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這般不近人情，今後如何在官場上立足啊？”衛揚這話也是玩笑話。
衛恒到不愛聽了：“瑤兒做的有何不對？這種事還是劃清界限為最好，不落人口實。”
確實，衛恒說道衛子瑤心裏了。
她不是那總愛挑事兒的人。
穿上官服，進了大殿，她確實就要暫時放下王妃這個身份，而她在眾大臣麵前，也確實隻是個三品小官。
如果比她官職大的人都需要向她行禮，難免不會被人詬病。
他們閑聊了幾句，很快各位大臣都到了，皇上上朝。
這個世界與之前的古代不同，並不是皇上都是穿明黃色的衣服。
各個國家有不同的代表色，就像是北秦，代表色便是藏藍，穿在身上雖然沒有明黃色顯得那麽貴氣，卻多了許多莊嚴肅穆的感覺。
此時的北文帝看上去與往常無異，但衛子瑤知道，他一定是在強撐著。
早朝的內容大多是在討論太子被革職的事情。
太子門生並不少，大多是因為他是皇長子，從一開始就把寶壓到了他身上，這麽多年，幾乎是壓上了全部身家，如果這次太子真的倒台，那這些大臣也就全完了。
所以朝中目前有一小部分人，拚死也要保住太子的位置。
“可笑！”衛揚看著那力挺太子的人，瞪了一眼：“他帶兵行軍虐殺手下將領，奉命賑災又貪慕賑災錢款，好不容易讓他去追拿個罪犯他都能造成兩國開戰，這種草包如何做太子？又如何繼承皇位做皇帝？”
“衛揚！你這話什麽意思？誤殺元烈將軍的事情太子已經認識到錯誤，不僅反省還親自拿出了錢來補償元烈將軍的家屬，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件事就連皇上都表示理解，打了板子也就過去了，怎麽？衛揚將軍是要翻舊賬？再說，這件事本就是二殿下不對，他平白無故偷偷帶人出去，太子以為他謀反，逼問元烈他的下落有什麽錯嗎？”
“你還有臉提這件事？你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沒錯，可太子這過錯未免有些太多了吧？需要我跟你細數嗎？二殿下為何會私自帶兵出去平亂，你心裏難道不清楚？還不是因為太子貪圖享樂延誤行軍？”
提這事衛揚就來氣。
這種太子，竟然還有人擁護他！
“那二殿下難道不會勸說嗎？讓他跟著是幹什麽的？還不是因為他熟悉戰場，所以才讓他在一旁輔佐太子？連現在的太子都輔佐不了，將來他如何輔佐皇上？還是說……二殿下遠沒表麵上看的那般純良，他早就覬覦太子之位，才故意帶人出去，想要搶功勞！”
“你胡說什麽！二殿下怎麽會是那種人？”衛揚氣的不行。
這些大臣，幹別的事不行，整天顛倒黑白。
“您跟二殿下是什麽關係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您當然替他說話……”
這句話吧衛揚卡主了，他現在說什麽都不對。
旁邊的衛子瑤盤著胳膊，一臉要睡著了的樣子：“大人說的對，二殿下與我們家關係匪淺，是我爹的徒弟，是我師兄，我們偏幫他說話算我們不專業，沒有站在國家的利益上想事情，我們認罰，可我到好奇，我們與二殿下關係那般匪淺也沒您護著太子這般激動啊，既然如此，下官到是要反問一下了，您……與太子殿下是什麽關係呢？”
衛子瑤眨巴著求知的大眼睛看著那位大臣。
好麽，這下換對方沒法回答了。
他思考了半天，最後清了清嗓子：“咳……本官是看中太子殿下的人品和能力，所以替他鳴不平，難道不行嗎？”
“行，當然行，個人有個人的觀點，您鳴不平當然行。”衛子瑤非常認可的點頭：“隻是……衛揚將軍隸屬了太子殿下的幾宗罪，就算他偏幫了二殿下，那太子的這些罪過也是實打實存在的，這樣的人……您看中他的人品和能力？那我有點懷疑您是不是跟他同流合汙臭味相投了！”
“你……”那大臣被衛子瑤說的瞬間瞪大了眼睛：“黃口小兒，你胡說八道什麽？本官！本官怎麽可能做出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要含血噴人！”
“啊？不是剛剛您自己說的，您欣賞太子人品和能力，事實證明，太子沒人品也沒能力，那你欣賞的是什麽？可不就是他貪汙百姓的救命錢，他殘殺為國拋灑熱血的將領，他還挑起兩國戰事導致已經平靜許久的邊關戰事再起！身為太子，不懂得瞻前顧後也就罷了，還蠢！莫說他一個太子，哪怕是當朝聖上，都要將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他，隻顧得享樂自己的，您欣賞的，難道就是這樣的他！？”
衛子瑤連珠炮一樣的問題過後，整個大殿上安靜了。
那大臣緩了許久才開口：“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太子殿下？”
“她說的有何不對？”眾人沒想到，說話的竟然是楚相。
‘她說的有何不對？’
楚相這意思，難道是讚同皇上廢儲？
怎麽可能，楚相不是太子的親舅舅嗎？
他怎麽可能同意廢儲！？
這時衛子瑤接到：“更何況，祁明浩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做了這麽多事，皇上沒有將廢太子的詔書公之於眾就已經是給他留的最大顏麵，諸位，還想給太子求情？還是考慮考慮自己的處境吧！”
衛子瑤的話說的鏗鏘有力。
她說完之後再沒有人提過幫祁明浩說話的事兒。
畢竟這件事現在確實有些嚴重。
很快，下朝了。
諸位大人三兩結伴的走。
隻有楚曆瀾是一個人。
因為他是當朝宰輔，平常下朝有很多人圍在他身邊請教各種各樣的問題。
而今天，他就隻有一個人，甚至讓人避而不及。
昨天還是人群簇擁的文官之首，今天，竟然就成了過街老鼠。
“楚相。”
就在這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原本有些落魄的身影瞬間增添了一絲生機，他抓過頭。
“衛大人。”
“正好有事找您。”
衛子瑤挑著下台階，兩步到了楚相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