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疑惑的目光掃過了初月,轉過頭,將目光落在了秦琪兒的身上,隻間她一個獨坐花海中間,優雅從容的風姿如仙子一般出塵脫俗,隻讓人驚歎她與落夕花的絕美溶為一體。
秦琴的目光落在辰王的身上,看著辰王望著秦琪兒的目光有些癡迷,心裏默然一痛,隻覺得心中口中滿是苦澀的滋味,便再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眼前的落夕花。
“落夕花,一年兩季,春與秋季開花,花期一日,日落月升,整個花朵連同枝葉一並枯萎至死。”
秦琪兒柔和清洌的聲音響起,花開花落本是尋常之事,但是由她口中說出,讓人莫名的覺得有一種悲涼的意味。
她的目光柔和的落在眼前的鮮花,緩緩開口,卻是絕口不提國色天香,隻喚眼前盛開的絕美花兒為落夕花,讓人生出錯覺,真是以為眼前的落夕花隻是與國色天香相似,而並非真正的國色天香。
辰王微微抬頭,遠遠打量著秦琪兒安然無波的眼眸,真切的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讓人憐惜的光芒。
落夕花?
花如其名,朝開夕落!
看著眼前的燦爛盛開的落夕花,辰王的心裏又多了些疑惑,據他所知國色天香花期三日,三日後花葉凋零,落入塵土,化作花泥,孕育下次的花開盛景。
而眼前的落夕花卻隻有一日的花期?
莫不是國色天香移植到了秦家,脫離了原本生長的環境,即使僥幸存活,花期也大大的減少了?
“姐姐又何必與落夕花一般見識呢?”
淺淺淡淡的嗓音裏帶著濃濃的譴責的意味,晶瑩的眸光轉向秦月兒的身上,帶著眼中泛起了深深的厭惡。
秦月兒平日再怎麽招惹她,她都不會真的與她一般見識,但是她口中替及了她的娘親,她便不會對她客氣。
辰王聽了秦琪兒的話,身形一動,悄然之間拉開了與秦月兒的距離,仿佛真的是覺得秦月兒實在是一個不知分寸的“摧花辣手”,十分的不屑多看一眼這樣的女人。
“當著王爺的麵,姐姐如此不顧身份,真是有失秦家大小姐的身份,若是讓爹爹知道,姐姐應當明白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秦琪兒冷冷的看著秦月兒,口氣極是惡毒,話語之間拿出了秦嘯來壓製秦月兒,當著辰王的麵也不算是顯露了自己平日對於秦月兒的刻薄。
“你個賤人,你以為我會怕你嗎?”秦月兒聽了秦琪兒的話,看著她明明是欺壓著自己,卻在辰王麵前維持著自己極有禮儀的風度,一時之間怒火再發,不顧一切的大聲說道:“你不過是個下賤坯子,你有什麽資格對我說教!”
“當初我娘好心讓你那個下賤的娘進我秦家的大門,卻不想你們母女恩將仇報,竟然害得我娘終身臥床。”
“最可恨,不知道你和你娘到底是用了什麽法子迷惑了爹爹,讓他一直都不待見我,隻將你當成寶貝一般的寵著!”
“你處處欺壓於我。。。。”
秦月兒狠狠的瞪著秦琪兒,越說越興奮,越說越傷心,眼淚就這樣斷斷續續的落了下來,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傷心難過的麵對著辰王。
“姐姐,花屋不是你能夠來的地方,這一次看在王爺的麵上,妹妹不與姐姐計較,若有下次,姐姐就不要怪妹妹了!”
秦琪兒聽著秦月兒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心裏已經是積壓了許多的怒火,但見秦月兒哭了起來,思及了大娘,看在大娘的麵上,她今天可以不跟她一般計較。
“王爺,你絕不會知道秦琪兒是多麽可恨的一個人,你不知道從小到大她是怎麽欺負我的。。。。”
秦月兒看著辰王的目光不放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大聲的叫了一聲辰王,似是想要當著辰王的麵將這些年來受秦琪兒的委屈通通的說出來。
辰王疑惑的看了一眼秦月兒,看著她哭的傷心,嘴角揚起了淺淺的笑容,今天早上秦琪兒還在他的王府裏欺負他的侍妾,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秦琪兒是一個從來都不肯受委屈的人呢!
