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偷聽什麽?”謝靈韻微怒的問道。

郭磊還是嘿嘿一笑,道:“大姐,我們在前麵探路,很是危險的好不好,當然要弄清楚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啊,不讓讓我們送死,我們還不明不白的去了呢。”

謝靈韻抽出踝間的短刀,抵住了郭磊的脖頸,道:“我告訴你,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明天就進入南疆的地界了,現在是你想退出也是不可能的了,你現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沒有退路了。”

郭磊伸出一指,輕輕的將刀劍移開了一分,道:“大姐,都走到這份了,你就是叫我們退出,我們也是不會退出的了,十幾天的擔驚受怕已經過來了,明天就能見到銀子了,現在走?豈不是賠死我們了。”

謝靈韻見狀,收了短刀,“那你還偷聽什麽?”

“嗬嗬,我們這不是怕有命得財沒命花嗎?”郭磊訕笑著說道。

“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我們現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們要是出事,我們能好嗎?虧本的買賣就算你想做,我還不願意呢。”謝靈韻狠狠的說道。

“是是是,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我這就回去,嘿嘿,弟兄還等著我回去睡覺呢。”著說,郭磊起身,避開謝靈韻繞過宇文尉遲,溜了出去。

看這郭磊小心的左右看著,溜回自己的房間,宇文尉遲有點不放心的問道:“這個幾個人能成事嗎?”

謝靈韻收起短刀,看了一眼郭磊進去馬上就黑了燈的房間,“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他們幾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應該能應付那先明麵上的事,但是暗中事隻怕要我們多加盯著了。”

清晨出發,又是一個晴空萬裏,宇文尉遲駕著馬車奔走在通往南疆唯一的小道上,謝靈韻在後麵坐著,看這宇文尉遲的背影,心中暗暗覺的好笑,這個高高在上的宇文尉遲,竟然需要自己駕車趕路,到真是不容易呢。

似乎是眼角看見謝靈韻嘴角的笑意,宇文尉遲問道:“在想什麽。”

謝靈韻索性出來,坐在了宇文尉遲的身邊:“我在想,我是多大的福氣啊,讓一個王爺當車夫呢。”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的笑了出來。

宇文尉遲頓覺一條黑線,但是在看身邊的謝靈韻,心情甚好,便也更著笑了起來,“是不容易啊,沒辦法,如果拉的是你,我樂意當車夫。”

這回輪到謝靈韻覺得有點尷尬了,沒想到這個宇文尉遲說起哄女孩子的話倒是朗朗上口啊。

“你這話都對什麽人說過啊,怎麽這麽順口?”謝靈韻假意皺著眉頭生氣,問道。

“哈哈,就對你。”宇文尉遲看見謝靈韻的表情哈哈大笑,一手攬過謝靈韻的肩頭,一手控製著韁繩,馬兒在小路上歡快的跑著。

兩邊的俊山漸漸後移,露出一片遼闊的土地,看不到邊際。空曠的天地,讓謝靈韻的心情變得很好,看著身邊坐著的宇文尉遲,微微一笑,唱起來了歌來。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鍾,我刀劃破長空,是與非動也不動,我醉,一片朦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一切成空,狂笑一聲長歎一聲,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與我生死與共……”

一曲作罷,謝靈韻窩在宇文尉遲懷中,心中感概,以前隻是喜歡這首歌,今日唱來,更是覺得映照了現在的心境,一切成空,隻為能換來一個與我生死與共的人。

宇文尉遲聽完謝靈韻的歌喉,也微微的愣住,一曲聽來似乎氣吞山河,但是細細品味,字裏間滿是傷感,尤其是那句誰與我生死與共,攬著謝靈韻的手越發的收緊了,唇抵在謝靈韻的耳邊,輕輕落下一吻,“我會與你生死與共。”

聲音飄渺,似隨風而逝,但卻落在了謝靈韻的心間,他會與我生死與共?微微抬頭,便是宇文尉遲的側臉,堅毅的神情望著前往,雙唇緊閉,棱角分明,這個男人說要和自己生死與共,心中一絲暖流,吹在身上的山風似乎都變暖了,謝靈韻微微勾起了嘴角,這種愛與被愛的感覺,填滿了她的心房。

一路狂奔,天黑之間便進入了南疆的地界,南疆其實就是一個少數名族聚集的地方,被各個部落控製著,大小勢力眾多。南疆的外地人也不少,這裏礦產資源豐富,金礦銀礦好幾個,被各種勢力占有著。

但是南疆農作物較少,許是因為地理原因,出了牛羊肉所有的食物都要從內地運來,這就是商機,所以南疆的外地人多是生意人,從內地來了穀子麥子胭脂水粉進來,換了當地的金銀,在回到內地,一趟下來能掙不少錢,但是因為遊走在幾個勢力群體之間,做這種生意的人是需要智力與勇氣的,所以真正能做的人並不多,不過巧了,林若柔的哥哥林若非便做的了這種生意。

到了南疆,宇文尉遲便找到了林家鋪子,當初自己的人也有通過林家中介滲透到南疆的,林家在南疆的商鋪自上次宇文尉遲來南疆後,就被宇文尉遲暗中接管了,現在等於說是宇文尉遲在南疆的一個聯絡點,這也讓二人的身份能到的更好的隱藏。

潛身在林家鋪子,宇文尉遲二人行動起來也算方便了,商人的身份也是一種很好的掩飾,在南疆,所有的東西都要通過商人運送出去,所有大小勢力,對商人都是很尊重的。

這夜,星空萬裏,宇文尉遲和謝靈韻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向南疆驛館行去,派出打聽消息的夥計說郭劍他們已經被安排在了驛館休息,夜是最好偽裝,昏黃的月光灑在大地上,看起來那麽祥和平靜,可是隻有埋伏在驛館暗處的宇文尉遲二人知道,今夜將會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連夜風掃過,帶來的都是危險的氣息。

今天是南疆節度使到達南疆的第一天,但卻並沒有見南疆任何勢力前來拜見,這便是一種危險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