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要不是因為她,你早就娶了我了,不然你為什麽要在我爹爹過世以後,就接我到府上住著,難道不是因為想要娶我?”林若柔有點瘋狂的說道。
“你真的想錯了,我隻是覺得你一個姑娘家,住在外麵會被別人欺負了,想著你住在王府我能照顧一下,而且日後要是有合適的人選,我也還給你做個媒,到時候你從王府出嫁,臉麵上也有光啊。”宇文尉遲皺著眉頭說道,沒想到自己的好心讓她誤會,現在還害了謝靈韻。
“哈哈哈,我知道,你現在說什麽都是為了讓我告訴你我下了什麽藥,是不是?我偏不告訴你。”林若柔退後一步,冷笑著看著床上躺著的謝靈韻。
“你和她廢什麽話啊,我來。”納蘭悠然有點著急,廢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問出個東西來,反而一直在那閑話家常。
“你說不說?”納蘭悠然一把掐住林若柔的咽喉,問道。
“不說。”林若柔微微閉上了眼眸,一種死也不說的氣勢。
“你不說是吧,好。”納蘭悠然來了氣,這個人軟硬不吃,很是討厭,從懷中取出一個瓷質小瓶子,單手推掉上麵的封口,掐住林若柔咽喉的手微微上移指顎骨,稍一使勁,林若柔便不得不張開了嘴巴,將瓶中的小藥丸全部倒在了林若柔嘴裏,強迫她咀嚼下咽後,納蘭悠然才鬆開了她。
“你給我吃了什麽?”終於擺脫了納蘭悠然的手,林若柔慌忙用手指去扣,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我給你吃了什麽,你想知道嗎?那是不會讓你死的藥,隻是會毀掉你的容顏,可以讓你在鏡子裏每一天都看著自己的臉變化,一天一個樣,最後滿臉膿瘡,一身惡臭。”納蘭悠然冷眼看著林若柔。
“你這個狠毒的女子,是和她一夥的是吧,好,哈哈哈,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說完,林若柔突然笑了,回頭望向宇文尉遲,道:“我死了,你會不會記住我?”
宇文尉遲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不知哪裏不多,猶豫間,林若柔突然向他這邊衝了過來,速度之快,讓發愣中的宇文尉遲措手不及。
咚
一聲悶響,林若柔倒在了地上,頭上的血漸漸留了出來。
納蘭悠然連忙上前,想為她止血,卻已經來不及了,林若柔已經到這淡淡的笑意閉上了眼眸。
“你混蛋。”納蘭悠然忍不住罵了出口,這個林若柔盡然死也不願說出謝靈韻所中之毒。
“現在怎麽辦?”宇文尉遲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又將目光聚在了床上的謝靈韻身上,緩緩的,喃喃的問道,似乎是在問納蘭悠然,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納蘭悠然看著這般的宇文尉遲,眼睛也被淚水打濕。
“還有一個辦法。“納蘭悠然哽咽著說道。
“什麽辦法?”宇文尉遲回頭,眼神中滿是希望,卻又漸漸熄滅,“能有什麽辦法?”
“有,一定有辦法,我們去找納蘭紅衣,他一定有辦法。”納蘭悠然擦幹了眼淚,堅定的說道。
“誰?誰有辦法?”宇文尉遲似乎是不相信有什麽辦法,重複的問道。
“我們去找納蘭紅衣,他一定有辦法。”納蘭悠然重複了一遍,“納蘭紅衣,鬼醫納蘭家唯一的傳人。”
“鬼醫納蘭?”宇文尉遲疑惑的問道,這個名號似乎在哪裏聽過,但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是,鬼醫納蘭,納蘭紅衣,我的親哥哥。”納蘭悠然淡淡的說道,似在回憶。
“洛林瓦的唯一的繼承人嫁給了鬼醫家接班人,生下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其中必須有一個要回到洛林瓦家族去繼承家族榮耀,哥哥已經被定為鬼醫的唯一繼承人,那麽能去洛林瓦的便隻有我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的醫術隻在原地,但相信哥哥納蘭紅衣的醫術已經是天下無雙的了,所以隻要找到納蘭紅衣,靈韻的毒一定能解。”納蘭悠然堅決的說道。
“那去哪裏找?”宇文尉遲站了起來,隻要有一絲希望,自己便不會放棄。
“去蛇王穀吧。”納蘭悠然說道,思緒卻漸漸飄遠。
“蛇王穀?在什麽地方?”宇文尉遲皺著眉頭問道,這個地方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過,叫人如何尋找?
