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好本事!”

巴毗耶斯的語氣中,帶著發自於內心的讚賞,他抬手輕輕一揚,掌心幻現出金蓮一朵。那金蓮在瞬息間體積暴漲,萬朵花瓣倏的一下子綻放開來,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麵奇異的屏風。

血蟒與金蓮接觸,卻沒有半點聲息發出。

虛弱站在一旁觀戰的裴負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輕響,整個空間在刹那間仿佛都沉了下去。那種感覺十分怪異,怪異得讓裴負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

在阿魅和巴毗耶斯這刹那間的交鋒中,整個綠洲似乎都籠罩在一個極為奇異的力場之中,隨著一聲巨響,兩邊的山崖也不禁轟然倒塌。

強猛的靈能化作一股股詭異的氣流,在半空中回蕩。阿魅一擊之下,也被那朵金蓮震得口吐鮮血,身形飛一般的在空中旋轉,重重的落在了裴負的身邊。

裴負連忙扶起阿魅,驚聲道:“阿魅,你沒事吧?”

阿魅並沒有回答裴負的話,麵容呆滯的看了看他,而後掙紮著想要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小子,不用再費心思了!”巴毗耶斯自塵霧中走出,對裴負道:“隻要是中了我的惑心訣,就算是西天那廝親自來也休想破解。

“現在,我也給你兩條路,一是交出你的元神,終生臣服於我;二是乖乖的送死,看在你將我自恒河封印中放出來,我會讓你少受些苦楚。嘿嘿,現在你可以選擇,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清楚。”

裴負麵孔抽搐兩下,默然不語。

巴毗耶斯的修為令他有些心驚。對於阿魅的道行,裴負自然是一清二楚,沒想到她全力一擊,非但沒有傷到巴毗耶斯半根毫毛,反而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對方的惑心訣,兩者之間的差距可見一斑。

同時他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道行全失,體內的靈能不能運集,甚至連和他心靈相通的分身元神也無法感應。這種事情,還是他煉成分身元神之後第一次遇到,所以一時間也弄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

“小子,做出決定沒有?”巴毗耶斯見裴負不回答,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裴負看看懷中猶如木偶一般掙紮的阿魅,念頭千轉之後,輕輕搖頭,道:“想要我當你的手下,恐怕你的資格還不夠。讓我魂飛魄散,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是嗎?”巴毗耶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教訓你一下。嘿,說實話,若不是看在你有西天那廝的紫心蓮,想來也是靈山門下的重要人物,否則我也懶得和你說這許多廢話。

“原本我想留你一條性命,好好的羞辱一下西天。不過現在看樣子……既然如此,那就讓你領教一下我的手段,魔羅金蓮,轉!”

巴毗耶斯話音未落,金蓮再次自他手中幻現而出。隻是這一次,金蓮散發出一道道黝黑如墨的煙霧,在半空中瞬間凝聚成一個巨大的人頭像。那人頭像張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噴出一個個奇異的卍字。

裴負隻覺大腦頓時昏沉,而懷中的阿魅更藉此機會從他懷裏脫身而出,妖刃祭出,反手向他惡狠狠的一刀斬來。

“阿魅,你做什麽!”裴負強忍那令人昏沉欲睡的眩暈感,慌忙自如意袋中取出玄天劍。

這上古十大神器入手,頓時金芒暴漲開去,裴負的精神不由一振,靈能也隨之恢複了運轉。他擺手橫劍祭出,回風劍法看似無力的擊在阿魅的妖刃之上,隻聽鐺的一聲輕響,暗流頓時湧蕩,逼得裴負向後飄然退出十餘米。

阿魅也不禁連連倒退,望向裴負的目光中驟然多了一分清醒的光采。

“上古十大神器?”巴毗耶斯驚聲道:“不對,你不是西天靈山門下,你是什麽人?”

裴負經此一擊,信心不由大增。上古十大神器的靈能,似乎對巴毗耶斯的惑心訣有著某種奇妙的克製能力。

他心中立刻篤定,對巴毗耶斯道:“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隻不過你的本事似乎還不足以讓我說出我的身分。嘿嘿,有本事,那就拿出你的手段,打敗了自然你也就會知道我是什麽來曆!”

