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成是道理天尊?這可是一個讓裴負怎麽也想不到的結果。他走到李文成的身邊,上下不停的打量,那灼灼的目光,看得李文成心驚肉跳。

風三娘接著道:“還有你想不到的呢!”

“什麽?”

“你可知道這位李小姐,又是誰?”

裴負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禁不住嘴角上翹,臉上亦露出古怪笑容。他打量了李思紅兩人,傳音道:“三娘,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位文靜的小姐,就是宗統輪回轉世吧。”

“事實上……是的!”

得到了風三娘的承認,裴負再也忍不住了。他放聲大笑,那癲狂的模樣,把李文成等人嚇得好一番膽顫心驚。

好半天,裴負止住了笑聲,搖著頭傳音道:“這十二因緣樹的輪回轉世,怎會得出如此一個結果?當年的宗統居然成了千嬌百媚的李大小姐,三娘,你這個玩笑當真是開得有點大了!”

“大嗎?”風三娘話鋒一轉,道:“你可知道這些人都是誰?”

“你不會告訴我,這些人都是昆侖仙境仙人轉世輪回吧。”

“正是!”

裴負的笑聲戛然而止,呆呆的看著風三娘,半晌說不出話來。一百多個人,都是昆侖仙境中人的轉世輪回之身?這未免也太過於匪夷所思了吧。

“當日神龍大人逆轉時空,在切斷了時間軸的同時,亦夥同天樞尊者等人合力將十二因緣樹下的輪回轉世改寫。他們耗費了無上的精力,方才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以便於今日將他們帶回昆侖仙境。

“除了這些人之外,散落人間的輪回仙人,還有很多。各派都已經派出人手,來到人間將他們領回去。

“宗主,你可知道此次時空逆轉,讓各派都不得不重新安排他們的發展?因為時間軸一斷,就等於他們將和這些轉世的仙人失去聯係,如果弄個不好,還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你是說他們?”裴負看了一眼李文成,笑道:“就憑他們恐怕還無法有這個本事吧。”

沐宸見裴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當下道:“現在他們沒有這個本事……隻是當他們肉身一死,魂魄就不再受到控製。到時候他們前世記憶也將一起恢複,你說這種事情如果一旦發生,是不是會很麻煩呢?”

裴負不禁點點頭,道:“這倒是一件麻煩事!”

“好了,我們此次離開昆侖仙境的目的,就是為了他們。如今既然已經將這些人找到,那我們也該告辭了!”

風三娘說著,再次向裴負欠身一禮,掌中一道青芒飛閃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一個巨大的光幕,朝著李文成等人籠罩下來。李文成等人不禁驚恐的尖叫起來,但一股巨力自光罩中發出,將他們的身形瞬間淹沒。

青芒消失,風三娘手中出現了一個青色的光球。而李文成等人的身影,也隨著青芒的消失,而無影無蹤。

裴負認出風三娘手中的光球,乃是出自西天靈山的拘魂鎖。看樣子,四派目前十分團結,否則靈山斷然不會將如此寶貝交給風三娘。

“裴先生……”風三娘突然改變了對裴負的稱呼,輕聲道:“三娘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求先生幫忙,不知道先生是否答應?”

“什麽事?”

“當年十二因緣樹下,我師尊亦輪回轉世。隻是在時空逆轉的時候,我們失去了和他的聯係。若先生看到他,請立刻通知我們……雖然三娘也知道此事比較難辦,但還是要請先生多多費心。”

裴負知道風三娘口中的師尊,亦就是前任成德隱玄天的尊主,道虛。

他當下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而後又從沐宸手中接過一枚拘魂鎖,這才與兩人分別。臨走的時候,裴負從沐宸口中還打聽到了阿魅四人的消息。

原來,裴負擔任了四派宗主之後,成德隱玄天尊主的位子,又空了下來。十大洞天尊者一致認為,在昆侖仙境中最有資格接任這個位子的,非阿魅四人莫屬。

但阿魅四人又豈會擔任這個職務?於是就推薦了楚亦書來接手成德隱玄天。

事實上,經過昆侖山口一戰之後,楚亦書的道行已經有所突破,進入到了三品仙人的修行水準。但以他目前的水平,想要接任成德隱玄天,顯然還不太合適。所以,阿魅四人決定暫時留下,輪流操練楚亦書。

隻要楚亦書能進入二品仙人的階段,那麽憑他師父的地位,接手成德隱玄天就無人可以阻止。

聽到這個消息,裴負自然十分高興。當下,他拜托沐宸將青龍錐轉交給楚亦書,因為楚亦書的春雨凶刃,已經在昆侖山口一戰中毀去。

沐宸當然也不會拒絕。同時,他還告訴裴負,八月十五,是青龍大喜之日。

青龍大喜?和誰?裴負連連追問,但沐宸卻笑而不答。他隻是告訴裴負,八月十五一定要去昆侖仙境,否則,天樞等人一定會殺來人間,找他的麻煩。

沐宸和風三娘帶著李文成等人走了,裴負則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朝著京城方向前進。