“蛇王穀其實就在隴山,隻不過使用的奇門遁甲之術,所以從未被人發現。”納蘭悠然接著說道:“你們到了隴上,找到一個歪脖子樹,那棵樹很好辨認的,四周的樹都是筆直的,獨獨隻有那一顆是歪脖子的,找到那棵樹之後,正麵對著那棵樹,向左手的方向走一百步,再轉向正麵對著那個樹,右手的方向,走一百五十步,找一找,應該就能找到一個山洞,進去,一直走,走到頭,在右手邊自己找找,有個石頭按鈕,按下去門就開了,就算是找到了納蘭紅衣修身的地方了,我也隻能找到哪裏,能不能遇見納蘭紅衣還要看靈韻的造化了。”
納蘭悠然停了一會,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接著說道:“你們要是遇見納蘭紅衣,他問你們是怎麽找到那裏的,你記得千萬不要提我,就說是道聽途說來的,病急亂投醫才找來的。他那個人從小脾氣就古怪,這麽多年了,我不知道他是否願意聽到我的名字,還有,要是被他知道了是我給你們指的路,你也盡量不要讓他知道我與靈韻的關係,這麽多年沒見過他了,他什麽脾氣還真說不準,畢竟避世而居了這麽久,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好,我知道了,我叫人準備一下,晚上就出發,爭取明天早上就到隴山。”宇文尉遲起身,揚聲叫道:“衛青。”
“是。”衛青急急的跑了過來,謝靈韻突然倒在自己身邊,著實嚇了他一跳,隱約知道和林若柔脫不了幹係,但是王爺沒有叫自己進去,所以也值得在外麵候著了。
一進門便看見倒在地上的林若柔,血以凝固,死了已經有段時間了。
“你叫人收拾一下吧,林小姐對外就說暴斃,他哥哥那邊你想點辦法吧,準備一輛馬車,我和靈韻今晚就出發。”宇文尉遲吩咐道。
“王爺,屬下和你一起去。”衛青急急的說道,心中也是放心不下謝靈韻的。
“你不去,琳兒和我們一起去吧,路上還能照顧下靈韻,你在府裏處理下事情,我不在的時候,府中大小事物,都由你來處理吧。”宇文尉遲皺著眉頭說道。
“那皇上那邊怎麽辦?”衛青問道,王爺突然離開,皇上自然是要問起的。
“這樣吧,我現在進宮一趟,有些話還是明著和父皇說的好,免得到時候猜忌。”宇文尉遲想了一下,說道。
既然已經這樣決定了,三人便分頭行事,納蘭悠然留在這裏照顧還在昏迷之中的謝靈韻,順便教琳兒簡單的護理知識,方便她在路上照顧謝靈韻。
衛青便急急找人處理的林若柔的屍體,派了人去丹周林若柔哥哥那報喪。
宇文尉遲緊急進宮,向皇上告假,問什麽答什麽,也算將自己與謝靈韻的關係告訴了皇上,誰人沒有年輕過?誰人沒有為愛情揪心過?皇上也是性情中人,自然了解兒子的心,況且這個謝靈韻前段時間解救自己和太子的時候也出過力的。
一切準備妥當,用過晚膳後,一輛馬車從王府使出,車裏的墊子鋪的厚厚的,上麵躺著的便是謝靈韻,琳兒坐在她身邊,淚眼迷離的看著自家小姐,時而摸摸她的額頭時而握著她的手,臨走時納蘭悠然強調了要多注意小姐的體溫,琳兒自然不敢怠慢。
駕車的便是三王爺宇文尉遲,這時候,他那裏還顧得上尊卑,一顆心都在為謝靈韻懸著。
一路西行,馬兒狂奔,東方微微露白,便遠遠的看見一座巍峨的高山,那便是隴山了。
說是隴上,其實幾座山連在一起的山脈,因為高,加上山頂多霧,很有有人上到山腰之上,可是聽納蘭悠然說,蛇王穀便在山腰之上,是以,此次宇文尉遲便要踏上這隴上的山腰。
太陽完全跳脫出了地平線時,宇文尉遲駕駛的馬車便來到了山腳下,起初馬車還能行駛,但隨著山路越來越難走,馬車漸漸顯得吃力了,抬頭望望,還沒有走到一半的距離,在往上麵,馬車更是上不去的。
索性棄了馬車,宇文尉遲背起了謝靈韻,對琳兒說道:“你下山去吧,越往上麵越不好走。”
琳兒很是倔強,看著自家小姐蒼白的臉,直搖頭,“不,求王爺,讓我跟著吧,我保證不拖累你們。”
見琳兒這般,宇文尉遲也便不好再說什麽,隻得任由她跟著。
山間小道漸漸走到了盡頭,在往上麵人跡跟是稀少,山間荊棘叢生,走起來很是困難,尤其是背了個人。
宇文尉遲盡量護著謝靈韻,不叫她被帶刺的荊棘劃傷,而自己卻被劃破了衣服。
“王爺,我走前麵吧。”琳兒突然說道,她是看到王爺渾身血跡斑斑覺得這樣下去,極有可能等不到找到那顆歪脖子樹,王爺便會倒地。
“你行嗎?”宇文尉遲有些懷疑,琳兒是從小在府裏長大的,沒吃過什麽苦,這樣的荊棘豈是一個小姑娘能受得了的?
“我來,王爺保存體力,咱們至少要有一個人帶小姐找到那個鬼醫才行,後麵還有什麽困難琳兒不知道,但是這點困難琳兒還是可以克服的。”琳兒堅定的說道,小姐,也是自己的小姐。
“好,我的腰間有把短刀,你抽出來,用它砍斷荊棘,那把刀削鐵如泥,砍這個應該沒什麽問題。”宇文尉遲說道。
“恩。”琳兒也不拘泥小節,抽出宇文尉遲腰間的短刀,便向前走去。
有了琳兒在全麵開路,走起來雖然慢了點,但輕鬆了很多,過了這片荊棘叢,後麵的路便好走了些。
琳兒早已經累的精疲力竭癱倒在地上,宇文尉遲卻沒有出言責備她什麽,她一個沒吃過苦的小姑娘,隻為了自己的主人,持刀砍斷荊棘已經很不容易了,況且現在混身上下也已經是一道道血痕了,宇文尉遲心中很是佩服,看向琳兒的眼神也變了。
“休息一會再走吧。”宇文尉遲輕輕的放下謝靈韻,將她靠在樹幹上,自己也坐在了一邊休息。
看著下入昏迷的謝靈韻歪靠著樹幹上,宇文尉遲的心針紮一個的疼,責怪自己沒有把她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