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琪兒的病實在是無能為力,但是眼下進退兩難,胡太醫真擔心自己的小命就要喪失在今夜。
“胡太醫,你有何高見?”
果然,商皇勸慰文媚兒有心無力,心中惱火卻又無處可發,看著胡太醫支支吾吾,退退縮縮的模樣,心中不快,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回。。皇上。。。”
胡太醫支支吾吾,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撲通”一聲,胡太醫跪到地上,惶恐不安道:“臣。。臣才疏學淺。。。臣。。。無力為辰王妃。。。。”
“真是大膽,既然如此無能,也就不必再留在太醫院了!”商皇心裏窩火,原就是想要找人發泄,胡太醫剛好是撞在槍口上了,隻見,商皇大手一揮,就要開口叫人將胡太醫拖下去了。
“皇上,皇上饒命。。。。”
胡太醫真是後悔,後悔自己出門的時候沒有看黃曆,真是後悔自己剛剛沒有將辰王妃的病情說的嚴重一些,而後現假意救治一番,就算是不為自己掙得功勞一件,也好過了這會兒小命不保啊!
“來人啊!”似乎是不願意聽到胡太醫的求饒聲,商皇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大聲的叫喚著門外的內衛進入。
“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胡太醫作著垂死掙紮。
人,或許,真的是隻有到了生死關頭,才會覺得生命更加珍貴!
隻是,此時的商皇正是心煩意亂之際,胡太醫的求饒之聲在商皇的耳中格外的刺耳,緊緊皺起了龍眉,更是顯而易見商皇的不悅。
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嗜殺成性的皇帝,也並不是一個昏庸到以殺人為樂的皇帝,但是,今天,他隻想要出一口氣,出出自己內心裏的一口煩躁之氣。
這是就皇權的魅力——掌握著臣服於帝王腳下的眾生的生死!他人的生死,能夠改變著帝王的心情啊!
寧兒悄悄低下了頭,將頭埋在地麵,不敢去看商皇,也不敢多看胡太醫一眼。她很清楚自己剛剛如無頭蒼蠅一樣擅自撞進來的事情。
初月的目光悄悄再度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慶月和冰月,她還是第一次見識盛怒的商皇,心裏不自覺的多了幾分不安!
尤其是現在這屋內還藏著小姐最大的秘密!
初月悄悄的看了一眼隻顧著與秦琪兒“交流”的文媚兒,完全沒有理會商皇這會兒怒火。一向大膽的她,此時竟也是心虛的不敢多說一句話,微微低了低頭,自求多福,不敢多管閑事。
“將胡太醫拖下去斬了!”
內衛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給商皇行禮,待聽到商皇低沉的聲音之後,兩個人走上前,一左一右的將胡太醫拘了起來。
“皇上,皇上,你不了殺臣啊。。。皇上,皇上,臣有法了。。。。”生死關頭,胡太醫腦子裏幾乎是一片空白。
也隻有在生死關頭,一個人才會清楚的知道為了生,會多出怎麽樣的努力與反抗。
“辰王妃。。。臣知道辰王妃的病因了。。。。”
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在麵對生死攸關之際,胡太醫的腦子裏仿佛一道靈光劃過,連忙張大嘴巴,大聲的叫嚷起來。
“住手!”說話的是文媚兒,“放開他!”
原本,她無心去理會胡太醫的生死!
在她看來,如果自己的寶貝女兒真的是活不成的話,別說是死一個太醫了,就是讓整個辰王府給琪兒陪葬,她也絕對會想方設法的辦到!
但是,聽到了胡太醫在緊要關頭喊出來的話,卻是在第一時間就打動了文媚兒的心。
“你真的已經知道了琪兒的病因?”文媚兒看了一眼胡太醫,冷冷的質問道:“為何剛剛不說?”
內衛聽了文媚兒的話,鬆開了胡太醫,隻見胡太醫頓時如一潭肉泥一樣鬆軟在地。額頭,臉頰冷汗森森,後背的官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腿腳已然沒有了站立的力氣,心驚膽戰,耳邊聽到了文媚兒的質問,卻恐慌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膽,貴妃問話,竟敢不答!”商皇見胡太醫沒有理會文媚兒的話,更是不悅的冷下了臉。
“臣。。。臣。。惶恐。。。”
胡太醫上下牙齒打著顫抖,好不容易從口中擠出了幾個字。。。。。
剛剛,情急之中他喊出來的話,是為了自保一命。
而現在要說些什麽,接下來將要做些什麽,胡太醫的心裏一點數都沒有。腦子裏亂亂的,拚命的想要將自己扯出來的謊言給圓上。
“臣。。。臣。。剛剛。。突然想到。。。辰王妃之病。。。群醫束手無策。。。。也許。。也許。。辰王妃並非是病。。。昏睡不醒。。。或恐。。。另有原因?”胡太醫口中結結巴巴,腦子裏更是一片混亂,混亂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冒出,他拚命的想要抓住。
不是病?是什麽?
另有原因?是什麽原因?
胡太醫對於自己的話也是帶著深深的疑惑與不解,但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拚命的想著,想要找到能夠圓下去的謊言,同時也讓自己的謊言不至於輕易讓人戳破。
“說的清楚一些?到底是怎麽回事?”
文媚兒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胡太醫的話給吸引過去了,聽著胡太醫不清不楚的話,再看著他緊張的站立不穩,很清楚是被剛剛的情況嚇倒了,所以,這會兒說話溫柔了許多。
“貴妃問你話,快點回答!”
商皇對於文媚兒的寵愛真的是入了骨髓,聽著文媚兒溫柔的對胡太醫說話,心裏早就不樂意了,再看到胡太醫身體顫抖,當下“假公濟私”起來。
“臣。。。臣行醫數十年來。。。從來都不曾見過辰王妃這樣的怪症。。。”
“自臣在辰王府替辰王妃診斷過之後,臣查閱了不少古醫典籍,亦是未能找到任何與娘娘病情相關的東西。。。。。”
謊話似乎越說越順溜,這些過渡性的話語也確實是有著真實的事實在其中,所以胡太醫說起來也就順口多了,隻是微微低垂著頭,一邊放慢了說話的語速,一邊見招拆招,盡最大的可能將謊言說圓了。
“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撿重點說!”
商皇原本不是這樣沉不住氣的人,但是看著文媚兒將全部的目光都放到了胡太醫的身上,眼中完全沒有他的存在,大男子主義作祟,悄悄的移動了身體,擋到了文媚兒的前麵,向胡太醫施壓。
“臣遵旨!”胡太醫恭敬的答了一聲,而後卻是沉默不語。
“怎麽不說話了?”文媚兒靜等著胡太醫的後文,卻聽商皇一句話之後,胡太醫又是沉默起來,有些不高興的瞪了一眼商皇。
“快說琪兒的病因究竟是什麽?”站起身,文媚兒走到了商皇的身邊,纖纖食指指著胡太醫,急切的詢問秦琪兒的真正病因。
腦子裏快速的轉動著,胡太醫緊緊的咬著嘴巴不說話,腦子裏卻是轉了幾百幾千個想法。
“皇上,臣惶恐,請皇上恕臣不死之罪!”
想到了!
胡太醫想到了一個要可以解釋秦琪兒病情的理由,但是在開口之前,卻又是賣起了關子,想要先向商皇求得一個保命的旨間。
“你道是快說呀,別賣關子了。”文媚兒心裏著急,見胡太醫還不開口,搶在商皇開口之前,大聲的主道:“本宮代皇上同意了的要求,你有什麽話就快點說出來,否則,本宮一定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