巴毗耶斯頓時暴怒起來,他大聲吼道:“小子,不要給你臉你不要臉,我隻是擔心你是我故友門下……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雙手掐訣,身體驟然暴漲。那一雙猶如白玉般晶瑩潔白的手一邊變幻手訣,一邊驟然伸縮變動。大手印化作漫天的掌影出現空中,而那魔羅金蓮幻化出來的巨大人頭像,也在此刻張開大口朝著裴負撲壓過來。

與此同時,阿魅再次被巴毗耶斯控製起來,身形奇異的盤旋半空,妖刃古拙的刺擊而出。

霎時間,裴負陷入危險境地之中。

不過他並不慌亂,玄天劍在他的靈能控製下,朝著漫天飛舞的掌影直飛出去。同時,他自如意袋中取出一枚樣式古拙,大小剛好可以握在手中的青銅古鍾。

裴負逆轉龍氣,體外頓時金鱗浮動,三條龍嬰在暴漲的金芒中幻現出來,輪番朝著裴負手上的古鍾撞去。

隻聽鐺的一聲輕響,古鍾發出猶如仙樂一般的聲音。那聲音並不大,可是卻有著一股令人瞬間清醒的神奇力量。緊跟著,鐺鐺又是兩聲輕響,霎時間天地變色,冷月消失,就連那空中滾滾的烏雲和流轉於烏雲之中的閃電,也都不見了蹤跡。

蒼穹中湧蕩著千萬道奇異的金色火焰,將那魔羅金蓮化作的人頭像包裹其中,發出刺耳的淒厲呼嘯。

阿魅也止住了攻勢,看著裴負有些不明所以。

“阿魅,幹死那混蛋!”裴負大聲吼叫,阿魅本能似的轉動妖刃,血蟒再次幻現出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之聲,向巴毗耶斯飛撲而去。

“天地鍾!你是神之後裔……”巴毗耶斯在那悠揚的鍾聲第一次響起的刹那,驚恐的嘶聲吼叫起來。他的身體驟然發生奇異的變化,巨大的體形化作一隻展開七彩尾羽的孔雀,周身在金色光焰中燃燒顫抖,那模樣當真是詭異至極。

裴負吃驚的看著巴毗耶斯的變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阿魅妖刃化作的血蟒,衝入金色火焰之中,狠狠的撞擊在那隻七彩孔雀的身上。

隨著一聲驚天的巨響回蕩蒼穹之中,七彩孔雀化作一灘黑色的**,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向四麵八方蔓延開去。**所到之處,地麵上的一切物體立刻被腐蝕融化,就好像是強力的硫酸一樣。

阿魅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變化,驚叫道:“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趕快找到那兩件龍氣法器!”裴負厲聲吼道。

說話間,他騰身而起,將懸浮半空已經不再發光的太極銅鏡攫在手中,順勢收入了如意袋裏。阿魅憑藉著魔獸的先天靈覺,準確在廢墟之中找到了天寶九錫鑒和子母環。

兩人閃身騰空躍起,凝立在半空之中,隻見先前的峽穀綠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灘散發惡臭味道的黑色沼澤。

沼澤向四周蔓延,無邊無際。

“哥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裴負苦笑著輕輕搖頭道:“不要問我,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也許是上古十大神器可以克製巴毗耶斯……如果今天我們手裏沒有這十大神器,恐怕現在死無葬身之地的,就變成了我們兩個!”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離開這裏,這裏的氣味讓我感到惡心!”

裴負說完,將玄天劍和天地鍾都重新放進如意袋內,一手緊握住阿魅的手,體外金芒一閃,立刻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冷月漸漸的重新露出清麗的麵容,天空中繁星點點,煞是動人。

這塊在撒哈拉沙漠中突然形成的黑色沼澤,後來被當地人稱之為死亡沼澤。沼澤內寸草不生,任何生物進入裏麵,都會立刻被腐蝕得幹幹淨淨。

唯有一種有著七彩羽毛,樣貌好似孔雀的鳥類,可以在這片死亡沼澤中生存。它們的叫聲極具蠱惑性,常常引誘不知真相的人或生物走進死亡沼澤之中,然後將之吞食。

當地人稱這種鳥類為黑巫雀,隻是它們究竟是怎樣出現,而且為何會出現,其原因卻無人知曉。

裴負和阿魅離開了沼澤,在撒哈拉沙漠邊緣的一個小鎮中稍事休息。

裴負一個人躲進了浴室,痛快的洗了一個冷水澡,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呆呆的發愣,半天一句話也不說。

阿魅沒有打攪他,靜靜的坐在他的對麵,關切的望著裴負。

“阿魅……”半晌之後,裴負突然道:“你聽說過什麽是神之後裔嗎?”

“神之後裔?”阿魅皺起眉頭想了想,道:“我沒有聽過這個名詞……嗯,哥哥,我記得這還是巴毗耶斯在死之前說的話語,他似乎是在說你是什麽神之後裔。

“哥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怎麽覺得在我的記憶裏麵,好像少了一段什麽似的?”

