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來想辦法,現在隻有禦醫可以進去了。”宇文尉遲皺了眉頭,低頭思考著。

謝靈韻見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出了書房門,便看見納蘭紅衣站在院中。

“你的事情解決了?”納蘭紅衣微微笑著看著謝靈韻。

“是,也不是。”謝靈韻說道,心中還在為這事擔心,太子既然已經和禦醫串通好了,那麽禦醫是不是有什麽把柄握在太子手中,現在宇文尉遲再去接近禦醫也是有風險的,要是此計不成,等於說就是打草驚蛇了,以後要是再想有什麽行動,就不方便了。

“還有什麽事情能難住靈韻你嗎?”納蘭紅衣輕輕搖了折扇說道。

“如果一個人有把柄被另一個人抓住,那要如何策反二人呢?”謝靈韻皺著眉頭問道,希望納蘭紅衣能有什麽好的方法。

“哈哈,這樣啊,辦法倒是不少呢。”納蘭紅衣笑著說道。

“什麽辦法?”謝靈韻微微皺眉。

“第一,讓被抓住把柄的人以為他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你說他會怎麽辦?”納蘭紅衣嘴角一絲冷笑說道。

謝靈韻低頭思索了一會,說道:“你的意思是讓被抓住把柄的人以為他被人出賣了,他會報複,會想辦法除掉抓住他把柄的人。”

“是,還有一個更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控製住其中一人的命,再任何性命麵前,任何的秘密都不算是秘密了。”納蘭紅衣說道。

謝靈韻低頭一想,納蘭紅衣的辦法確實可行,“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進了宇文尉遲的書房,將方才納蘭紅衣的方法告訴了宇文尉遲,才又走了出來。

“這回解決了?”納蘭紅衣問道。

“也不算,隻是後麵的事,就不是我能辦的了。”謝靈韻回答道。

“那是不是有時間和我出去走走?”納蘭紅衣微微一笑。說道。

“好。”謝靈韻微微皺眉答道,與納蘭紅衣之間的問題,遲早都要解決的,不如就趁今天出去走走的時間說開算了。

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雖以進入初冬,但是今天依然是豔陽高照,小河邊上的水還沒有結冰,河邊的柳樹已經變成了黃綠上,黃色的樹葉隨著陣陣秋風樓下,在河邊,在河中,河邊的小路上鋪滿了金黃色的落葉,猶如鋪上了金黃的地毯,走上去軟軟的,河中的黃葉猶如一片片孤舟,隨著流水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謝靈韻和納蘭紅衣便就是走在這鋪滿黃色樹葉的河邊小路上,看著眼前漸漸變成金黃色的世界,謝靈韻的心中也懷揣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花自飄零水自流。”不知怎麽的,謝靈韻就是想到了這一句古詞,也許是被著秋天多愁善感的氣氛感染了吧。

納蘭紅衣沿著謝靈韻的視線望去,正是水麵上順水而流的片片黃葉,眉頭微微的皺起,誰也沒法阻止四季的變遷,誰也無法阻止落葉水流,世間有很多事事不能隨人願的。

“納蘭紅衣,我給你將一個故事吧。”謝靈韻輕聲說道,見納蘭紅衣半餉都出聲,便又接著說道,“有一個小女孩,我們就叫她曉後吧,為什麽叫曉後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是個孤兒,從小被人收養,名字也是隨便起的。別以為被人收養的她就能過上好日子,其實不是,收養她的人同時還有收養了很多和她一樣的小孩子,他訓練他們,教他們本領,而他們學的唯一的本領就是殺人,各種殺人的本領,在那裏想要吃飽就要靠實力,每天都要不及格的孩子被扔出去,想要不被扔出去,隻能拚命的學習殺人的本領,就這樣,曉後慢慢長大,漸漸成了一名殺手,在殺手的世界裏是沒有感情的,可是曉後卻不這麽認為,她幸運的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直到曉後成為一個世界一流的殺手,那個人一直陪在曉後身邊,本來,曉後以為自己離幸福是那麽的近,隻要收養他們的組織滅亡了,他們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可是,就在他們結婚的那天,也許是太高興了吧,竟然失去了判斷能力,曉後被一個假冒新郎的人殺死,結束了她短暫的一生,曉後的一生,是悲慘的,就在她將要得到幸福的那一刻被人殺死,可是她又是幸運的,死後的一縷孤魂不知怎麽的又飄零到另一個世界,進入了另一個人的身體,獲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這一次,曉後一定會珍惜,將前世沒有得到過的遺憾,全部補齊,這一世曉後要為自己而活。”