一路上,他怎麽也想不出青龍會是和誰有那麽一腿。在他的記憶中,青龍似乎並沒有什麽緋聞出現。不過,既然他要結婚,那還是要去看看的。

想到這裏,裴負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受。沐宸和風三娘已經結婚了,青龍大喜的日子也即將到來。而闡妙兒雖然和暗靈天天吵鬧,但想來成為黑暗帝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過遙遠了。

所有人都有了伴兒,可他還是孤零零一人。

一時間,裴負覺得特別思念阿魅她們,也許,他也應該成個家了!

就這樣,懷著這種複雜心情的裴負,在當晚來到了北京城郊。這絕對不是裴負第一次來到北京城,可不知為何,眼前的這座古都,卻依舊讓他生出激動的心情。

他已經領略過北京的現代風采,可是卻從來沒有見識過這座古城的曆史風貌。

雖然當年中央政府努力的維持著北京的原貌,可畢竟是生活在一個現代化的科技世界中,即使再維持,也難以重現老北京那原來的味道。而現在,裴負即將要領略老北京原汁原味的風土人情。

走進北京城,天色已經昏暗。

路上的行人十分稀少,燈紅酒綠處,亦不見什麽喧鬧的場景。裴負心中不由得大感失望。在找到一家小客棧落腳歇息後,他又不甘心的再次溜達到街上,一個人毫無目的的到處轉悠。

在轉過半晌之後,裴負覺得索然無味。

此時正值夜班時分,街道上也不見一人蹤影。就在裴負打算回去客棧休息的時候,突然間,一個曼妙的身影,從旁邊的一個小胡同裏衝了出來,重重的撞在了裴負的身上。

那溫香軟玉的曼妙撞入裴負的懷中刹那,讓原本就有些思春的他,頓時生出不小的綺念。

來人在和裴負撞在一起之後,腳下連退數步,啊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沒等裴負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聽胡同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跟著燈火晃動,十幾個黑衣漢子手拿棍棒,在一名長相極其猥瑣的男人帶領下,來到了裴負的身前。

那些男人對裴負視若不見,而是呼啦一下子將那個跌倒的人圍在中央。

“你個小賤人,居然敢逃跑?”

猥瑣男人上前一把抓住那倒地的女子,二話不說就是幾個耳光。

就著燈火,裴負這才看清楚那女人的長相。這一看之下,裴負亦隻能暗自讚歎一聲,這女人當真是長得有夠水靈。

事實上,這女人的相貌若是和水青、闡妙兒她們相比,差得還很遠,可是卻也和環兒、張玉能打個平手。不過,看這樣子,她似乎是出身煙花巷,而這些黑衣男人,卻好像是妓院中的龜公和打手。

這種事情,裴負在揚州見得多了。所以,他並沒有急於插手,而是站在一旁,冷眼觀瞧。

那女人抬起頭,抹去嘴角的血絲。眼中流露出來的剛烈之色,令裴負也不禁暗自讚歎不已。

龜公打完女人的耳光之後,道:“小賤人,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侍郎夫人?你那男人纂寫大逆不道的文章,現在在囚牢中等候發落。你最好乖乖的給我回去,今晚貝勒爺找你,那是你的福分,你要是再不識抬舉,老子就把你扔給那些腳夫走卒,讓你他媽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嗎?”

裴負已經聽出端倪,看樣子這女人似乎是胡中藻的家人,因受到胡中藻案的牽連,才成了那煙花巷中的賣笑女子。既然是這樣,那他出手就沒有什麽顧慮了!

裴負話音未落,十幾名黑衣漢子隻覺手臂一震,緊跟著一陣劇痛自雙臂傳來,讓他們發出淒厲的哀嚎。

龜公先是被裴負的那句問話嚇了一跳,緊跟著身後的打手全都倒在地上,手臂鬆軟的好像沒有骨頭一般。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心中一驚,扭頭剛要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卻想不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就猶如繩索一般纏繞在他的身上,並且將他高高拋起,直飛向半空之中。

“有鬼呀!”龜公的慘叫聲回蕩長街,但裴負卻恍若未聞。

他走上去,站在那女人的身前,輕聲道:“胡夫人?”