裴負撓撓頭,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阿魅,事情是這樣的……”片刻之後,裴負將事情的緣由一五一十的訴說了一遍。

當阿魅聽到自己竟然向裴負出手攻擊,臉色不禁微微一變。她慌忙問道:“哥哥,那你沒有事情吧……我是說,我向你出手……”

“嗬嗬,阿魅,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裴負站起來走到阿魅的身邊坐下,而後輕輕將她摟在懷中,道:“再說,這件事和你並沒有什麽關係,巴毗耶斯的惑心訣的確很厲害,竟然在交手中無聲無息的把我們控製。

“以前我一直以為道尊他們並沒有什麽可怕之處,可是經過這一次交鋒,我才知道我們的運氣有多好!”

阿魅輕輕點頭,同意裴負的話語。

的確,在此之前,他們雖然也遇到過和巴毗耶斯同等級別的對手,可是對方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沒有展現出真正的力量。

亞梭通過黑暗之門重新複活,力量尚未完全恢複,就遇到了北七獸那樣的對手;而道尊更是在重塑元嬰的時候和他交手,他們當時之所以能勝利,運氣的成分更加重要。

至於西天教主,則從未和他們交過手,而白眼青龍雖然和裴負他們交鋒過,可是當時裴負等人的修行太弱,所以也無法看出對手的真正修為。

“對了,哥哥,你在和巴毗耶斯交手之前,怎麽會突然吐血?”

裴負蹙著眉頭,道:“我也一直在思索這件事情。說實話,當時的情形太過突然,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隻是這種沒有由來的靈能失控讓我感到很擔心。

“阿魅,我發現隻要使用天神怒,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特別是一旦我同時施展出兩種以上的天神怒……我想,這是不是和天神怒有些關連?”

“可能吧!”阿魅聞聽,也不禁頷首表示同意,她說:“要不我們回頭去找道寧或者道法尊者,問問他們這種情況?”

“他們?”裴負搖頭道:“他們恐怕也不見得知道。阿魅,我現在突然覺得有很多疑問,比如說昆侖仙境中的天地神碑,比如說天劫道,比如說我手中的這些上古神器……還有,巴毗耶斯說我是什麽神之後裔,到底是怎麽回事?”

“也許……”阿魅沉思片刻,突然道:“哥哥,不如我們回去失卻之陣,問一問白眼青龍?他畢竟是和道尊同時代的人物,也許能解開你心中的這些疑團,你看如何?”

“事到如今,也許隻有這個辦法了!”

裴負頷首道:“那我們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回去北京和阿顯、環兒她們會合。然後我們帶上青龍錐回去黑暗世界,找那白眼青龍。反正我還要從他手裏拿走青龍錐,你和環兒體內的血噬龍氣也要有個交代。”

“好的!”阿魅點頭,站起身來,和裴負互道晚安,然後回去臥室休息。

而裴負則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他走到陽台上,眺望遠方無邊無際的撒哈拉沙漠,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昨日的種種遭遇,突然間有種恍若隔世的奇異感覺。

一晃又是二十年過去,水青她們可好?

第二天一早,裴負和阿魅就動身啟程。

兩人以昆侖鏡確定好北京的方位,然後施展出大挪移訣,在眨眼間來到了北京。

二十年的滄桑變化對於裴負而言,許多事情恍如在昨天發生一般。北京的春季依舊風沙漫天,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他們先來到西山別墅,卻驚奇的發現,西山別墅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昔日蒼鬱的滿山楓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景色秀美的西山,時隔二十年後,竟然已經成了一座光禿禿的荒山野嶺。

裴負吃驚的在一片殘磚瓦礫中行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靈能流動,裴負說不清楚這靈能是在何時生出,但是他卻知道,在這片荒廢已久的土地上,一定曾發生過一場不屬於凡俗之中的戰鬥。

“哥哥,怎麽會是這樣子?”

“我不知道。”

“那阿顯和環兒她們呢?”

“我也不知道!”

裴負一問三不知,苦惱的蹙著眉頭。

片刻之後,他突然道:“這樣吧,我們回去九司一處,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我就不相信,才不過隔了二十年,這世界竟然會變化得如此之多?”

他嘴裏是這樣說著,可心裏卻不禁有些惶恐。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湧上他的心頭,隻是原因是什麽,他卻說不清楚。

北京城依舊是舊時的模樣。

巍峨的故宮,在沙塵暴中更顯出蒼涼的韻味。這種曆史悠久的古都在經曆了千餘年的滄桑變故,如同一個老人一樣,透出遲暮之氣。

裴負和阿魅逕自來到九司一處位於建國門外的故址。但是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依舊是一片殘垣斷壁。昔日高聳入雲的大廈也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座規模較之以前小了許多、正在施工中的建築。

阿魅找人詢問,這才知道在十八年前,北京城曾經遭受到一次莫名其妙的局部地震。那一次的地震,和當年裴負在春熙花園的情況頗為相似,國際大廈也就是在那一次的局部地震中轟然倒塌。

沒有人能解釋清楚這地震的由來,隻是裴負卻知道,這定然是由一場超越凡俗的仙神之戰造成的結果。交手的一方想來有水青她們,可是另外一方又會是誰?

