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瑤腦子有些跟不上節奏了。
她看了看祁千澈。
“你們早就認識？”
這真是衛子瑤沒有想到的。
祁千澈也不裝，點了點頭。
“嗯，早就認識，之前沐之兄四處遊曆，我有幸在北秦境內與他結交。”
不說是不是特別的緣分吧，這到算是個意外之喜。
有認識的人，就比沒有強得多。
“那你不早說。”
之前他們二人私下相見時，要是說了這件事。
今日在朝堂之上，她也能放鬆不少。
這時，大皇子開口了。
“弟妹莫氣，如果這件事提前告訴你了，咱們在朝堂上那一出，恐怕就沒有現在這麽自然了吧。”
朝堂上那一出？
衛子瑤抬眸瞥了他一眼。
“大皇子的意思是，那些都不過是您在配合我演戲，
為了就是讓我在你們南晉皇帝和百官麵前立威？”
這麽說，她就有點不高興了。
當然，溫沐之那人精也能明白。
連忙帶著歉意笑了笑。
“弟妹這是哪裏話，我配合你那樣做，前提是你要有本事，
我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怎敢居功呢？”
這個人……真不知道該說他會和女人相處，知道怎麽說話能讓女人開心。
還是該說他為人太過圓滑，八麵玲瓏。
“太子殿下費盡心思，不惜折了個翡翠謀士也要幫我，
應該不止是看在殷王殿下的麵子上吧？”
祁千澈不說話，隻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品茶。
可他的感覺，卻像是掌控著全局。
“弟妹這話說的，本王自然不是會為了私人感情就做出這種事的人，
這件事，不能說是幫你，應該說是，幫本王自己。”
這話，就越說越上道了。
“哦？大皇子何出此言？”
聰明人之間，就怕打啞謎。
可衛子瑤偏偏不挑破。
如果是她挑破，到像是她更著急了。
所以，她要溫沐之先說。
後者心裏也清楚，果然是聰明的女人，祁千澈沒有吹牛。
如果不是有這層關係在，他勢必要將這個女人，變成自己的。
“本王聽祁兄弟說了一些你們北秦現在的情況，也說了一下你們兩個現在的情況，本王甚是惋惜，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不過咱都是明白人，本王幫你們，你們總不見得讓本王白忙活這一場吧。”
果然，到了這一步，都是有所圖謀的。
“那大皇子，您怎麽說？”
“本王？祁霄澤可是答應給本王父皇十個城池，換父皇支持他，既然兄弟和弟妹需要幫忙，是不是也該拿出些誠意來？”
話要是這麽說，就有意思了。
這時溫沐之看了一眼祁千澈。
“祁兄弟，你說呢？”
祁千澈端著茶杯，笑了一下。
“嗯？”他像是在狀況外的樣子：“哦，我家的事，都是她說了算。”
本來這種事就不能兩個人跟著攙和拿主意。
他就不信天底下有人能在他媳婦那小狐狸手裏，撿到便宜。
而這種信任和默契。
也讓溫沐之心驚。
因為他認識的祁千澈，是說一是一，任何人不可否定的。
他執掌一切，睥睨天下。
可現在竟然說聽一個女人的。
這是他不敢相信的。
不過他表麵上，並沒有展現出來。
回過頭來看著衛子瑤。
“既然如此，那弟妹就……”
他說話點到為止，讓衛子瑤做決定。
可惜。
衛子瑤笑了笑。
“問個也許現在不該問的問題，就是現在您是以什麽身份在跟我談這件事？
溫沐之？殷王殿下的朋友？還是大皇子，亦或者是南晉的太子？”
這個很重要。
溫沐之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問。
這個女人，果然聰明到讓人害怕。
剛剛還奇怪祁千澈這麽信任她。
現在想的卻是，難怪他會那麽信任她。
“當然是以南晉未來主人的身份。”
他說話到是大言不慚。
衛子瑤可不是那種會被畫大餅的人。
畢竟畫餅這種事，隻有她給別人畫的份兒。
別人給她畫……算了，吃不下。
“未來？”
說是未來，就現在還不是。
溫沐之聽出她這兩個字的諷刺之意。
“弟妹急什麽，現在父皇身體不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做主，坦白說，父皇已經被架空，這國家很快就會到我手裏，
到時候，不管父皇跟祁霄澤商議了什麽條件，我都站在你們這邊，
一切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
這話說的……
“您還真是個大孝子，架空自己父親，跟祁霄澤一路貨色，我們可以不用再聊下去了，跟你這種人，沒什麽可聊的。”
說完，她起身就要走。
祁千澈放下茶杯，乖巧跟著。
溫沐之連忙站起身。
“本王說的有什麽錯嗎？難道你手裏還有比十座城池更能吸引我父皇的條件？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來南晉的目的，不就是想借著你娘的身份拉攏傅家，讓他們出錢幫你嗎？
跟你明說了，隻要本王不同意，你一分錢也不能從南晉拿走，
到時候，你老家的那些親人如何，就未可知了。”
這明顯是威脅。
衛子瑤卻不吃這一套。
“不管家人如何，我也不會跟你這種人合作。”
她語氣十分堅定。
到弄的溫沐之有些不理解了。
“弟妹可不像是這麽嫉惡如仇的人，我已經給了你機會，
隻要你能給到我滿意的好處，我們的交易，就達成了，
放在眼前的機會，你確定不要？”
說到這，他垂眸沉吟了一下。
“還是說，你是覺得本王跟那祁霄澤像，所以才……”
“我本就看不上你們這種歪門邪道，我會去找你父皇談，
這件事談妥了便成，談不妥，也不會跟你同流合汙。”
說完她轉身要走。
就聽到房間裏麵傳來了一聲如洪鍾般的聲音。
“衛大人且留步。”
聽到這個聲音，衛子瑤勾了勾唇角。
果然這老狐狸在這。
可她卻裝作一臉震驚的樣子。
“你……”
她驚訝的看著從後麵走出來的南晉皇帝。
這時候，溫沐之笑了笑。
笑的儒雅，笑的坦**，讓人如沐春風。
“弟妹莫怪，畢竟這種合作，還是要謹慎一些才是。”
謹慎？
不就是試探嗎？
南晉皇帝走過來，打量了幾眼衛子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