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瑤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麽不謹慎的時候，竟然一不小心說出了這麽大意的話。

好在祁千澈沒有深究。

一路上她沒再開口說話，匆匆忙忙到了宸王妃，門口護衛引路進去。

還沒進王妃的院子，就已經能聽到裏麵的慘叫聲了。

誠王妃在正房生孩子，陪產的一些人全都焦急的在廂房等著。

宸王衛子瑤見過一次，是上次祁千澈受傷昏迷時他露了一麵，他家王妃這應該是第一次見。

當宸王看到衛子瑤和祁千澈的時候，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語氣非常不善的詢問道。

“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不是你派人叫我們來的嗎？”看到宸王這個態度，祁千澈已經不高興了。

語氣也有些不善。

“叫你們？這個時候，本王叫你們有個什麽用？哎！添亂！”

祁明哲煩躁的不行，已經沒有那麽多顧及。

祁千澈聽了，正要發作，卻被衛子瑤攔住了。

“是剛剛有人到殷王府去通報，說宸王妃難產，讓我過來看看。”

“你？”祁明哲很厭惡的看了衛子瑤一眼：“我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麽，但想讓我將永晴交給你，是不可能的！”

祁明哲最近一直在家陪媳婦養胎，關於衛子瑤的事情，他聽說過一些。

心理卻是十分不屑，因為他始終不相信，那麽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怎麽可能眨眼間就成了神醫呢？

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是我。”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一個女人突然開口：“是我派人去請六弟媳的。”

說話之人正是老四媳婦，成王妃。

“六弟媳有本事，就連八公主和太後的病都醫得好，現在五弟媳難產，也該她出一份力。”

“四嫂，這一屍兩命的事兒，可開不得玩笑！永晴已經生了十幾個時辰還沒有動靜，怎麽能隨便找個人來應付？”

據衛子瑤所知，這位五王爺平日裏性格應該是幾位殿下中最好的一個。

也是最好相處的一個。

但現在，卻完全亂了陣腳，嘴上沒個把門的，說話也開始不過腦子。

“五哥，本王帶著王妃急匆匆趕來，你不用就算了，不比用言語奚落，既然這裏不歡迎我們，那我們便回去了。”

祁千澈沉著臉，神情冷的嚇人，他都沒給衛子瑤說話的機會，抓著她就要走。

可誠王妃好不容易把人弄來了，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輕易放她走。

“誒？別啊！老五！你不信她還不信四嫂嗎？四嫂可是眼睜睜看著她治好了太後和老八，別看她之前不著調，可現在卻是有真本事的，不如讓她試試？”

祁明哲雖然性格好，但卻不傻。

“四嫂，你們之前有什麽利害關係我不管，就是別打永晴的主意！”

這個時候放衛子瑤進去，到時候她這廢物把永晴弄出個好歹，皇上肯定降罪。

老四媳婦，打的就是這個歪心思。

“行了，走吧。”祁千澈黑著臉，直接把衛子瑤拽走了。

“祁千澈，我是個醫生，萬一沒了我你五嫂真的就跟肚子裏的孩子一屍兩命了，怎麽辦？”

“是他自己不信任你，肚子裏的孩子沒也就沒了，讓他自己愧疚去吧。”

她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哪怕是在戰場上遇到敵人，她都要以一個醫生的身份救治對方！

更何況，就算大人不救，那個即將出生的孩子是無罪的。

“你還是想幫他？”看著遲遲不願離開的衛子瑤，祁千澈歎了口氣，終究妥協了。

就在他們走回院子，正準備推門回廂房的時候，一直持續不斷的慘叫聲戛然而止，整個院子變得格外幹淨。

祁明哲急匆匆從房間出來，恰巧產婆也從正房走了出來。

產婆滿手是血，看到祁明皓登時就跪下了。

“王爺……”產婆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人呢？人怎麽樣了？”

“王爺，王妃她、她恐怕是……”產婆話還沒說完，直接被祁明哲打斷了。

“恐怕什麽？保大！給本王保大人！！”

“王爺饒命，怕是都保不住了！”產婆哭喊著，跪在地上碰碰的給祁明哲磕頭。

但無濟於事，她必死無疑。

“你說什麽？本王、本……”祁明哲此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原本是大戲的日子，眨眼間竟然就要變成天人永隔。

他欣喜了九個月，期待了九個月，如今竟是這種結局。

“宸王殿下，不能猶豫了，讓我進去，我連太後都能救活，難不成你媳婦比太後還金貴？我告訴你，現在我進去你別來添亂，興許還有救，若真的耽擱到沒救的地步，就是你害死了他們！”

“你……”祁明哲看著衛子瑤，剛要發作，一直陪在裏麵的太醫也出來了。

祁明哲連忙迎上去：“太醫，情況……”

“哎……王爺……節哀。”太醫連連搖頭。

宸王一個站不穩，險些摔倒，還是祁千澈一把扶住了他。

不知道怎麽的，他此刻突然能理解祁明哲了，如果屋子裏的人是衛子瑤，他說出的話，絕對比五哥還過分。

“這、這位可是衛家大小姐，現在的殷王妃？”那禦醫看到衛子瑤，眼神中充滿了驚喜。

“正是。”衛子瑤點頭。

在得到肯定答複後，太醫的表情瞬間變得不再那麽嚴肅。

“宸王殿下，是上天要幫宸王妃啊！既然殷王妃在，這件事興許還有轉機！”

“行了！你們在這聊，我先進去了，誰都不許來打擾！”

現在有太醫幫她說話了，衛子瑤連忙衝進了房間。

宸王想上前阻攔，卻被太醫給攔住了。

“宸王殿下！您慶幸殷王妃在吧！老夫本想著去請殷王妃過來，但您家王妃已經耽擱不得，絕對挺不到殷王妃趕來，誰能想到她就在你府上！這是您家王妃的造化啊！”

“她真有這麽神？”祁明皓將信將疑的看著那位太醫。

“神，自然神！能治好八公主多年頑疾，敢為太後縫合心髒，二十餘日便解決城外瘟疫，您說她神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