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太子殿下為什麽會淋了一日的雨,你們這麽奴才跟在太子殿下身邊,到底是怎麽伺候的?”

果然,皇後娘娘聽了福貴的話之後,激動的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通的話,知道商軒淋了一日的雨,隻以為是跟在商軒身邊的奴才沒有照顧好他,看著福貴的眼神又變的嚴厲起來。

“皇後娘娘明察,奴才等盡心盡力伺候太子殿下,實在是殿下仁慈愛民,心牽災民災情,以身作則,事事搶在最先頭。”

福貴連忙解釋著太子在赤城以身作則幫助災民的事情,隻當太子病重是為了賑災的事情,堅持不肯透露出太子生病的真正原因。

“真的是這樣,你們沒有半點的疏忽?”皇後聽了福貴的話,並不完全的相信他的話,咬著牙齒,不悅的說道:“本宮很清楚太子的身體,就算是淋了些雨,也絕不可能會病的這麽重。”

“你跟在太子的身邊,看看今日太子回朝,那是什麽模樣,整個人都瘦去了一圈,真的隻是簡單的淋雨了嗎?”

皇後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直到現在還沒有遺忘第一眼見到太子下馬車時候的模樣,那與她半月之前送著出京時候可是差了好多,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一個人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叫她怎麽可能相信隻是簡單的淋了雨呢?更何況她很清楚自己的兒子的身體。

“皇後娘娘,奴才說的句句屬實,太子病情加重,隻因太子初染風寒之時,堅持不肯好好休養,每日帶病巡視赤流河河堤的搶修工程。”福貴無奈的說出了太子殿下當時的拚命精神,隻希望皇後不要因為太子生病的事情,來追究他們奴才照顧不周的責任。

“罷了,本宮暫且相信你的話,你回去好好照顧太子吧!”

皇後聽了福貴的話,想到太子在赤城的事必躬親,一雙秀眉微微的皺了起來,但是當著奴才的麵,也不好開口說太子的做法不對,以免多嘴的奴才曲解了她的話傳揚出去,對她和太子都不好。

輕輕揮了揮手,讓福貴離開了自己的寢宮,皇後的心裏卻還是有許多的謀算,在心裏下定了決心:找個時間好好的與自己的兒子聊聊。

福貴離開了聖安殿,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讓自己一直緊張著的神經稍稍的放鬆了下來。

遠離了一些聖安殿,福貴這才收回了小心翼翼的步子,稍稍挺直了腰杆,甩開了袖子,大步向軒盛殿走去。

他身為太子的奴才,伺候在太子的身邊,有些事情即使太子不說,他從旁也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他知道太子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淋雨,若是皇後再難纏一些,非要追問他,太子是哪一日淋的雨,也就能夠從中知曉一些端倪了。

幸好,皇後沒有問,他也算是沒有真正“背叛”太子。

身在皇宮,有些事情能夠說出來,有些事情卻是絕不能夠說出來的,福貴心裏很清楚。

所以,就算是他聰明的能夠猜出一些太子的秘密,但是那些都是太子從來不曾說出口的事情,他也是絕不能夠透露給任何人,隻能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

不過,他此時心裏盤算的是回去如何向太子“請罪”!畢竟,他被皇後找去“談話”,整個軒盛殿的人都知道,他總是要給太子一個交待的。

軒盛殿太子寢宮中,睡了不久的商軒醒了過來,起了身,由著寢宮裏的宮女伺候著穿了太子的正裝衣袍,沒有看見福貴伺候在自己跟前,隨意的問了一句,知道福貴被皇後叫走了,也沒有表現的太過在意。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福貴回到了軒盛殿,剛剛走到太子寢宮之外,便聽了宮女說太子到了軒盛殿的沁陽園中散心,連忙撥了腿,趕了過來。

“起來吧。”

商軒此時遣散了身邊跟隨的舍人宮女,正一個人獨自坐在沁陽亭中,見到了福貴來到了自己跟前,看了一眼福貴,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開口問些什麽。

“殿下,皇後娘娘喚了奴才去問話。。。。”太子不問,並不意味著福貴不用說,伺候在太子身邊的日子也不少了,福貴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太子此時心情不佳,但是應該回的話,他還是要回的:“皇後娘娘問了殿下發病的起因。。。。”

“嗯。”

商軒聽了福貴的話,輕聲應了一聲,也並不追究福貴到底有沒有遵從自己的話,似乎很是自信福貴絕不敢違背他的意思。

“娘娘說她不是旁人。。。。”福貴不敢有半點的隱瞞,實話實說,將皇後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表明挑出太子話裏語病的人不是自己。

“嗯哼?”

商軒稍稍提高了音調,淡然的表情未變,隻是稍稍疑惑的看了一眼福貴,看著他並沒有半點心虛愧疚,便將頭轉向了另一處方向。

沁陽園是軒盛殿中的花園,雖然不及禦花園大,花種繁多,但是種植的都是一些他比較喜歡的花朵,此時正值春暖花開的時節,已經有不少的花朵都已經開了起來。

不過,他的目光停留在沁陽亭周圍的花叢之中,卻又仿佛是透過花叢,看著其他的事物?隻是,那事物,旁的人卻是怎麽也看不到。

“奴才隻敢挑了不甚緊要的話回了皇後娘娘,還望殿下莫要怪罪奴才!”福貴看出了太子殿下並沒的打算計較的樣子,大著膽子的作出了請罪的姿態。

“下去吧!”

商軒並沒有打算治福貴的“罪”,心情煩躁的揮了揮手,讓福貴下去,不願意讓任何人打擾了自己此時的清靜。

辰王府此時應該是極熱鬧的吧!

福貴離開之後,商軒對著花叢發呆,腦子裏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辰王府可能的情景,嘴角揚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苦笑。

他剛剛醒來的那會兒,簡單的問過了宮女們近日皇宮裏發生的事情,這才知道自己今日回來,而四位公主和紂王卻在自己回來之前去了辰王府做客。

辰王?

琪兒?

想到辰王與秦琪兒的婚事,他隻覺得心裏一陣愁苦!

然而,他心裏的愁苦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訴說的人,隻能將這樣苦澀的滋味壓抑在內心深處,不能夠讓任何人知曉。

辰王?

為何是辰王呢?

他一直以為會是七弟紂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