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您來的？”
“嗯，剛剛因為衛朔的事情去了一趟刑部衙門，正好聽說了端妃被打入冷宮的事情，他說你一定會衝動行事進宮去找皇上，他那邊有事走不開，就讓我來攔著你。”
原來是這麽回事！
衛子瑤立刻換了張臉，嬉皮笑臉的湊到衛恒身邊，抱著他的胳膊。
“哎呀爹爹~您還不知道我嗎？我什麽時候衝動行事過？您忘了？祁明浩造反的時候，還是您親手將虎符交給我的呢，要說衝動也是您衝動啊，我就是進宮去看看情況，怎麽會衝動呢？”
她在這強詞奪理，其實心裏擔心的不行。
端妃娘娘這麽多年，為皇族隱瞞了太多事情。
而且衛子瑤看的出，他們雙方並不是沒有感情。
可是二人又為何弄到了現在這般境地呢？
“少來，為父受人之托看著你，不管你怎麽說，都不會放你走的。”
好吧……這要來的是三個哥哥其中之一，她保證能脫身，可來的是這位大元帥，衛子瑤還是老老實實呆著吧。
“行！我不走，那我有事要問爹爹，您必須如實回答。”
“要問我跟皇上還有貴妃之間的關係？”
“喲，爹爹真聰明。”
衛子瑤嬉皮笑臉的笑了一下，可衛恒卻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
“我們三人，本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要說來，那時我才是真真兒的孩子王，因為當時你爺爺在朝中就很有地位，他與現在的文相，一文一武兩位大人，關係非常好，所以我跟端妃娘娘便自小就在一起玩，那時大人們看我們感情好，就給我們定下了婚約。”
“什麽！？”衛子瑤現在不驚訝都不行了。
她婆婆當年差點成了她娘！？
關鍵是這信息量也太大了。
“沒錯，端妃娘娘曾經跟爹有過婚約，那時我們兩個家境好，得到太上皇允許，可以自由進出皇宮，就是在那時，我們認識了現在的皇帝陛下。”
“隻是當初的皇上……並不受寵，所以太上皇不太允許我們跟皇上玩，我們兩個代表的幾乎是文武兩位頂梁柱，太上皇更傾向我們跟他欣賞的孩子一起玩，好得到我們家裏的支持，奈何，我們還是一起玩的很好，算是絕對的知己。”
這一點衛子瑤絕不質疑，因為能在北文帝麵前造次的大臣，也就隻有衛恒一人。
“可是明明跟您有婚約的端妃娘娘，怎麽又嫁給了皇上呢？”
不是好兄弟嗎？不是朋友妻不可欺嗎？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這還不簡單，因為他們兩個生出了情愫唄，我與端妃娘娘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卻絕無男女之情，我們雙方的父親互為對方師父，我父親傳授端妃武藝，文相傳授我學問，看似情投意合，可絕無那種情感。”
衛恒這人光明磊落，說沒有那種感情，就絕對沒有。
“更何況，為父認識了你娘，便一顆真心都撲到了她身上，哪裏還有心情去想什麽端妃？端妃小時候是男孩子性格，整日脾氣比我好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打人，不像你娘，溫柔善良。”
原來這位百煉鋼喜歡的是溫柔嫻淑那一卦的。
“爹，那您給我說說我娘吧。”
衛子瑤突然想起祁千澈之前說的。
娘親死的時候身體裏滿是蠱蟲，衛子瑤一直不敢貿然問爹爹關於娘親的事情，怕被他察覺什麽。
今日這個話題，正好聊到了。
“你娘是個頂好的女人，她家本是南晉貴族，她是與使團一起來交流學習的時候與為父相識的，我們兩個互生情愫，奈何你娘家裏不樂意，最後……她為了我遠嫁於此，致死都沒能與家人和解。”
天啊，衛子瑤一直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種故事。
她隻知道母親是南晉人，貌似家裏有錢有勢的，其餘就不知道了。
沒想到，這還是一段浪漫淒美的愛情故事。
“你娘於我，是愛情是責任，是信仰，端妃於我，是朋友，是手足，是親人，二人都很重要，但不可相提並論。”
衛子瑤當然明白衛恒是什麽意思，一方麵不能輕視了他與母親的愛情，另一方麵，不能玷汙了他和端妃的友情。
“既然這樣，不更應該進宮去看看什麽情況嗎？皇上和娘娘有感情在，現在祁千澈又剛剛升了官，身居要職，不管怎麽皇上都不可能無緣無故吧端妃娘娘打入冷宮，真的打了，就隻能說明……要麽是端妃娘娘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措施，要麽就是……皇上一時衝動，在氣頭上做了這個決定。”
衛子瑤還是想說服衛恒讓她去。
奈何這位爹爹就是個死腦筋。
“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麽，那都是皇上的家事，與你無關。”
衛子瑤被數落的憋了憋嘴：“還有你，不管有什麽事，做什麽決定，都跟你男人好好商量一下，不要自己做主，所以有什麽事，還是等澈兒回來，你們一起商量一下再做打算吧。”
沒辦法，衛子瑤被看住了，是怎麽都出不去了。
祁千澈那邊在操心衛朔的事情，估計晚上也回來的早不了。
他們兩個就這麽被牽絆住了，可急死了宮裏的北文帝。
“還沒進宮嗎？”
他坐立不安的問福公公。
福公公無奈了，一下午，他都問了五六次了。
“回皇上，沒。”
“這兩個沒良心的，平常隔三差五的往宮裏跑，今天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一個都不來了！！”
北文帝急的來回踱步。
又突然想起什麽了似的，頓住腳步看向福公公。
“你確定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皇上，老奴肯定是傳出去了的，可是殷王殿下和王妃為什麽還不來求情，老奴也不清楚啊。”
福公公真是欲哭無淚了。
當時把人家關進去的時候何等威風。
現在想要找個台階下都找到。
人家兩個都不進來求情，他有拉不下臉這就把人放出來。
“不孝子！都是不孝子！端妃對那小子多好？他竟然為了媳婦家弟弟的事兒，連自己老娘都不顧了！這個不孝子！”
“……”福公公無語了，這是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找人背鍋了嗎？
明明是你自己把人關進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