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尚瞅著男人靠太太那麽近,咳一聲,伸手就把秦湛拉開兩米遠。
秦湛傲驕地斜睨他:“怎麽著?”
淩昭還在為他那話臉紅,對著薑尚比劃:【你怎麽來了?】
薑尚朝她恭敬地說:“霍總暫時來不了,讓我來這幫忙。”
說著,斜一眼秦湛,臉是嚴肅的。
淩昭抿起了唇。
既不感動也不高興。
秦湛隔著薑尚對淩昭問道:“還量嗎?”
彈了彈衣袖上的褶皺,貴公子的貴調。
淩昭捏著尺子,手臂環住他的腰,默記尺碼,手臂往下滑,測他的臀圍。
在薑尚的盯視下,淩昭很不自在,好像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一樣,尺寸捏得有點鬆。
忽然,手腕被人握住,秦湛低頭:“我又不做哈倫褲,你給我屁股測那麽大幹什麽。”
聲音大,連在布料區選材的虞央都聽見了,回頭看了過來。
幸好店裏人不多,淩昭真是要被氣死,秦湛這次沒再說什麽騷話,高高抬起頭。
他膚白貌帥大長腿,寬肩窄腰勁臀,哪一樣都不差!
秦湛高傲站著,跟薑尚挑釁對視,別說區區一個助理,就是霍奕修本人,他也不在怕的。
淩昭測完,在本子上做完登記,對秦湛表示:【你挑一下布料,喜歡什麽顏色。】
秦湛看都沒看那些布料一眼:“你幫我選,你覺得什麽我穿什麽顏色好看,那就什麽顏色。”
曖昧的,不顧在場還有其他人。
虞央又回頭瞅了瞅兩人,淩昭有些尷尬,秦湛卻突然又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派一個助理來,這是他給你麵子,還是找人監視你呢。不還以顏色,他永遠把你當家貓。”
淩昭豁然抬頭,跟秦湛的眸子來了個對視。
這一次,她的眼睛沒有躲閃,臉也沒紅。
他知道霍奕修在哪?也知道他在做什麽?
秦湛朝她神秘笑了笑,又說:“你要是想去,做我的女伴,我帶你過去玩兒。”
淩昭壓著唇角沒說話,手指攥緊了,搖了搖頭。
她沒有被邀請,霍奕修也不帶她去。
其實淩昭不在意能不能去那種宴會。反正在那種地方,她隻是綠葉的存在。別人看不懂她說什麽,她對別人的話題也沒興趣。
本身她就有想遠離那個圈子的打算。
而且,若是秦湛帶她進去了,掀起的是什麽樣的風浪,她自己心裏有數。
秦湛看她乖巧安靜的模樣,歎一口氣,真是一隻被馴化的波斯貓。
手指搭在櫃台上,百無聊賴地彈鋼琴,他說:“比起許夫人的宴會,我覺得你的開業儀式更重要。我來給你撐場。”
聲調有些高,讓薑尚聽得一清二楚。
薑尚橫眉看著他,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細,尚且不能得罪,他一定給他點顏色瞧瞧。
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勾搭別人家的太太,討打吧?
正跟人對視時,他的手機響起來。
薑尚走出去接電話。
布料區回來的秦謝小朋友很有自己的主見,他紅紅綠綠選了好幾個顏色,拿著色塊回來:“我要這幾個顏色。”
淩昭心不在焉地記下,餘光瞥了瞥在外麵接電話的薑尚。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電話肯定是霍奕修打過來的。
秦湛說得沒錯,霍奕修這個人卑鄙無恥,允許自己偷吃,卻見不得她跟別人有丁點曖昧,時刻防著她給他上草原色。
門外,薑尚正在給霍奕修報告,除了店裏客人不多之外,說的就是淩昭與秦湛的曖昧。
“……霍總,太太她摸了秦家那個浪子的腰,還摸他的臀了。”
電話這頭,霍奕修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許總的生日宴,霍奕修不得不過來應酬,聽說也請了秦家的小子。
秦湛沒來,之前跟閔太太要好的太太們背後蛐蛐他,說他不給許家麵子。許夫人聽見了,憋著一股子氣。
以前許夫人不知道秦湛的底細,隻知道他是秦、柳兩家聯姻的產物。聯姻破裂,秦家不足為懼,更不用說一個沒有實權的紈絝公子。
那會兒許夫人聽說閔太太討好那紈絝公子,私下嘲笑閔太太貪財愛錢,連紈絝公子那都想撈點好處。
可現在不一樣了。
這紈絝公子竟然是李夫人的侄子!
許夫人清醒過來,難怪閔太太那麽跪舔,這是知道自家要出事,提前拉“保鏢”,隻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許夫人心有餘悸,趁著許總的生日大擺宴席,目的就是衝著秦湛去的。
隻是人家不給麵子,許夫人憋著悶氣,私下在霍奕修麵前吐槽,陰陽怪氣地說:“好大的派頭,說什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個紈絝,能有什麽重要事情,除非他那私生子的親媽來了。”
霍奕修當時想到的,隻有淩昭的新店開業這件事。
淩昭的身邊,有溫明瑞、秦湛這兩隻蝴蝶。
在這之前,霍奕修沒怎麽把秦湛這個花花公子放在眼裏。他有個私生子,除了有錢之外,渾身都是缺點。淩昭務實、敏感,不會被這種人吸引。
比起秦湛,霍奕修覺得溫明瑞這種人更具有威脅。他是淩昭喜歡的溫柔耐心的那種人。
可現在,薑尚竟然告訴他,淩昭摸了秦湛的腰,還有他的臀?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霍總,你在聽嗎?”薑尚聽著電話那頭沒聲音,問了一聲,卻聽到了範文欣的說話聲。
“奕修,許總要切蛋糕了,別打電話了,快過來。”
嗓音愉悅,嬌俏的像是情侶說話。
薑尚默默掛斷電話,隔著玻璃往裏看一眼。
霍太太正認真記錄著什麽,招待客人時也是溫和微笑。
薑尚握著手機進去,淩昭抬頭看他一眼,薑尚默默走到一邊,沒有話要轉達。
淩昭忽視了他的存在,繼續手上的活兒。
人不多,還沒到中午店裏就冷清下來了。
秦謝小朋友嘟嘟囔囔:“你看,你店裏都沒人了。這店不會倒閉吧?”
淩昭沒好氣地瞪他,小胖子,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秦湛輕輕撓下巴,掃一眼另一側桌上擺放的,招待客人的點心跟瓜果茶,他漫不經心說:“霍太太,你該不會要剩下請吃飯的錢,就讓我這個貴客把這當飯吃吧?”
淩昭瞧著那些點心。
貴婦們嘴巴叼,她買的那些東西不便宜。光是那一盤酥金絲棗,放在以前是外國重要賓客來,國宴廚師做的,想買都買不到。
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