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還真是一點都不讓她失望。
從詭閣回去，就看祁千澈正在藥園坐著，也是一臉嚴肅。
“去見屠桀了？”
從祁千澈知道衛子瑤去見了屠桀，他就已經猜到了一大半。
再看衛子瑤現在的神情，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祁千澈起身，溫柔的抱住衛子瑤。
“沒事的，我們隻是立場不同……”
衛子瑤不知道他這話是在說給她聽，還是在自我安慰。
對啊，他們隻是立場不同。
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孰是孰非孰對孰錯了，隻是立場不同。
如果換了身份，讓祁千澈到了風慕羽那個位置，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可……這無疑也是一種背叛。
風慕羽沒有背叛自己，卻背叛了朋友。
雖然祁千澈一直說要防著他，沒想到……真的是他。
“簡寧中了情蠱，應該是風慕羽種下的，所以我們不能貿然行動，情蠱不解，就算風慕羽死了，她也走不出來，更何況……現在簡寧吵著要跟風慕羽完婚，如果現在動手，那簡寧嫁過去，就要成寡婦了！”
他們不能害了簡寧，不能害了她一輩子。
最起碼現在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先給她解蠱。
可是風慕羽怎麽可能配合……
衛子瑤想到她跟風慕羽初次相見，還是在宮裏的一麵之緣。
當時隻不過多問了嬤嬤一句，就被那嬤嬤奚落了一番。
那嬤嬤說她是殷王府的人，直到現在，也沒有再見過那個嬤嬤。
那時對風慕羽的印象絕對是翩翩佳公子，還有些出塵。
果然，這些人都是深藏不漏的，又有幾個是簡單的呢？
她與風慕羽算是一見如故，因為兩個人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所以聊得來。
祁千澈呢？
他們兩個是多年好友，應該會更加難受吧？
不知道是有那份默契還是什麽，在衛子瑤他們提審了屠桀之後，風慕羽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有來找衛子瑤商議療養院的事，也沒有來喝酒吃飯閑話家常。
就好像……他們就這樣，成為了陌生人似的。
互相，不在打擾。
可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殺兄之仇，多年的欺騙，祁千澈不可能就這麽過去了。
現在隻能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因為皇上答應了公主大婚的事情，這件事也就徹底提上了日程。
隻是說要去看看大嫂的事，耽擱幾日後衛子瑤終於去了。
現在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大嫂人顯得臃腫了不少，不過也顯得慈祥了許多。
她正在給小孩子做衣服，一個人坐在花園裏繡花。
看到衛子瑤來，露出了很溫暖的笑容。
“大嫂。”
“嗯，看你風塵仆仆的樣子，最近辛苦了。”
說著，她將衛子瑤耳邊的碎發理了理。
“不辛苦。”
因為大皇子死了，這次大亂並沒有威脅到大嫂，畢竟孤兒寡母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所以大嫂到沒受到什麽驚嚇。
“我聽聞八公主要成婚了？跟風慕羽公子？”
“是的，要成婚了。”
“我這剛剛接到聖旨，身為大嫂本該幫妹妹張羅婚事，可是我這……死了丈夫又大著肚子，怎麽都不方便，父皇過來通知一聲，給個說已經是恩寵，隻不過張羅婚事這件事，應該是要落在三弟妹的頭上了。”
確實。
大皇子去世，打算便不是全乎人了，這樣的人張羅婚事，在這封建迷信的時代，是不允許的。
二皇子又至今沒有娶親，府上連個妻室都沒有。
算來算去，這件事就落到了三嫂的頭上。
隻是現在，剛剛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又有幾個人能獻上真心的祝福呢？
她要嫁的人是大皇子的仇人，老四又剛剛整出了這麽多事，老五媳婦為了皇後殺了自己的兒子。
每個府上，都被陰霾籠罩著。
這個時候的大婚，無疑隻是風慕羽的擋箭牌。
“大嫂，你生產在即，今日就跟我搬到殷王府去吧，有個照應，我跟祁千澈不能看著您一個人在府上生孩子。”
換做之前，她肯定是不願意去的，死也要守著跟大皇子的這個家。
可是現在，她同意了。
是衛子瑤給了她太強烈的親情歸屬感，還有就是……她不再固執，深刻的意識到，這個時候，真的需要有人在身邊。
回去的路上，衛子瑤親自趕車，因為是中午，路上人來人往非常繁華。
隻是車子行進途中，突然被人一夥人擋住了去路。
那些人手中都拿著武器，衛子瑤走在馬車上，看著他們。
“幾個意思？”
“衛大人，我們今日來不是來找您的麻煩，將獻王妃交出來，我們不會為難於您。”
“嗬……”衛子瑤冷笑了一聲：“這不還是來找我麻煩的嗎？”
說完，衛子瑤看著那些人，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突然，她像是有什麽感應似的，抬頭朝著不遠處的二樓看去。
她與那帶著黑色麵巾的人，對上了視線。
風慕羽！
都已經這樣了，他還不肯放過大皇子的妻兒嗎？
衛子瑤的眼神，瞬間失望透頂。
“不怕死就來。”
衛子瑤這話說完，那些人猛的揮起刀劍：“衛大人，那就得罪了！”
說著他們提刀衝了上來，可是還沒有碰到衛子瑤，就被突然跳出來的衛玄擋了回去。
“什麽情況？”
“保護獻王妃！”衛子瑤沒時間回答二哥的話，隻留下了這一句，便一個飛身起來，朝著風慕羽追了過去。
後者發現她過來，猛的飛了出去，二人開始在街道上追逐。
風慕羽輕功不如衛子瑤，再加上他心裏壓抑，更是跑不快。
很快他就被追上了。
衛子瑤的刀衝著他後心紮了過去，他拔劍猛的一個轉身將刀擋開，二人各自後退了數步。
“風慕羽！”
衛子瑤有些咬牙切齒。
而他也不裝了，摘下了麵罩。
他露出臉之後，衛子瑤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問他為什麽這麽做？問他幕後主使是誰？
這些還有必要嗎？
他不會說，而且……他已經做了。
想到這，衛子瑤提刀再次上前，可是半路卻被他的護衛攔住了。
“讓開。”衛子瑤聲音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