,又大又好看……”

秦湛跟秦謝對視一眼,秦湛的臉色和緩,他說:“別把她的話放在心裏。我讓她去李夫人家住著,我們回秦家老宅躲一躲。”

秦謝點點頭,情緒還是不高。

那委屈的樣子,都快哭了。

秦湛歎了口氣,又摸摸他的爆炸頭:“走吧。”

……

淩昭的半日遊很快就結束。

她本打算去淩記,隻是腦中不經意浮起秦湛的那兩話。

若範文欣找霍奕修求饒哭訴,霍奕修會放過她嗎?

會幫範家起死回身嗎?

淩昭深吸一口氣,調轉方向盤,朝著君海科技而去。

公司一切如常,還是那麽忙碌。每個人都步行匆匆,不是邊走邊打電話,就是一手端著電腦,走路都在看數據。

淩昭進門,幾乎沒有人留意到她,隻有前台看到了她。

霍總已經交代下來,如果霍太太來公司,不可怠慢。

前台盡責,笑眯眯地把淩昭送入高層專用電梯。

電梯直抵十七樓,中間沒有停頓。

薑尚在另一端等著,看到淩昭從電梯裏出來,陪她往總裁辦走,一邊說:“霍太太是來送午餐的嗎?”

他看淩昭拎著保溫盒。

已經很久沒看到太太送愛心餐了。

隻是這個時間,是不是晚了點兒,這時候都該喝下午茶了。

淩昭低頭看了眼保溫盒,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下車,竟然把這都帶出來了。

想來,她根本不像自己表現的那麽淡然,那麽篤定。

她其實還是不放心霍奕修。

不放心他跟範文欣之間那漫長的共同奮鬥的時光。

“霍總在開會,一會兒就結束了。您在這裏等一等。”薑尚請她在辦公室內等候,淩昭叫住他。

【薑秘書,請你等一下。】淩昭指了指對麵的座位,請薑尚坐下來說話。

薑尚不敢多問,等著淩昭再說。

淩昭捏了捏手指,問他:【範秘書現在怎麽樣了?】

薑尚其實已經意識到淩昭來這裏的原因,挺好猜的。

畢竟她跟霍母不一樣,不會有事沒事就來公司走一圈,彰顯她的身份。

薑尚想了兩秒後才回答:“目前在拘留所。”

範文欣的造謠誹謗,情節嚴重,若是起訴成功,罪行是跑不了的。

公司內部知道她做的事情都非常震驚,沒人能想到元老級別的人,竟然會胡亂攀咬公司。

大家隻能猜測,是霍總架空範秘書,範秘書懷恨在心,以此報複公司,想要毀了公司。

淩昭聽著薑尚的描述,知道霍奕修並沒有把上次她泄密的事情也算進去。

那件事過去了,淩昭理解霍奕修不能因這件事對範文欣怎麽樣。

理解歸理解,但她不會原諒範文欣,也無法淡然揭過這件事再也不提。

這是她的一根刺。

如果不是範文欣一步步的算計,她的過去,她跟霍家的恩怨,不會放在公眾麵前被人隨便嚼舌根,把髒水往她的身上潑。

她的傷疤被她揭開了,她還在她的傷口上紮了一根刺。

這種痛,霍奕修理解不了,誰都理解不了。

薑尚看她的臉色不太好。

已經晉升為總裁心腹,薑尚自有幾把刷子。他搓著手,低聲說:“霍太太,範文欣這一次,會被頂格處理。”

也就是罪罰的最高上限,沒有協商解決的空間。

霍奕修不會心軟。

淩昭問:【她有要求見過霍奕修嗎?】頓了頓,她又反過來問,【霍奕修可曾主動去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