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說什麽?”
“這就說明,蠱蟲這個東西,並不是近兩年才入住盛京的,最起碼,十幾年前,就已經有能煉製蠱王之人在盛京中了。”
這話說的,真是一點毛病沒有。
衛子瑤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看來這件事,確實從一開始就不簡單,我身上有蠱毒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離開清邈觀太久也容易讓人起疑,你現在便啟程回去吧。”
你看。
桑格在心裏感慨,這個女人做事滴水不漏,真就為了愛情可以付出一切。
“族長,你真的很愛王爺嗎?”
衛子瑤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抬眸看了一眼桑格,桑格連忙跪下。
“是屬下僭越了。”
“不用這樣,我這個人管理很鬆懈的,別動不動就跪下。”
說完,衛子瑤起身扶了桑格一把:“愛嗎?當然愛。”
嘴上說著不想為愛情付出太多。
但是二黑給了他。
嘴上說如果愛情讓她覺得痛苦,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可現在,她痛苦著,卻又舍不得走。
換做是之前的她,恐怕早就瀟灑離開了,男人隻會影響她。
“愛這個字,寫起來簡單,理解起來卻是真的難。”
桑格聽了這話,笑了笑:“族長說的對,有了愛情,就有了羈絆,有了軟肋,等您將來有了孩子,可能會更加感慨。”
衛子瑤點頭,卻是如此。
不過……要孩子……天哪。
雖然很喜歡圓圓,但是孩子……不就是小魔頭嗎?
腦殼疼。
她在想什麽?
衛子瑤猛然驚醒,明明現在兩個人都不能親近,竟然還想著要孩子,這不是有毛病嗎?
“族長!”說著,桑格竟然又跪了下去。
“不是說了不用跪嗎?你這是做什麽?”
“桑格有個請求。”
他歲數挺大了,比衛恒還大。
雖然古代這糟粕的上下級關係流行跪拜,可動不動就拜,也讓衛子瑤覺得有點折壽。
“有話就說。”
“桑格想請求您把桑格留在身邊,屬下不想再回清邈觀了,當年屬下選擇避世隻是不想讓毒仙教找到自己,如今我族有了族長,沒理由再躲躲藏藏,屬下不想給族長壓力,但屬下會靠著自己的能力,將我族重新發揚光大。”
有前途。
這話說的,不卑不亢鏗鏘有力,讓衛子瑤實在沒有辦法拒絕。
“隻是你突然過來跟著我……恐怕,王爺……”
“王爺那裏屬下去說!”
桑格直接就把這件事攔在自己身上了。
“那好,你願意留下就留下吧,暫時再詭閣,等到一切都平穩了,就可以想著將桑族發揚光大了。”
“謝過族長。”
說到這,桑格內心澎湃。
剛想跪下,又想到了族長的交代,所以隻是抱了抱拳,鞠了一躬。
看著桑格這麽高興,衛子瑤有點恍惚,果然還是搞事業最快樂。
……
從總部回去,本來想遊個泳放鬆一下。
可是當她回到藥園之後,翠喜卻不在。
“連翹,翠喜呢?”衛子瑤找了一圈之後都沒見人影,正好看到連翹回來,就問了一句。
“奴婢也不知道啊,有一陣子沒看見翠喜姐姐了,昨天洪豪哥在院子裏跟她表白,她可能是不好意思了,今天一早見到我們的時候,都是躲躲閃閃的。”
連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真心的笑容,明顯是祝福那兩個人的。
“早就看著他們兩個情投意合,沒想到還真能走到一起,翠喜姐姐肯定很高興。”
翠喜因為害羞躲起來了?
不可能呀。
就算是害羞,可能會表現的有點別扭,也總不能人都不見了。
不過翠喜自己有腰牌,沒準是出去玩了呢。
雖然之前從沒有過她自己出去的情況,但是想到昨天剛剛被表白弄的有些尷尬,出去散散心也可以理解。
衛子瑤便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當她午睡了一覺醒來,天色黑了,祁千澈都下班回來了的時候,翠喜竟然還沒回來。
祁千澈一進院子,就看到洛一塵和蝙蝠都嚴陣以待的在衛子瑤麵前站著,瞬間反應過來,是出事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
“翠喜不見了,已經一天了,我派他們出去找找。”
“不見了?那我讓刑捕頭也帶人去找。”祁千澈剛剛進院子,轉身就又要出去,隨後又想到:“你有沒有問看門的護衛看沒看到翠喜出去?”
“護衛說早上看到翠喜拿著我的要排出去了,出去的挺匆忙,還用手絹遮著臉,所以沒有看清容貌。”
“遮著臉?”這就是疑點,以媳婦的聰明,怎麽會注意不到?
衛子瑤解釋:“昨天晚上洪豪當中跟翠喜表白,今天她有些羞澀,所以走到哪裏都有些羞澀,不過……這樣也確實不能證明那時出去的,就是她。”
“明白了,先去找。”祁千澈點頭。
“先別告訴洪豪這件事,我們先找。”
“好。”
兩個人相視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有時候兩個人的默契是不需要說太多的。
可衛子瑤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疼的要命。
祁千澈走後,她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倒。
“小姐!”
蝙蝠和洛一塵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這兩個人現在都知道事情真相,擔憂的看著衛子瑤。
“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你們兩個去找人,蝙蝠,你在閣內找些輕功好的,就算把盛京反過來,也得把翠喜給我帶回來。”
“是!”蝙蝠領命離開,洛一塵也走了。
衛子瑤不知道剛剛為什麽會突然那麽痛,她有種感覺。
她在對祁千澈戀戀不舍。
就是那種……許仙和白娘子分開時的感覺。
看著對方,知道中間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越是無法逾越,心裏便越是向往,越是舍不得。
越是舍不得,就越是愛,越是痛。
她不想跟祁千澈分開,可眼下……
衛子瑤歎了口氣。
不,她不會離開。
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樣。
沒錯。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可她現在並沒有覺得自己不自由。
因為她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是她不想,是她願意留下來,守在那個男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