謝靈韻用一個故事講述了自己的前世,說完後,轉頭看向納蘭紅衣,卻見納蘭紅衣看著河麵,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謝靈韻其實早就想找個人來訴說一下自己的境遇了,可是說出去又有誰相信呢,總是覺得納蘭紅衣是學醫的,自然知道輪回一說,所以才感通過一個故事給他講講自己。

“輪回嗎?”納蘭紅衣輕聲說道。

“也許是吧,不管怎麽說,曉後也幸運的,上天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我想她應該會好好珍惜吧,尋一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幸福,按照自己的心願生活。”謝靈韻看著逐漸飄遠的落葉說道。

“嗬嗬,希望真的有輪回。”納蘭紅衣盯著河麵不再出聲。

“一定有的,隻是你還沒有找到。”謝靈韻說道,心中已經知道今天的談話算是見效了,自己的那個故事讓納蘭紅衣想起了曾經的愛戀,也許也在冥冥之中輪回到了哪裏。

“希望。”納蘭紅衣微微皺眉的說道:"我也希望能找到她。"

謝靈韻沒有接話,等待著納蘭紅衣繼續說下去。

“我以為你就是上天派來代替她的,因為你和她一樣不認輸,一樣好強,我教你醫術,也是我曾經教過她的,你果然是和她學的一樣快,你很像她,讓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可是你又不是她,你眼中的溫柔不是對我的,你的溫柔隻展現給另一個人,每每看見,我的心都會刺痛,可是我還是不忍離開,因為離開了你,我怕我再也遇不到一個和她如此想像的人了。”納蘭紅衣盯著水中的黃葉輕輕的說道。

這種不能得到又怕失去的心情,讓謝靈韻微微皺了眉頭,“納蘭紅衣,你還沒有認清楚嗎?我就是我,我不可能成為另一個人的替代品的。”

“我知道,你就是你,你並不完全和她一樣,你膽子比她大,她可不敢衝破世俗的目光,和我私奔在蛇王穀的時候,每到夜深時,我都能聽見她壓抑的哭聲,所以我才會同意她家人的無理要求,卻沒想到還是害她失了性命。”納蘭紅衣低下了頭,聲音帶著低沉說道。

“你為什麽不徹底放手呢,你這樣活著的人難受,死了人也無法解脫,方才的故事還沒有結束,輪回到一個新的時空的曉後因為太包裹自己的心,差一點失去一份在手邊的愛情,好在她及時發現自己的錯誤,及時拋棄以往,放開自己的心胸,終於收獲了一份自己的幸福,你呢?你為什麽還要將自己的心包裹得嚴嚴實實,不讓自己走出,也不讓別人進來。”謝靈韻繼續說道。

“放開嗎?”納蘭紅衣抬頭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是,就猶如一杯茶涼了,我們不倒掉杯子中的涼茶,怎麽添入新的熱茶呢?”謝靈韻微微一笑,對納蘭紅衣說道。

“嗬嗬,你的比喻很是形象,可是心怎麽能像杯子一般,想倒空就倒空了呢?”納蘭紅衣苦笑著說道。

“你都沒有試試,怎麽知道不行。”謝靈韻接著說道,"既然已經出穀了,那你就多走走看看,多接觸些人,有時候時間是最好的藥,慢慢的你的心就會被新的人新的事填滿,自己要努力才能從悲傷中走出,你老是憋在穀中,天天想著,能放空了才怪呢。"

“真的是這樣嗎?”納蘭紅衣疑惑的問道。

“你試試唄,天下之大,怎麽可能容不下你的心了呢。”謝靈韻認真的說道。

“好,天下之大怎麽可能容不下我的心呢?”納蘭紅衣微微一笑說道。

謝靈韻回以微微一笑,心中明白,納蘭紅衣已經想通了,自己今天的這番話便也不算白說,後麵他自己能否走出來,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回去吧,出來這麽長時間了,宇文尉遲怕是以為我把你拐走了吧。”納蘭紅衣笑著說道。

謝靈韻倒微微皺了眉頭,能開玩笑了,應該是好事吧,看納蘭紅衣麵帶微笑,似乎已經不再糾結在自己身上了。

“就算時間是一把萬能的刀,他也需要慢慢的雕磨掉我心中的悲痛,所以我還是會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的。”納蘭紅衣看見謝靈韻望向自己,微微皺起了眉頭,便對她說道。

“我知道,我不會趕你走的,你的心,要你自己慢慢走出來。”謝靈韻說道,隻要他有心嚐試,沒有什麽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