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歇息了一晚上,宇文尉遲又烤了了些烤肉,用寬大的樹葉抱起,這才接著往那形若美人的山峰下趕去。終於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趕到了那山的近前。
那狀若美人的山峰,和遠看它的時候感覺是截然的不同,越是走近那山峰的時候,就覺得,其實這個山峰不是一個女人所化。更不是因為像是女子而具有那種
走近了,便會覺得這山更像是冷冽的郡王,冷冷的睥睨天下。
兩個人慢慢的靠近那山,在沒有靠近那山的時候,就聽見了瀑布的聲音。
“果真是這裏。”謝靈韻的臉上露出來喜意,宇文尉遲的臉上也是微微的泛著激動。
“原來在這裏,如果不是自己親見的話,根本就不會相信。”謝靈韻嘴裏喃喃的說道。
“你說,晚上真的會看見神仙?”宇文尉遲遲疑的問道,因為那砍柴少爺問的時候,謝靈韻的臉上分明帶著向往。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是很好奇。”謝靈韻不會再說什麽天龍八部,那個明明是那個人杜撰出來的。
麵前這萬丈的奇峰已經顛覆了她對山峰的想象。轟隆隆的水聲震耳欲聾,水流泄地,大地輕輕的震顫。
二人繞到了那山的正麵。
就看見雲霧環繞,宛若仙居的高峰之上,彷佛從天而降的銀色匹練,晶瑩亮麗自天際陡然飛墜而下,將墨綠的奇峰,生生鑿出一道曠古的遺痕。
萬丈的飛瀑,高不見頂,洪然的水勢。發出隆隆的巨吼。
幽幽清潭,深不見底。那飛墜的瀑布,直瀉而下,那潭水卻始終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好像一條被鎮壓的猛龍,既囂張且狂放不服的張牙舞爪,氣勢淩人的向天地宣告它的不屈和無窮止境的威力。
“真是壯觀。”謝靈韻由衷的讚歎,那種絕美,曠古絕倫的氣勢,就是在前世最為宏偉的尼加拉瓜瀑布,也不能與這鬼頭山中的這瀑布比擬。
“是啊,若不是還有要事在身,真的想選擇此處長居。”宇文尉遲略微遲疑,繼而笑著說道。
“我也是同感,隻可惜,我們不能。”謝靈韻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根本不可能在一個地方留下,別說是不是用地靈珠能回去。
“那神仙跳舞能說明什麽?”
宇文尉遲的問話卻是叫謝靈韻難以回答,謝靈韻想了想,便說道:“若是真的有那神仙跳舞的話,便是說明,那山裏是空的,瀑布之後真的有峽穀。”
“哦?”看她這麽肯定,宇文尉遲也不知道她的信心從那裏來的,“等到晚上月圓之時,我們看看便是。”謝靈韻卻饒有興味的等著月亮升起。
月亮如約而至,茭白的月光灑滿了大地,宇文尉遲緊緊的盯著那美女峰,謝靈韻卻是在看那美女峰的對麵。
“尉遲,跟我看一個方向,那月亮升起的方向在山背後,若是真的有什麽奇觀便應該是在山的對邊。”
現在謝靈韻一時半會沒法給宇文尉遲說那些光學成像的原理。
當圓月爬到一定的高度的時候,謝靈韻看見一道白光透過那美女峰,直射在對麵山峰的山壁上。
謝靈韻緊緊的盯著那個地方,心裏想著一會就能看見的不會就是段譽看見的神仙姐姐吧?
沒有辜負他們兩個人的期望,白光的另一頭在擴大。
白光裏,謝靈韻依稀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在緩緩的舞蹈。
姿態婀娜,身形纖纖,一看就是一個女子,宛如月神一般舒展廣繡,螓首微微揚起,忽而輕躍,忽而低伏,宇文尉遲已經驚呆的說不出話來,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奇異的場景。
“真的是神仙。”宇文尉遲口裏喃喃的說道,膝蓋卻是不由自主的一彎。想要向那神仙行禮,謝靈韻一把就拉住了她,“那女子所在的地方方必是我們要去的峽穀。不用行禮,就是一個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年的幹屍而已。”
“那她怎麽會跳舞?”
謝靈韻微微的搖頭:“等進了那峽穀,你便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和你解釋清楚。”她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東西能把人的影像保存下來,然後配著月光,加上小孔成像的遠離,在對麵的山上投影。
耳朵是轟隆隆的瀑布砸進水潭的聲音,偶爾會有幾個水點被風吹拂在他們的臉上,涼絲絲的。眼睛裏是宛如仙子一般的清靈的舞姿。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那月亮改變了位置,山壁上的圖像越來越暗淡,白光裏那個人影也是模糊了起來。
後麵就慢慢的消失了,連最先出現的寶光也是消失不見。謝靈韻看的清清淡淡,在那飛瀑之後有一個小洞的存在,那峽穀的存在果然是真的。
“明天我們再看看怎麽進峽穀!”謝靈韻看著交絕的月色,心裏一陣的悵然,千裏明月寄托的是人深深地相思之情。
而她前世一個孤兒,這一世卻是遠離家的遊子,姑且算是遊子。
夜空中,月如銀盤,清冷古遠。
宇文尉遲感覺到謝靈韻的情緒有些低落,可是他從來不會勸慰別人,隻是靜靜的守候,耳中聽著那瀑布的轟響,兩個人都無法入睡,靜靜的看著彼此。
“好的,我守夜,你睡一會!”宇文尉遲看著麵前的女子,心中微微的一痛。
“睡不著!”特別是看著這圓月,耳中瀑布的轟響,倒不是影響。
“我覺得有些怪異,尉遲,你是不是有同樣的感覺?”謝靈韻壓住心裏的感觸,很快就甩開來不去想。
“有些,按道理現在這個地方不該就是我們兩個,剛才我大概的看了一眼,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我估計是不是他們先來過看過這個地方的地形,已經離去了?”宇文尉遲遲疑了一下,說道。他那幾兄弟,沒有一個是省油燈,即使是宇文玥,那個人,他們都看不清楚,雖然是他的五弟,在奪儲這個事情上,他們都是一路人,隻是看誰做的能打動那個人了。
來尋找這個續命的冷雲芝,就是每個人必爭的籌碼,皇帝大病,能找到這個靈藥之人,便是無形中占了先機。
謝靈韻搖搖頭,憑借她兩世對危機的預感,現在他們安全無比,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在周圍對他們有敵意,雖然平靜的古怪,但是不排除宇文尉遲的兄弟們想在路上趁火打劫。
“想來你說的對了,原本是安撫衛青他們不要跟著我們來這個危險之地,卻是沒有想到,就隻有我們是最危險的,一旦我們尋到那個冷雲芝,就務必要返回京城,在沒有回到皇宮之前,就都是他們下手的時機。”謝靈韻把一切理清楚,便是淡然的說道。
被人攔阻什麽的,她都不怕。怕的就是暗計。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先不說那冷雲芝他們能不能拿到,就是拿不到,宇文尉遲的兄弟都不一定會能叫他們活著進京城。
一夜無眠,兩個人就靜靜的相對,聽著瀑布的聲音,感受彼此的存在。
謝靈韻的眼睛看向那昨夜冒出白光之地。
隨著天光的大亮,那瀑布便完整的展現在二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