“正是妾身,你是……”

沒等胡夫人把話問完,卻聽砰的一聲,龜公從半空中摔落下來。當身體和堅硬的地麵接觸時,發出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響,那龜公慘叫一聲,立刻昏厥過去。

裴負也不理睬那龜公,看著臉色發白的胡夫人,道:“夫人,我聽說胡先生乃是因為寫了反文,才被關入天牢,秋後處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哪有此事!”胡夫人兩眼好似噴火一般,輕聲道:“妾身相公先生為人謹慎小心,那什麽一世無日月,一把心腸論濁清的言辭,更是從來沒有做過。

“去年江南文字獄,讓他對這些事情十分小心,又怎麽會在文章中寫出那種辭句?至於那句什麽天匪開泰清……哈,簡直就是荒謬至極。妾身相公所作的文集草稿,盡在妾身處,可妾身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字眼。”

“哦——”裴負不禁感到有趣,忍不住問道:“既然是這樣,那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文字?”

“妾身也不知道……但妾身卻知道,此事乃是栽贓嫁禍。”

“此話怎講?”

胡夫人臉一紅,正要開口解釋,突然間遠處人聲嘈雜,在長街的盡頭,出現了無數晃動的火把。

裴負一皺眉頭,道袍衣袖揮卷,將胡夫人攔腰卷起。沒等胡夫人明白過來裴負的意思,就覺得身體呼的一下飛騰在半空之中。那騰雲駕霧的感覺,讓她心中暗自叫奇。

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耳邊響起裴負的聲音,“夫人,請睜開眼睛吧!”

胡夫人這才睜開了眼睛,向四處打量。

隻見四周空寂一片,原來在這片刻之間,她已經來到了北京郊外。

“仙長!”事到如今,若胡夫人還不知道裴負乃非常人的話,她也就當真是個傻子了。她噗通一聲跪在裴負身前,顫聲道:“仙長,請救救我家相公。”

“你相公和我有什麽關係?我隻是想要知道,那件文字獄案,到底是怎麽回事?”

胡夫人連忙說:“仙長,事情是這樣的……一年前,我家相公出任吏部侍郎,滿朝文武都來慶賀。那天,我家相公高興,就讓妾身出來和大家見麵。沒成想,那日皇上突然駕臨,雖然妾身馬上回避,但猶自看出,皇上有些不太對勁。

“後來,宮裏幾次宣妾身入宮,說是太後想要和我說話……妾身後來入宮才發現,並不是太後想要見我,而是皇上他……妾身自然不從,還抓破了皇上的臉,令他數日不能臨朝。”

裴負默不作聲的聽胡夫人講完這番話語,不禁恍然大悟。定是那皇帝老兒惱羞成怒,所以才做了這麽一個局。

“我家相公出事以後,按照大清律例,妾身被送入春滿樓。那春滿樓背後的老板,就是當朝的榮哥貝勒,而榮哥貝勒向來是皇上跟前的一條狗……

“今日妾身一聽什麽貝勒前來,就立刻知道是誰要來,所以才趁著那些人迎接那人的時候,偷偷跑了出來,卻沒想到碰到了仙長……仙長,救我!”

裴負心中不由怒火中燒。

先是文字獄,後是強搶臣下的老婆,而且還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曆史上的乾隆雖然風流好色,但卻不是一個下流的昏君。可如今看這情形,這乾隆和明朝的那些昏君,又有什麽區別?想到這裏,裴負不禁心中殺機湧蕩。

自回到這個時代以後,他對於清廷的仇恨已經漸漸淡泊。可如今聽到這樣的事情,讓他又怎能不勾起滿腔的仇恨?

“夫人,請你放心,此事我自會讓那皇帝老兒給你一個交代!”裴負說著,從懷中取出幾錠散碎的銀子。這些銀子還是他從道觀裏偷來的,除了住宿之外,一直都沒有使用。

他將銀子放在胡夫人的手中,說:“夫人,你先在這裏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身,我這就回去營救胡先生。一會兒,若是胡先生前來,你自現身,和他一起離開此地,好好躲藏起來。”

“多謝仙長!”胡夫人也沒有客氣,接過銀子,轉身躲入一個小樹林中。

裴負施展大挪移訣回到北京,卻發現北京城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各城兵馬把守在大街小巷。

他沒有驚動那些士兵,而是悄然來到皇城邊上的天牢。

這天牢他也是在逛街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卻沒料到這一會兒居然能派上用場。裴負施展隱身訣,悄然溜進了天牢裏麵,但卻沒有想到,那位胡中藻胡先生,已經被皇城裏麵的人提走。

這一下,裴負真的是怒了!他當下也不再隱身,逕自朝天牢大門走去。迎麵過來的獄卒一見裴負,不由得吃驚的張大嘴巴。

但沒等他發出聲音,一抹如刀鋒般的勁氣劃過他的喉嚨,鮮血呈霧狀自傷口中噴射而出,霎時間,天牢中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天牢裏的犯人沸騰了!

