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哪裏的話,救人這件事姐姐當居首功,姐姐那麽優秀,蕊兒還要多跟她學習才是呢。”
“哦?像瑤兒學習?你也懂醫術?”老夫人像是隨意一問,卻讓蕊兒無地自容。
她隻能低著頭,“蕊兒並不懂醫術,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略同一二。”
“哦~那用來消遣討王爺開心,確實也夠了,殷王殿下真是好福氣,有瑤兒這樣的正妃,身份高能力強,在外能幫他撐起門麵,還有你這樣可心的側妃,不錯,真是不錯。”
薑還是老的辣,論宅鬥還得是這種有經驗的選手。
衛子瑤都甘拜下風,字字珠心,這蕊兒三言兩語讓她說成了上不得台麵的消遣之物。
“不好意思老夫人,我昨日受了傷,現在覺著傷口好像崩開了,您先歇著,我回去看看傷口。”
說著她連忙準備起身,老夫人拿起蓋碗輕輕品了口茶。
“喲,昨晚傷著了今天還沒忘了來請安,真是有心了。”
“老夫人那裏話,應該的!”說完她慢慢起身,根本不敢久留。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衛子瑤盤腿坐在椅子上,一點形象都沒有,練練搖頭。
“嘖嘖嘖,何必呢?”
“什麽何必?”老夫人沒聽懂她的話。
“您說她何必裝的如此乖巧呢,讓人這般擠兌卻一句話都不敢還嘴,若是性格強硬點,也不至於被人這般拿捏。”
“你以為她願意嗎?”老夫人冷笑一下,“我說的這些話,哪句能容她反駁?她可不是隨意讓人拿捏的主,你在府裏還需小心些。”
老夫人放心不下衛子瑤,翠喜在旁邊一瘸一拐的出來了。
“老夫人,您別把小姐想的太簡單,那蕊側妃入府這段時間,幾次交鋒都差點被小姐氣死,不過就是王爺不好,不管怎麽王爺都偏心她!”
翠喜有些不滿的嘟著嘴。
老夫人卻很看得開,“你還年輕,還不明白,在這深宅之中,男人的寵愛是最沒用的東西,身為主母有身份有地位才重要,男人呐……是會變心的,今日寵她,明日可就不一定了。”
要不說是過來人,看的就是通透。
衛子瑤在一夫一妻製的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尚且不相信什麽狗屁愛情。
在這一夫多妻的封建社會,怎麽可能指望男人隻愛你一個呢?
老夫人的話讓翠喜沉默,她好像慢慢能明白小姐為什麽總是把王爺往外推了。
由於側妃娘娘‘受傷’,祁千澈連續兩天沒有到藥園來,他在做什麽衛子瑤也懶得打聽,光顧著在院子裏弄火炕了。
好不容易火炕弄好,祁千澈也出現了。
“你怎麽來了?蕊側妃的傷好了?”
“她沒什麽大礙,我過來看看老夫人,順便告訴你,今日下朝之後劉少音找到我,說公主和太後的藥都不多了,還有就是她們都想見你。”
“行,那王爺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就進宮去看看。”
衛子瑤雖然不喜歡宮裏的氛圍,但是公主和太後的病情,她還是要顧一下的。
“就明日吧,正好明日要進宮給母妃請安,你也跟著去吧,我們成親後,不是還沒見過?”
“行,就希望這次能見到母妃。”想到那位佛係端妃,衛子瑤覺得夠嗆能見麵。
“確實不一定,母親深居簡出慣了,我去個三四次,也許才能見到一次。”
這件事原身的記憶中是有的,端妃對祁千澈一直不怎麽上心。
但是祁千澈還是每次請安的時間都會去,不慣見不見都去,風雨無阻。
難得祁千澈來用膳,老夫人催著衛子瑤多做兩道菜,本來吃完已經很撐了,白芷白薇去洗碗,衛子瑤在院子裏攤著。
側目看了看端坐在不遠處的祁千澈,“你與其在這妝模作樣的坐著,不如趕緊回去休息。”
“今日本王住在藥園。”
“把你能耐的,你還想住藥園?我就怕你住這,你那寶貝蕊兒又從哪摔下來,趕緊走……”
“瑤兒!”衛子瑤話還沒說完,身後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
衛子瑤脖子一縮,就看老夫人拿著龍頭杖正站在東廂門口。
“祖、祖母,不是說燒上炕要躺會的嗎?”
“老身是躺下了,但聽到你的話又起來了,你聽你說的那是什麽話?傳出去豈不是怪我元帥府沒有教導好你?妻子沒有個妻子的樣子,竟然敢把丈夫往外趕!我、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老夫人說著,掄起龍頭杖就掄了過來。
“啊!”衛子瑤猛地跳起來,抓過旁邊的祁千澈擋在自己身前,“祖母小心,可別傷了王爺!”
老夫人看她拿祁千澈做擋箭牌,多少有些忌憚,正準備收手,祁千澈卻直接把衛子瑤從身後揪了出來。
“祖母教訓的很對,她平日不光把本王往外趕,甚至對待嚇人都比對待本王要好,吃的不給本王,用的也不給本王,還請老太君替本王做主。”
“祁千澈!有你這樣的嗎?怎麽還告家長!”衛子瑤嗖一下跳了起來,到處竄,老夫人拎著龍頭杖在後麵追。
來來回回繞了好多圈,衛子瑤拽著祁千澈的衣服藏在他身後,來回跳,就像是在玩老鷹抓小雞。
“不行了不行了,祖母,我哪有您這體力,我跑不動了!”衛子瑤一邊躲一邊求饒。
這時祁千澈終於出手攔住了老夫人,“祖母,教訓的差不多了,早些休息吧。”
老夫人哪能看不出祁千澈一直在護著衛子瑤,打了這麽半天,她一下都沒打到,有幾下差不多能打到的,也全都被他攔住了。
“行吧,既然今天王爺幫你求情了,老身今日就先放過你,若有下次,家法伺候!”
老夫人揮了揮龍頭杖,咬牙切齒的威脅了衛子瑤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確保她走了,衛子瑤才探頭出來。
“年紀挺大,體力還那麽好,累死我了,睡覺!”
既然祁千澈要留下,衛子瑤自然就不能上床睡覺,誰讓她寄人籬下呢。
看著她乖巧的自己躺到遞上去,祁千澈有些感慨。
“要是在別的事情上,你能這麽善解人意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