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謝靈韻轉過的身子,手中的匕首衝著華藥仙便刺了過去,可是華藥仙似乎早就想到了她的這招,反手一推,借了力道,已經飛身離開。。

“你這個家夥快點把尉遲還給我!”謝靈韻大怒,看來剛剛是中了華藥仙的計了。

“被人騙的滋味很不好受吧?還是輸在這麽無聊的理由上。”華藥仙大笑,轉身想走。

謝靈韻想要追上是不可能的了,剛好看見宇文玥從遠處回來,手裏拎著一隻野雞,謝靈韻急忙喊道:“宇文玥攔住他,他是華藥仙。”

“啊?”宇文玥沒有反應過來,是想要攔著華藥仙呢,卻被他超了過去,在想回頭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謝靈韻知道,現在要追華藥仙,也是來不及的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宇文玥,急忙喊道。

“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華藥仙的聲音遠遠傳來。

“我就是想知道,你真的喜歡尉遲?”謝靈韻一臉期待地看著遠去的華藥仙。

華藥仙簡直就是想給個白眼謝靈韻,他怎麽可能喜歡宇文尉遲,不過看著謝靈韻這麽緊張的樣子,忍不住想挑逗一番,“沒錯,你看到了,從你們來豐州開始我就盯上你們,要說不想給你們地靈珠的話,我又何必留你們在這裏,要說想給的話,為何要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為了尉遲能當上皇上,你們就在豐州轉轉吧!”

“你!混蛋!”謝靈韻對著天空大喊,身邊的宇文玥還沒反應過來,看著華藥仙消失的方向,問道:“三哥呢?怎麽會叫他跑了呢?”

“他就是你三哥,從昨天開始,就是他冒名頂替了你三哥在咱們身邊了。”被華藥仙從手中逃掉,謝靈韻自然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宇文玥說道。

“那我三哥哪裏去了?”宇文玥一聽,有些著急了,問道。

“我哪知道,他不說。”謝靈韻有白了一眼宇文玥說道。

看到空中消失了的身影,謝靈韻抽搐的嘴角上,漸漸升起一絲微笑。

“總有一天,我會騙回來的。”謝靈韻恨恨地說。

此時此刻,謝靈韻的心忽然變得很平靜,或許真的是以前想得太複雜了,忽略了這個最基本的東西,華藥仙如果是因為愛上尉遲才留尉遲在豐州這麽久的話,那尉遲就不會有什麽危險,現在要做的,隻是和華藥仙談判罷了,聽華藥仙臨走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好像是去豐州看看,那我們就去豐州看看,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小屋裏隻剩下謝靈韻一個人住著,宇文玥自知道宇文尉遲被華藥仙關了起來,就獨自進了城,去尋找宇文尉遲的下落,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親情吧,這種危難時刻,可以看出宇文玥是真心擔心宇文尉遲的。

謝翎並不是一個喜歡在屋子裏坐等消息的人,隻是忽然,一點也不想動,突然間感覺心也累了,身子也累了,好像身體裏的力氣被一下抽了去,隻想坐在這裏一動也不動。

抬頭,看著天空中明亮的月亮,在這裏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明亮的月色,這幾天都忙著調查華藥仙,根本沒有好好注意到晚上的月光,竟是如此的美好。

“一個人在這裏賞月嗎?”身後有動靜,一個男聲傳來,聲音很是熟悉。

謝靈韻轉頭,來人正是華藥仙,立刻警惕地看著他。

“不用這麽緊張吧?”華藥仙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坐下。

“你來幹什麽,立刻把尉遲還給我。”冰冷的口氣,原本安靜的麵容因為發怒,微微有些扭曲。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好嗎,雖然我們是情敵,有時候,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嗎?”華藥仙自顧地斟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謝靈韻。

“這茶有毒,你別喝了。”謝靈韻坐下,看了華藥仙一眼。

華藥仙放下手中的茶,苦笑,“這茶是昨天的了。”

“我和你沒有什麽好說的,要麽把尉遲放了,借地靈珠給我們,不然的話,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華藥仙拿起茶壺,走到水缸附近慢慢清洗,“這是借東西的態度嗎?是我得罪過你什麽嗎,你對我的語氣,很不友善呢。”

“你覺得我為什麽對你很不友善?”謝靈韻問道。

“因為尉遲?”華藥仙問道。

謝靈韻一愣,好像不是因為這次尉遲被抓的事情,隻是從第一眼看到華藥仙開始,就討厭了。

“對。”謝靈韻回答。

不是因為尉遲,不是。

“就是說,沒有這次的事情,我友好地把地靈珠給你,說不定還會做好朋友對吧?”

