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殿下,您要做什麽!”大丫鬟看到嚇壞了,連忙擋在紫鳶跟前。

可紫鳶卻不以為意。

“讓開,我到要看看,我這兒子要做什麽。”

紫鳶看著祁千澈,神色到是淡然。

“祁千澈我跟你說過,如果當初不是北文帝強行讓你我母子分離,我們也不至於像今天這般生分,我已經想盡辦法彌補了,可你……”

祁千澈不想再聽紫鳶說這些廢話。

“我不需要你的彌補,跟感謝父皇當年把我跟你這種人分開,否則很難保證我是不是第二個祁明浩!”

說完,他猛的揮動手中鋒利的匕首。

隻見他手起刀落,硬生生把自己左手的小指砍了下來。

可他依舊麵不改色。

“祁千澈,你要做什麽?”

看到他砍了自己的小指頭,紫鳶心中一抖,有心疼,也有震驚,更不知道他是要做什麽。

“有個人跟我說過,隻生未養,斷指可還,今日我還你生育之情,但養育之恩,是萬不能報答到你身上的,從此以後,你我互不相幹,也別再說什麽你是我母親的話了,就算沒我這兒子,你在後宮過的也很好,何必在為我這個不相幹的人去操心。”

說完,祁千澈決絕轉身,他斷指的鮮血流了一路。

紫鳶長在原地,整個人都了呆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對自己說了什麽。

“祁千澈!你給我站住!我是你娘!”

祁千澈根本連停頓都沒有,直接就走了。

紫鳶氣的要發瘋!

“啊!!衛子瑤!!這個女人到底哪裏好?又是為了她!一定又是為了她!!”

沒錯,就是為了她。

如果昨夜她不故意去給衛子瑤求情,讓衛子瑤往坑裏跳,也許祁千澈不會走到這一步。

但是眼睜睜看著這個所謂自己親娘的人給自己最心愛之人挖坑。

他不能忍了。

他最不能忍的,就是那些人以為你好的名義,去做傷害他的事情。

祁千澈就這麽瀟灑的砍掉了一個手指,然後瀟灑離開。

而這些事,衛子瑤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她坐在療養院單獨開辟出來的一個小院子,是用來收糧食的。

來送糧食的人,是真的不少,甚至有人直接衝進來,扔下糧食就走了。

但……跟三千萬石相比,簡直九牛一毛。

比如現在,一個小姑娘背了個小竹筐裏麵一小袋米。

“衛、衛大人。”小姑娘臉蛋紅彤彤的,看上去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

穿著破麻布衣服,天氣已經很涼了,而她腳上還是一雙草鞋。

應該是經常下地幹活,皮膚曬得黝黑,但還是可以看出臉紅的。

“衛大人,我、我很佩服您,也很感謝您,感謝您為寒門女子出頭,這、這是我家僅剩的一袋玉米了,我娘說衛大人有難,我們該幫您,所以……”

這畢竟是古代,有些家庭連吃糧食都費勁,更別說捐糧食了。

“給這位小姑娘拿錢。”衛子瑤跟身後的人吩咐。

可下小姑娘卻把竹筐往桌子上一墩:“我不要錢,我就是想幫衛大人,因為衛大人也幫了我!”

說完她快速轉身就跑了,那樣子就像是後麵有人追她似的,小竹筐都忘了拿。

“衛大人,這……”

“稱一下,收起來吧。”

衛子瑤點了點頭,讓下麵的人收起來。

這就是個積少成多的過程,同時也是今日,衛子瑤有生以來,第一次差點被陌生人感動到哭。

因為今日來的,都是些窮人。

都是感謝衛子瑤為他們爭取上學的機會,感謝她開的療養院。

這種收獲,是讓衛子瑤沒想到的。

雖然忙活了一日,可這一日,隻收獲了一萬石。

距離三千萬,還差三千萬的感覺。

晚上,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藥園。

洪豪不在,去跟著帥府的人了,洛一塵不在,去調查離開帥府的人了。

祁千澈也不在,也為去小別勝新婚了。

這原本熱鬧的藥園,好像瞬間就冷清了下來是的。

狗子在後院哼哼,衛子瑤繞到後院去看了看它。

這貨終於停止生長了。

卻也長得快有老虎大了,那個爪子,是真心比衛子瑤腳還大一圈,這個力道一巴掌下來,估計把人拍飛是不廢什麽力氣的。

衛子瑤在跟狗子玩了一會,也是在等祁千澈。

可是怎麽等都不來,就過了一會,派他院子的家丁來打了聲招呼。

“王妃,王爺說今日就不過來了,叮囑您好好吃飯然後好好休息。”

不過來了?

“行,知道了。”

雖然二人現在分開住了。

但是晚飯通常還是一起吃的。

從來沒有過他打聲招呼就說不來的時候。

衛子瑤心裏突然有些不踏實。

如果他回來的太晚說不過來了也就算了,可人明明在王府,卻說不過來了。

這絕對不是祁千澈的一貫作風。

衛子瑤決定去看看。

可是剛剛潛入他的院子,就聽到裏麵的對話。

聽聲音,竟然是劉少音。

劉少音在?

按照流程,就算祁千澈把劉少音請來,他也得先去跟她請安。

怎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到了這裏?

“王爺,您這件事是瞞不住的,下官手藝肯定沒有師父好,這種事情處理不好可是一輩子的事,您……要不去找師父吧。”

劉少音小心翼翼試探。

祁千澈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本王還沒想好要怎麽跟她說。”

祁千澈慫了。

感覺跟媳婦說了,恐怕就不止是分居那麽簡單了。

所以能瞞著盡量就先瞞著。

關鍵是……沒瞞住。

“什麽事情沒想到怎麽跟我說呀?”

看吧,人來了。

衛子瑤這麽一來,不光嚇祁千澈一哆嗦,更是嚇的劉少音直接跪下了。

“師父啊師父,不是徒兒有意瞞著您,是王爺威脅徒兒,逼迫徒兒不讓跟您說啊,您也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他是王爺呀!”

“嗬!你還真會見風使舵。”祁千澈瞥了一眼那個慫蛋。

怎料劉少音還挺驕傲:“那是自然,都是師父教得好!”

誰讓師父那麽識時務呢?

而這時,衛子瑤已經看著祁千澈的手,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