聯想起當日在撒哈拉沙漠中古越的表情話語,裴負不禁心中突然一動,腦海中閃過一抹若隱若現的靈光。

“請問……”

一個令裴負頗感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裴負心頭一顫,本能似的反手抓出。

龍氣在不經意間催運,一片閃爍跳動的金芒之中,裴負的手掌化作金色龍爪,帶著無堅不摧的強絕靈能狠狠擊出。

“裴大哥,是我!”

裴負抓出之後,才發現那說話的人,赫然是許久不見的張帥。但是龍氣已經發出,龍爪以無可抗禦的力道擊在張帥的身上。裴負雖然強行將靈能收回大半,可饒是如此,張帥還是無法承受。

他悶哼一聲,身形連連後退,張口噴出鮮血。

裴負連忙上前將他扶住,驚道:“張帥,怎麽會是你?”

張帥癱軟在裴負的懷中,苦笑道:“裴大哥,原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我知道,你早就想揍我了,是不是?”

裴負不禁笑了起來,低聲道:“好了,別廢話了!”

“我……”張帥開口想要說話,但話未說出,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腥熱的血珠濺在了裴負的臉上,讓他心中頓時生出愧疚。

兩人這瞬間的交手已經驚動了四周的行人。裴負見眾人朝他們看來,連忙招呼一聲阿魅,抱著張帥閃身朝著郊外飛奔而去,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人來到古居崖的峪穀,裴負抱著張帥閃進一個岩洞。他一路上不住的將靈能注入張帥的體內,所以當他停下腳步的時候,張帥也已經恢複了正常。

三人席地而坐,裴負問道:“小帥,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唉,說起來一言難盡!”

二十多年未見,張帥看上去並沒有什麽衰老的跡象。隻是那故作深沉的麵容,讓裴負還是忍不住有一種想要將他痛毆一頓的衝動。

張帥道:“裴大哥,當年你一去不回,這世間卻發生了許多的變故。你臨走之前,賤兮兮的和那個什麽文森大公爵定下了約定,結果到了時間,你卻沒有出現……那變態老頭在崆峒山廣成洞苦苦等了你一年而沒有結果。

“後來,你喪命昆侖仙境的消息傳來,令文森勃然大怒,將一股子怒氣都撒到了我們的身上。”

裴負心頭一顫,急忙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張帥露出黯然之色,遲疑了一下,輕聲道:“裴大哥,古越背叛了我們……修真聯盟完了,九司一處也完了。爺爺和太虛他們都被文森殺死,如果不是血殺團拚死的出手幫助我們,恐怕我現在已經見不到你了。”

“無忌死了?”裴負吃驚的問道。

一時間,他心中生出萬般的感慨。張無忌是神州道派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弟子之一,沒想到卻這般死去。而這事情究其根源,卻是在他身上,這讓裴負怎不感到愧疚。

片刻後,他輕聲道:“你們修真聯盟不是和文森一路的嗎?怎麽他對你們也下如此狠辣的毒手?”

“太虛前輩其實早就不爽文森對他們指手畫腳,在你離開人間之前,他和你說的那番話倒是出自真心……後來,這件事不知道就怎麽被文森知道,所以他對我們也就……

“本來我們如果不招惹文森,他也不會拿我們如何,可是因為姐姐的關係,爺爺一心要幫助院長他們。後來整個修真聯盟也牽扯進去,建國門一戰之後,聯盟中大半的精英都喪命於文森的手中,連無色他們也……

“裴大哥,當年超靈學院的四大賤客,如今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嗚嗚嗚!”

“文森!”裴負咬牙切齒的低聲叫道。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而後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道:“小帥,別哭了,我問你,其他人呢?”

“其他人?”

“就是院長她們……還有,前些日子你有沒有見到阿顯她們?”

“阿顯姐姐?哦,我見到了!”

張帥抹去臉上的淚痕,輕聲道:“幾日前,我見到她和另外一個可以噴火的女孩子,帶著一個呆頭呆腦的愣小子來到建國門。當時我就上去和她們搭訕……

“自從你死訊傳來之後,你那裏有位青龍大哥,始終不相信你已經不在人間。所以,他讓我在這裏等著你們,說如果你們回來,一定會來這裏的。”

“青龍?”

裴負聞聽這熟悉的名字,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暖意。他遲疑一下,道:“那阿顯她們現在何處?”

“我見到阿顯姐姐她們之後,就命人帶著她們前去我們的藏身之所了。”

“哦?你們的藏身之所,在什麽地方?”

張帥輕歎一聲,站起身來,道:“裴大哥,我已經沒有事情了,我們動身出發吧。”

“出發?”

張帥輕輕頷首點頭,道:“是的,超靈學院的死亡殺陣……十幾年來,我們一直都躲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