“不知道。”謝靈韻下意識摸了一下身上的匕首,考慮著等一下要怎麽對付華藥仙。

洗著茶壺的雙手,忽然停了一下,英俊的臉孔,略微有些失落,“看來我們注定不能成為朋友了。”

謝靈韻忽的拿起匕首,直直向華藥仙刺去,華藥仙身影一閃,抓住了謝靈韻的手。

“你……”謝靈韻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抓住,恨恨咬了下嘴唇。

這個場景,好熟悉,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也曾經被人這樣抓住過。

“我調查過你,你的暗殺手法我都記得,不要想著來偷襲我。”蒼白的臉孔露著淡淡的笑意,看著謝靈韻說道。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謝靈韻問道。

“你見過我華藥仙?”華藥仙反問道,眼神中滿是疑惑。

“不是。”謝靈韻甩了甩頭,這個男人,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縱使這相貌自己是沒有見過的,但是這個中感覺,是不會出錯的。

“我華藥仙見過的人太多了,至於你嘛,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華藥仙放開謝靈韻的手,淡淡一笑走出小屋。

謝靈韻看了看水缸旁邊的茶壺,茶壺已經被洗幹淨,裏麵放著新鮮的茶葉,“他是想泡茶啊。”

茫然地看著華藥仙離開的方向,謝靈韻頭劇烈疼痛起來。

又來了,這種仿佛要炸開的感覺,自從來到豐州這種感覺就頻繁發生,豐州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好像能把靈魂和肉體分離一樣,不要,不要現在離開尉遲,還有很多事沒有做,不要。

感覺身體被抽空了一樣,謝靈韻發現自己輕飄飄的,小屋裏的東西在慢慢下降,或者說是她,在慢慢上升。

“該死的,難道我的靈魂和肉體脫離了?”謝靈韻抱怨著,也隻是張口閉口,並不能發出聲音,她想掙紮,感覺不到腳的存在,眼前一片淩亂,眼前仿佛看到二十一世紀的鋼筋水泥,醫院,汽車,電腦,手機……

“我不要回去!”謝靈韻從地上坐起來,額上滿是豆大的汗珠,眼前還是一樣的小屋,她倒在了水缸旁,茶壺裏放著茶葉,“難道,我很快會回到二十一世紀嗎?”

謝靈韻站起來,走到窗前,外麵天已經蒙蒙的亮了起來,這這個位子,隱約間能看見一輪紅日,跳脫地平線,漸漸升起,四周一片通紅,紅的似火,隻是不知道是否能預示著紅紅火火。

看著這一輪紅日,謝靈韻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想著一會要辦的事,嘴角勾動,現在宇文尉遲不在身邊了,自己跟要努力,一定要早點找到那個華藥仙的秘密,早點找到宇文尉遲。

心中默默呐喊,呼喚,可是沒有人回應,謝靈韻轉頭又看了看安靜的小屋,自己一個人在這,竟然覺得這小屋憑空大了很多,自己的心也空落落的。

走到豐州縣城,還是一樣的大街,小販看到謝靈韻,殷勤的麵容不變,“姑娘,要不要發簪?”

謝靈韻伸手,拿了和上次同樣的發簪,“這個怎麽賣?”

“這個啊,二十個銅板一支。”小販笑說。

“小販,你記得我嗎?”謝靈韻看著小販的臉,繼續說道,“上次我來這裏,買了二十支發簪,讓你進點新貨,現在怎麽還是上次的樣式?”

“唉喲!姑娘啊。”小販滿臉的愁容,“我也想去進點新款,隻是進貨那邊就隻有這些貨,我也沒有辦法,真是對不住啊。”

謝靈韻一愣,這個小販對她是有記憶的?心中思索了一陣,謝靈韻跑到巷子裏,拿出化妝的用具,快速給自己易了容。

易容後的謝靈韻,來到剛才的小販攤子前,小販殷勤地說道:“姑娘要買什麽?”

“這個簪子多少錢?”

“這種啊,二十個銅板一支。”小販笑說。

“老板啊,上次我來這裏要了二十支這樣的簪子,讓你進新款,現在怎麽還是這樣的貨色?”謝靈韻把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唉喲!姑娘啊。”小販又是滿臉的愁容,“我也想去進點新款,隻是進貨那邊就隻有這些貨,我也沒有辦法,真是對不住啊。”

謝靈韻微笑著離開小販的攤子,冷笑一聲,還以為是這個小販對自己有記憶呢,原來也是像機器人一樣重複著以前說的話罷了,華藥仙,你到底要把我們困在這裏多久才甘心?

“又來試我的孩子?”

