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故意暴露隻是想試探一下衛子瑤的態度。
本以為她會因為他的喜歡十分欣喜，可沒想到竟然拒絕的這麽幹脆，甚至想要和他劃清界限。
既然這樣不行，看來是要想別的辦法了……
一路上，二人沒有再說過什麽話，直到傍晚匯合，他們再見麵時狩獵比較多的是他們這一組，所以祁千澈他們要將獵物送回軍營。
衛子瑤見到祁千澈她有很多話想說，想要質問他是不是也中了蠱毒，可她卻沒法開口去戳穿一個在努力用善意的謊言維護感情的人。
可她又憤怒，說好的一切都要一起麵對，他又自己扛。
再換位思考一下，她不也是一樣。
所以她又陷入了牛角尖之中。
匯合後，他們商議要在山中過夜的事情，這下衛子瑤表態了。
“我要回營地，折騰一天有些累，打獵的事情，可能不太適合我。”
她不敢表現的太強硬，怕祁千澈看出她和祁霄澤有什麽矛盾。
可就在這時，祁霄澤竟然解開了他狐皮披風，這是他們臨行前北文帝剛賞賜給她的。
“師妹要是覺得狩獵辛苦就跟著他們回去吧，我們要犒勞一下將士們，所以繼續留在山中狩獵，然後每天晚上回營去送獵物就好，我們行軍習慣了，你們確實會覺得辛苦。”
他說話和往常一樣，關心衛子瑤的方式也跟往常一樣。
隻是這披風……卻讓人無法接受。
如果換做是之前，衛子瑤都要考慮一下接不接受這份好意，更何況是現在兩個人關係這麽微妙的時候。
可還是那句話，她很怕自己拒絕的強硬，會讓人發現他們兩個的關係變質了。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她明明跟祁霄澤什麽都沒有，卻要像做賊一樣隱瞞著。
就在她有些糾結的時候，突然覺得肩膀一輕，那嶄新的狐皮披風被祁千澈拽了下去，拿在手裏很恭敬的還給了祁霄澤。
“既然二哥要留下狩獵，披風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跟她回營，她穿我的就好。”
他這麽客客氣氣的說，祁霄澤自然不好說什麽。
可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隻見，好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火藥味。
“行了，走吧。”衛子瑤催促了一聲，轉身往營地方向走去。
他們四個帶著獵物回了營地，留下祁霄澤幾人繼續狩獵。
回去路上，祁千澈一直沒怎麽說話，到了營地，桑格給幾人送上熱湯，兩個人回了營帳，衛子瑤才開口詢問。
“你為什麽把師兄的披風還給他了？”
她這麽問，也是為了試探。
“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總覺得他目的不純。”
祁千澈既然這話都說出來了，衛子瑤也鬆了口氣。
“既然這樣，我到有話要跟你說。”
衛子瑤吧祁霄澤最近的怪異舉動全都說給祁千澈聽了。
看得出來，他怒了，是真的動怒了。
“你的意思是，二哥故意讓你看出來他蠱毒發作，故意讓你知道他喜歡你，卻又裝作要保持普通師兄妹關係的樣子？”
看出來他生氣，衛子瑤連連解釋。
“我也隻是猜測，你先別動怒。”
這讓祁千澈如何不動怒？
衛子瑤很優秀，覬覦她的人不少。
從風慕羽，到祁明浩、再到溫騫，這些人都是明著來。
風慕羽喜歡衛子瑤，願意為她默默付出，願意把這個秘密埋在肚子裏，甚至帶進墳墓。
雖然心裏不想為他說話，但他這樣保守秘密，除了不想讓衛子瑤難做，還有就是不想失去他這個好兄弟，不想一下傷害兩個人。
雖然已經是敵人，可他依舊守著自己的嘴，沒有做出讓人難做的決定。
在說祁明浩就是猥瑣，正大光明的猥瑣也讓人有防備的方法。
溫騫就更簡單了，這個人喜怒無常心思叵測讓人猜不透，但是在這方麵還是光明磊落的。
這些都算了，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就是祁霄澤。
喜歡卻不敢直說，要用這種肮髒的手段讓衛子瑤知道。
然後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說了害怕影響他們兄弟感情，不說又覺得這是一種欺騙，又總是要小心翼翼的配合他去演師兄妹相親相愛的戲碼。
然後給他溫水煮青蛙慢慢滲透對她好的機會，還讓她無法拒絕。
這個手段，簡直太惡心了，身為衛子瑤的男人，祁千澈忍無可忍。
“你應該比我了解二殿下，我總覺得他不是那種人，就連閱人無數的我爹都說他是很正直的將軍，愛國愛民沒有野心沒有花花腸子，我總怕是我太陰暗的揣測侮辱了他，更影響了他的名聲和你們之間的感情。”
說到這，衛子瑤歎氣：“可是我又做不到像沒事人一樣跟他假裝是好朋友，是好兄妹，我跟你說，隻是不想有朝一日這件事被捅破了，影響我們感情，說來我也是自私的，害怕影響我們的感情，就……傷害了你們的。”
這是實話，她不想任何人影響到他們兩個。
所以，權衡之下，祁霄澤還是要靠後站的。
“我懂。”
祁千澈伸手把衛子瑤拽進了懷裏：“放心吧，剛剛我隻是一時衝動，二哥是什麽人我還是知道的，也許他就是真心的不想影響到我們，你放心吧，我不會衝動。”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完全不是這麽想的。
人是會變的。
雖然他現在還不能肯定祁霄澤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心思陰險之人，總之，他要在這方麵留個心眼了。
他的直覺就是祁霄澤對他媳婦有別的想法，分開時他就猛的有了那種感覺，現在不正是證實了他的感覺嗎？
“好，既然這件事我都跟你坦白了，那你是不是也得跟我坦白一件事？”
“跟你？”祁千澈笑了，笑的十分寵溺，甚至還低頭在衛子瑤的嘴角親了一口：“我對你向來是透明的，還有什麽好坦白的呀。”
他這話說完，衛子瑤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坦白一下你身上的蠱毒唄？
完蛋，祁千澈笑容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