“姐姐,你若還想要在秦家過著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的日子,就不要拂逆我的意思,你知道我的脾氣並不如外麵盛讚的那麽好的。”秦琪兒冷笑著看著秦月兒,目光掃過辰王上揚的嘴角,淡淡然的對著初月說了一句:“初月,送大小姐離開。”
“王爺。。。”
冷洌無情的話語從秦琪兒的口中說出,讓秦月兒的身影一怔,受盡欺壓的委屈在內心翻湧,淚水連連,好不可憐,柔弱無奈的喚了一聲辰王,希望辰王能夠幫幫她。
“王爺。。。。救我。。。”
秦月兒看著辰王沒有動作,隻是含笑著看了一眼自己,而後將目光放到了秦琪兒的身上,隻得咬了咬牙,大著膽子向辰王的身邊走去,雙手纏上了辰王的手臂,整個身體都粘貼到了辰王的身上,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大小姐,請吧!”
初月聽到了秦琪兒的話,看著秦月兒沒有自行離開,還糾纏到了辰王的身上,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王爺。。救我。。。”
當著辰王的麵,她也不再給予秦月兒大小姐的顏麵,一隻手放在了秦月兒的肩膀上,稍稍動了一些內力,便讓秦月兒痛的自動鬆開了纏在辰王手臂上的手,痛的整個臉都糾結起來,哭哭啼啼,罵罵咧咧的想要向辰王“求救”。
“秦小姐受傷了,還是回去靜養吧。”
辰王剛剛沒有躲開秦月兒的糾纏,心中正是惱火,剛好初月出手,他更巴不得秦月兒早早離開,但是表麵卻依舊是維持著他謙和的風度。
秦琴抖動了身體,隻覺得花屋裏不見天日,身心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目睹初月點了秦月兒啞穴,一隻手壓在秦月兒的臂膀上,“送著”一臉不甘的秦月兒離開花屋,心裏的無奈再一次湧了出來。
初月,不是省油的燈!
秦琪兒,更是高深莫測!
她早就已經放棄了與秦琪兒做情敵的想法,但是這一刻才更為清晰的知道自己根本不能與她為敵。
她有些擔心自己生活在秦琪兒的身邊,到底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她的小命可是真真切切的握在她的手裏啊!
秦琴整個身體趴到了地上,心驚後怕的沒有了力氣,努力的抬著頭,不讓自己更流出委屈的淚水,幽怨的目光落在辰王的身上,緊緊咬著牙告訴自己:絕不能輕易放棄,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辰王,秦琪兒,秦琴。
花屋裏隻剩下了三個人(實際上是:兩個人和一隻狐狸),秦琴的目光緊緊的落在辰王的身上,辰王的目光則是追隨在秦琪兒的身上,空氣裏多了些未知的情愫,三個人各自站立在一個位置,三點繪成一個三角形狀,像極了三角戀的關係。
一雙纖纖素手,執起白玉暖杯,雪白如玉的膚色與白玉暖杯交互輝映,讓人心旌搖曳,秦琪兒動作優雅的品了一口鬆露茶,嘴角卻是依舊帶著些許的冰冷。
“落夕花朝開夕死,凡俗之人卻不能多一些憐惜,實在可惜可歎。”
秦琪兒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絲的不悅,狀若感歎,言下卻含有逐客之意,直接將辰王歸類為凡俗之人。
她是一個極小氣的人,這花屋是爹爹為她所建,自建成以來,從不允許其他人進入。
原本,秦嘯提意讓辰王過來欣賞,她刻意提意拜見大娘,實為不願意請辰王一起欣賞落夕花。
卻沒有想到辰王竟然仗著爹爹的一句話,帶著秦月兒“闖進”了她的花屋,甚至是讓初月為了落夕花而對秦月兒動手,曝露了她身懷武功的秘密。
“好花自當供世人觀賞!”辰王聽懂了秦琪兒的言外之意,卻是故作不知,身形一動,飛身落在了秦琪兒身邊。
未待秦琪兒反應過來,隻見辰王欺身上前,挨上了秦琪兒所坐的軟榻之上,低下了頭,輕咬著秦琪兒的耳朵,朗聲說道:“愛妃獨自欣賞這世間絕色,豈不太過孤傲。”
“孤傲?”秦琪兒別過頭去,不理會辰王熾熱的目光,伸手試圖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辰王,卻並沒有任何的效果,“妾身本就是孤傲之人!”
“愛妃是在怪罪本王冷落你嗎?”辰王故意曲解了秦琪兒話裏的意思,對於她冷傲的態度毫不在意,更加熱情的擁住了她的雙肩,低下了頭,狠狠的咬上了他有些思念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