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的主人衛子瑤認識,就是那天跟在紫鳶身後,與她平靜應對的男子。
“衛大人好手段。”
說著他猛的將手裏東西砸在了地上,瞬間白煙騰飛,很快能見度就變得很低。
衛子瑤覺得大事不妙,衝下麵喊了一身。
“所有人都捂好口鼻趴下!盡可能將**在外的皮膚都蓋好!”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嗡嗡聲襲來。
所有人都沒弄明白如此震天徹底的聲音是怎麽發出來的。
他們沒法抬頭看,如果抬頭看,看到這麽多遮天蔽日的馬蜂,恐怕嚇都會被嚇死。
而衛子瑤在屏住呼吸的同時,看到了那人帶著紫鳶離開時,也被人射了一箭,可惜能見度太低,並沒有傷到他們,兩個人逃走了。
現在剩下這麽大個爛攤子,那些蠱蟲正在會集。
好在,有大黑二黑在這,附近的這些官員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但是外麵的百姓們,可就要遭殃了。
“風慕羽。”
這是這麽久以來,衛子瑤第一次用正常的語氣跟風慕羽說話。
“你知道如何對付這些蠱蟲,所以你跟著桑格還有蝙蝠到全城各地去驅蟲,可以嗎?”
“你還信任我?”風慕羽不敢相信的趕著衛子瑤。
衛子瑤搖了搖頭:“不信,可不信又有什麽辦法?趕緊去吧。”
其實衛子瑤是信的,最起碼,他相信風慕羽不會對這些百姓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隻是她嘴上不能說,因為那個人,做了無法原諒的事情。
風慕羽走了,衛子瑤來對付皇宮裏這些蠱蟲,有秀清幫忙,到也還算輕鬆。
這些白霧散步了很遠,在爆炸的瞬間,所有毒仙教的人都拿起了武器,開始與北秦國的人廝殺。
因為他們知道,此時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拚殺,拚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阿戒聽從衛子瑤的命令,一直守在北文帝和端妃身邊。
衛子瑤和祁千澈在下麵對付那些人。
一邊對付,衛子瑤一邊有些心事的樣子。
“怎麽了?”祁千澈關切的問。
“你能看出來剛剛那一箭是誰射的嗎?”
“那箭北秦國隻有一人能用,就是衛帥,今日所有武將都在場,隻有衛帥沒在,更何況那個力度,絕對是高手。”
他們兩個一邊打,一邊分析這個事。
“不可能是我爹,當時紫鳶想要說出是誰下毒害我,那個人明顯是要滅口,我爹怎麽可能害我。”
“我當然知道不會是魏帥,可有這種箭法,能在那麽遠距離射殺紫鳶的人,沒有幾個。”
這人明顯是要栽贓給衛恒。
“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
“什麽?”祁千澈聽衛子瑤的語氣,就知道是大事。
“紫鳶的心髒不是在左邊,那個人射中她的心口,是沒用的,否則紫鳶手底下的人也不可能冒死搶走一具屍體。”
“左邊?”
這還真是祁千澈沒想到的。
“你的意思就是,紫鳶很可能沒死?”
“不是很可能,是她絕對死不了!”
那個傷雖然嚴重,但是毒仙教也是有能人的,治療那個傷,還不是問題。
就在他們兩個說這個的時候,突然一個人竄了出來,擋住了衛子瑤朝一個毒仙教餘孽刺去的長劍。
“衛大人,如果我們不是站在對立的位置,那絕對能成為朋友,我很欣賞你,可惜……”
說話的是劉雲哲。
這個人也算年少有為了。
完全是憑借自己實力爬到了宰相的位置,這絕對是細思極恐。
“劉雲哲,這種話就別說出來惡心我了,你既然已經在對立麵,就說明我們是三觀不合的。”
“不愧是快人快語的衛大人,敵人也有值得敬佩的不是嗎?”
“對,但你們不配!”
衛子瑤不想跟這人多費口舌,二話不說挑開他的劍想要刺上去。
本來這一招隻是為了挑開劉雲哲的劍,逼他後退。
可他卻一步未退,衛子瑤一劍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這麽容易?衛子瑤都有點不敢相信。
怎料劉雲哲卻笑了:“衛大人,本官一直很欣賞你,身為女子,能做出今日的成績,屬實不易,陣營不同之前給你添麻煩了,女子入學一事一定要堅持到最後,您是寒門……是女子們,唯一的希望了。”
這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隻見劉雲哲說完這些話,猛的往後退了兩步,鮮血如小瀑布一般流下。
這是衛子瑤完全沒想到的。
她當時就震驚的不行,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劉哲雲倒下去的身影,聳了聳肩,轉身投入到了接下來的戰鬥。
衛子瑤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就是一開始,這些人還想衝上祭台去殺北文帝,現在……
被阿戒嚇的沒人敢上去了。
因為阿戒一個人,把祭台守的固若金湯,上去的沒有一個能完整的下來,衛子瑤打了個寒顫。
這場叛亂,如果沒有衛子瑤在,也許還能掀起一點火花。
可因為衛子瑤在場,可以說是直接被撲滅了。
不出半個時辰,皇宮就回複了平靜,那白色煙霧也早就散去。
整個殿前廣場並不算混亂,但大臣們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狽。
“今日讓大人們受驚了,在場也有不少大人受傷,甚至喪命,皇上說了,會給諸位足夠的補償金,至於今日封後大典上的一些事……還請各位大人管好自己的嘴。”
現在衛子瑤站在那,說話語氣客客氣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驚膽寒。
她有些陰冷的語氣,讓眾大臣心中一驚。
原來平常在朝堂上笑著懟人的那個笑麵虎,還不是真的她。
說有人都以為衛子瑤是有些圓滑……不對,是十分圓滑的。
她雖然愛懟人,但非常懂得人情世故,知道該得罪誰,更知道該在什麽情況下得罪人,這種圓滑的笑麵虎是聰明人。
可如今站在那裏,目光嗜血,語調冰冷的她,竟更像是真的她。
眾人沒時間去糾結哪個才是真的她,因為她的眼神掃過來,所有人都隻剩下了點頭。
隻有平常在朝中跟她有些交情的人,敢上前跟她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