喧鬧的喊叫聲亦驚動了守衛的士兵。那些士兵手執兵器衝進牢內,可沒等他們看到對手,一股如山嶽般的靈能呼嘯湧來,在狹小的空間中炸開。強猛的靈力,將那些士兵的身體撕成碎片,殘肢斷臂,亦飛進了牢房裏麵。

先前還喊叫不停的犯人們,幾乎在同一時間都閉上了嘴巴。

裴負踩著鮮血,走出天牢。

他此刻隻想殺人,別無他念。

那乾隆若老老實實的把胡中藻關在天牢裏讓他救走也就算了,可沒成想這皇帝老兒居然將他提走。想來,胡中藻的性命難保。

可這樣一來,他裴負就要食言了!

這種事情對於裴負來說,是絕不能忍受的。他走出天牢,探手將一把扔在地上的鐵槍虛空取來,大步朝著皇城走去。

天牢附近,有清兵把守,看到裴負手執長槍而來,這些清兵立刻呼拉拉將他圍住。

可裴負對這些士兵並未理睬,鐵槍呼的一下橫掃而出,一抹黑色的芒影化作弧形的光刃,朝著前方飛去。光刃所到之處,那些士兵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喊叫,就被攔腰斬成了兩段,鮮血噴灑在空中,形成一片霧狀的血雨。

而裴負就在這一片血雨之中衝進人群,大槍撲棱棱一顫,化作萬道槍影。

這些槍影事實上都是裴負靈能凝聚而成的實體。隻見槍影過處,清兵朝後倒去,鮮血順著長街的縫隙流淌,眨眼間一股冷煞的血腥氣,便彌漫在長街上空。

裴負麵無表情,眼看著那些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的清兵,嘴角微微一翹。

手中鐵槍倏地一下脫手飛出,恍若閃電一般朝前掠去。鐵槍刺透清兵的身體,好像糖葫蘆一般將他們的屍體串成一串。兩米多長的槍身之上,竟然串了十幾具屍體。

那些屍體在巨大力量的帶動下,砰的一聲,撞在不遠處的一塊牌坊的石柱上。槍刃刺入石柱,令那些清兵雖死卻不能倒下。

這詭異的情形讓清兵嚇了一跳。但裴負並沒有給他們時間恢複,身形驀地一下消失不見。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清兵的隊伍之中,靈犀尺帶著驚濤駭浪一般的靈能,將那些士兵的身體卷起,撕裂。

所有的一切,仿佛是在眨眼間發生。

當喊殺聲止息的時候,裴負已經來到了紫禁城外。在他的身後,是一條足有十裏長的血路,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橫臥在街道兩旁,地上的血水,已經匯成了一條涓涓流淌的小河。

沒有人能計算出那些屍體的數量,也沒有人看清楚裴負是如何出手。

在所有人的眼中,隻看到一片絢爛動人的光影,猶如驚濤駭浪般的向前推進。光影過處,隻剩下一堆幾若肉糜的屍體。

紫禁城的城頭,禁軍劍拔弩張。隻是那執兵器的手,卻在顫抖不停。一個禁軍統領模樣的家夥,披著一身重甲,站在城頭對裴負大聲叫喊:“來者何人?竟敢擅闖京城,殺我士卒?”

裴負目光陰冷的掃過站在他身後的清兵。雖然隻是那短暫的一瞥,卻讓那幹清兵顫抖。

“交出胡中藻!”裴負說。

“胡中藻……原來你是反賊!”統領大聲吼道:“來人呐,上!”

但是,不論是城上還是城下的士兵,都沒有人動。

“我再說一遍,交出胡中藻,否則我震塌你紫禁城,打上金鑾寶殿,將那昏庸無道的皇帝老兒碎屍萬斷!”

“你、你……”

“我數三聲,一!”

“……”

“二!”

隨著裴負陰冷的聲音在紫禁城上空飄蕩,所有人的心底,都沉了下去。但是,胡中藻的事情,又豈是他們可以插手?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好生的守住城門,不讓裴負打進去。

一時間,每一個清兵都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這道人究竟有多大的本領,竟然以一人之力,要抗衡九城兵馬?

“三!”

裴負話語聲未落,一件黑乎乎的東西自紫禁城頭上飛落下來。裴負探手將那物體抓住,凝神看去,卻發現在他手中的,赫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你既然要胡中藻,就把他的腦袋送給你!”一道陰森的聲音自城頭傳來,緊跟著,三道絢爛的劍氣朝著裴負飛射撲來,強絕的勁氣,拂動他的衣衫。

胡中藻死了!

裴負心中的怒氣再次提升到了極點!

他仰天長嘯,甩手將胡中藻的人頭砸在地上,也不管那人頭摔得稀巴爛。他騰身掠起,手中靈犀尺嗡的一聲發出刺耳銳嘯,在一片炫目的水藍色光芒之中,紫禁城上空回響起裴負那酷戾的聲音:“空波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