華藥仙忽然出現在謝靈韻後麵,謝靈韻轉身,驚愕地看著華藥仙。

周圍的行人都停下腳步,像是看到皇帝一樣對著華藥仙膜拜起來。

看來那個老爺爺看見的黑色衣服的人就是華藥仙了,真不敢想象,這麽大的豐州裝著這麽多人,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通過地靈珠造出來的。

“很驚訝嗎?”華藥仙大笑。

“是啊”謝靈韻看著周圍膜拜的人,“不隻是驚訝,還有敬仰,敬佩。”

“這些人雖然武功不怎麽樣,要是團結起來,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華藥仙笑說。

“你打算把尉遲關到皇上駕崩?”謝靈韻問道。

“看心情吧,要是心情好的話,說不定在駕崩之前就放你們回去。”

“你怎麽知道皇上什麽時候駕崩,再說了,就算是想宇文尉遲登基,那也要讓他能回京城部署吧,現在還有別的皇子也在,宇文尉遲隻能說是當皇上的幾率比較高點罷了。”謝靈韻說道。

“靈韻,最近你的騙術差了許多呢,豐州裏的人是我造出來的沒錯,他們也確實什麽都不懂,我可不是,我去過京城,還去過邊關,幾乎這個大陸上的國家我都走了個遍,現在太子死了,宇文玥無心當皇帝,宇文尉遲又是老三,老大老二不在了,重擔自然就落到老三身上了。”華藥仙冷笑,“更何況老三是這麽強大的一個男人。”

謝靈韻看到華藥仙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隻覺心中的仿佛一塊石頭沉重壓著,“你真的對尉遲有意思?”

“怎麽可能沒有,他那麽優秀。”英俊的臉龐上,幸福的神情轉瞬即逝。

此時此刻的謝靈韻,臉上表情怪異,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遇到這種事,華藥仙是個女的還好,現在是個男人,怎麽看著都有點別扭。

“你和尉遲很要好的話,就找他出來吧,偌大的豐州,慢慢找。”

華藥仙很快跑了,謝靈韻追趕上的時候,他已經不知所蹤。

“偌大的豐州,怎麽找……”謝靈韻無力地坐下,華藥仙走後,周圍的人恢複到原來的模樣,小販往常地叫賣,很多鄉紳也回到原來的位置。

謝靈韻走到小販旁邊,小販看著謝靈韻,殷勤地招呼,“小姐,你……”

“不買”謝靈韻回應道。

小販頓了一下,繼續說:“小姐,你……”

“我說不買,就挨在這裏坐著,不買。”謝靈韻推到小販的小攤,就坐在攤子上。

“小姐,你要不要買支發簪?”小販終於說完了剛剛沒有說完的話,臉上又恢複了原有的笑容。

“哈哈,原來你是要把沒有說完的話說完啊。”謝靈韻勾了勾手指,讓小販附耳。

小販好像看不懂這個手勢的意思,隻愣愣地站在原地,思索著。

“看不懂嗎?”謝靈韻看著小販,小販看了一眼謝靈韻,傻傻地點頭。

“就是讓你把耳朵湊過來的意思。”謝靈韻笑了一下,解釋道。

“把耳朵湊過來……”小販果然把耳朵湊過謝靈韻旁邊。

謝靈韻忍不住,笑了出來,忙推開小販,說道:“好啦,怎麽和你們說你們也不懂的,什麽時候你們也有了思維了,我再跟你說。”

謝靈韻想走,那個小販叫著謝靈韻,“姑娘,你說的思維,是什麽東西?”

“一種看不見又摸不著但是又是人與生俱來的東西。”謝靈韻一笑。

剛剛看到小販的脖子上有一個被大麻針紮過的痕跡,那晚上和宇文尉遲小小紮了一下的是這個小販啊,現在和他說思維這種東西真是浪費……

等等!還有一些人是有思維的,縣令,還有賬房先生,店小二,張長貴!

想到這裏,謝靈韻立刻比奔到大牢,那裏巡邏的人還是刀頭,街上已經沒有了告示,也就是說,謝靈韻不是什麽通緝犯。

謝靈韻走到刀頭麵前,刀頭大喝,“大牢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謝靈韻上下打量著刀頭,問道:“你知道思維嗎?”

“思維,嗬,誰沒有。”刀頭笑笑,然後臉色大變,“大牢重地,你來這裏幹什麽,快點回去!”

“喲,還知道思維是什麽啊,我問那些小販,他們都說不知道呢。”謝靈韻自顧地坐在一顆石頭旁邊,看一旁守護大牢的人,“喂,你知道思維是什麽嗎?”

旁邊的守衛看也不看謝靈韻一眼,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這些人是木頭嗎?”

“他們就是木頭。”刀頭走過來,看著謝靈韻笑說,“你也發現這裏不對了嗎?”

“刀頭,你……是哪位?”

“我五年前來這裏當捕頭,帶著一群木頭手下很久了。”刀頭蹲在謝靈韻前麵,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你該不會是豐州的老大製作出來的更高一等的人吧?”

謝靈韻大笑,“你在這裏呆了這麽久,腦子還沒和他們一樣,變成木頭呢。”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