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韻放眼看去,來人竟然是宇文玥,卻見宇文玥進入內殿之後,並不向皇上行什麽理,而是自顧自的尋了一個凳子坐下,如此的大逆不道,讓書案上的假皇帝眉頭緊鎖。

"四王爺現在越來越忘了規矩了。"隻聽雨墨冷冷的聲音在大殿響起。

"大皇子,在我這您就別裝了,省省勁吧。"宇文玥並不怕他,淡淡的說道。

“你小心隔牆有耳,還是注意點的好。”雨墨微怒,卻隻是提醒他說道。

“沒事,這養心殿不都是你的地盤了嗎?”宇文風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是舒服了,那我的份那?”

“再等等,還不是時候。”雨墨不再理他,隻專心在手中的奏章上。

“還等?你登基都快兩個月了,之前說好的東西,我連個毛都沒有見到。”宇文風站了起來,對著假皇帝雨墨吼道。

“你小聲一點,真以為天下是我們的了?”雨墨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看來,可不就是我們的了?”宇文風說道。

“你胡說什麽?現在根基不穩,很容易被別人乘虛而入,而且,我要帶著這麵具過一輩子嗎?”雨墨怒意上升,當初怎麽就尋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盟友,還是個貪心的家夥,要不是自己刻意防著點他,估計現在自己隻能當他的傀儡吧。

雨墨心中也在暗想,這樣的人還是不易留在身邊,始終是個禍害,等根基一穩,馬上想辦法除掉他,想到這,看向宇文風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凶狠。

而宇文風卻低著頭沒有注意,房頂上的謝靈韻聽在耳裏,記在心間,雨墨的那一眼寒光也看的真切,此時謝靈韻心中想著,要抓緊時間了,不然等到他坐穩皇位,除掉這些參與其中的人,在想找證據就不容易了。

“帶著麵具能當皇上,也不錯啊,要不換我做做?”宇文風痞氣十足,一點也沒有把雨墨放在眼裏。

“太子這段時間怎麽樣?”雨墨索性不再和他糾纏這些,選了重點問去。

“還能怎麽樣?水牢裏待著唄,可憐了我們這位養尊處優的太子哦,哪裏受得過這苦。”宇文風冷笑著說道。

“你給我把他看牢了,出了問題,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雨墨撇了一眼不當回事的宇文風,提醒道。

“他能出什麽幺蛾子?現在父皇也被你下了藥,昏迷不醒,太子壓在暗無天日的水牢,你反而登基做了皇上,真是風水輪流轉啊,誰能想到龍椅上坐的,竟然是早被驅逐出的宮的大皇子。”宇文風吊兒郎當的說著。

雨墨深吸口氣,壓製住心中的怒火,道:“好了,你別在這說風涼話了,沒事早點出宮,別被人抓住了把柄。”

“出宮?回哪?”宇文風抬頭,貌似疑問的看著雨墨,“我隻讓你給我一個南疆王當當,你都不願意,出了宮,我能回哪啊?”

“你就看南疆地域遼闊,資源豐富,你以為南疆王這麽好當?”雨墨說道。

“好不好當,我都要當。”宇文風低聲說道,“你當了皇帝,給我一個王當當都不願意,我又不是要你的王位。”

“你先回去,這事容我想想。”雨墨先穩住宇文風,推脫著說道。

宇文風見雨墨已經這樣說了,便起身扶了扶衣擺,走出了內殿,又等了一會,不見再有什麽動靜,謝靈韻便悄悄的避開侍衛,出了養心殿,向宮中大牢方向奔去。

剛才那一會,得到的消息太重要了,太上皇被下藥,太子被囚,這一切都是雨墨所謂,現在先要去查看下水牢,看看太子殿下是否還在。

七拐八拐,謝靈韻到了大牢附近,宮中大牢本就是戒備森嚴的地方,但是因為關了太子,反而不好放太多士兵在這把守,隻留了寥寥幾人,怕也是雨墨的人偽裝的吧。

近身暗殺術,本就是謝靈韻拿手的,悄悄順著牆角滑下,弓著腰,一眨眼便出現在一個士兵模樣的人的身後,短刀一抹,輕輕一放,未發出任何動靜,一個人便倒在了地上,一轉身,謝靈韻又貼上了另一人的後背,手起刀落,有一個人靜靜的倒下了,左右看看,未被發現,謝靈韻將二人的屍體移至了旁邊的牆角,扒了其中一人的衣服,換在自己身上,謝靈韻溜進了大牢。

按照宇文尉遲當初給的方位圖,大牢的最深處便是水牢,關押著朝廷重犯,謝靈韻貼著牆角小心的往前走著,一路上並沒有遇見什麽阻礙,隻在大牢的盡頭,水牢的門口,還有兩個士兵把守。

定是擔心人多走漏了風聲,雨墨抽調走了大牢的士兵,反正不遠處就是皇宮護衛隊的營地,就算有什麽囚犯想要越獄,隻要侍衛大聲呼喊,便能引來大批的護衛隊,但是這倒為謝靈韻提供了方便。

眼前的兩個士兵,必須同時一刀斃命,不然很容易引來大牢不遠處的軍隊,謝靈韻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抽出腰間的軟劍,目測了自己與士兵之間的距離,將手中的短刀,讓其中一個士兵擲了過去,其次同時自己也是飛身向前,一劍刺入了另一個士兵的胸膛。

兩個士兵同時倒地,還未來的及發出什麽動靜,就睜著驚恐的大眼睛去見了閻王。

搜出士兵身上的鑰匙,謝靈韻進了水牢,說是水牢,其實並沒有水,可是看著四周銅牆鐵壁上留下的水漬,說明這裏曾經被灌滿了水,也許是出於兄弟間的憐憫,宇文風他們隻是關押了太子,卻沒有對他用什麽刑。

但是溫室待得太久了,嬌弱的太子怎麽受得了這樣的日子,早已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見有人進來,又是穿著士兵的衣服,慌亂的挑開眼前的頭發,露出一張髒兮兮的臉,驚恐的看著謝靈韻。

“太子殿下,我是來救你的。”謝靈韻小聲的說道,卻看見太子的腳上,帶了防止犯人逃跑的腳鏈,腳鏈的另一邊,固定在銅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