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瑤沒有光說好聽的，她把不好的也都說了。
祁千澈到不像一般的病人家屬，他看上去很淡定。
“你知道的，不管什麽手術，醫生都不能說百分百成功，但是……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努力，還有你放心，手術是全麻的，皇上感覺不到疼痛。”
“我信你。”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值千斤重。
“信我就好，放心吧，我腦部手術經驗很豐富的。”
其實換成別人來給父皇做手術，祁千澈肯定是不放心的。
但這個人是衛子瑤，他就是安心的。
他知道有這種想法一定是瘋了，可能他就是瘋了。
說完這些，二人也已經到了天牢門口。
他們兩個想要進天牢還是很簡單的。
總共兩個天字號牢房，就關著宸王妃和溫婉。
兩個人還都淡定的要命，全都坐在那裏，就好像接下來要接受審判的不是他們一樣。
不過他們兩個是互相看不到的，兩個牢房做了特殊的地形環繞。
衛子瑤直接到了溫婉牢房的門口，感覺到來人了，她慢慢抬起了頭。
看到是他們兩個，溫婉笑了一下。
“來的還挺快。”
“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一會再問，我有話要先說。”
說著他走到了牢房的鐵柵欄旁，看著祁千澈，眼神中滿是愛意。
“你早就知道是我對嗎？”
兩個人看似在打啞謎，但全都心明鏡一樣。
“嗯。”祁千澈冷冷的嗯了一聲，沒有過多的回答。
“果然。”不知為何，溫婉突然哭了，隻是淚水留下，聲音有些顫抖。
“你叫我衛子瑤，叫我溫婉，可這些都不是我，我的本名叫徐苒喬，本是南晉一大戶人家的小姐，奈何十五歲時失足落水喪了命，沒想到再醒來已經變成了不到九歲的衛子瑤。”
她看著祁千澈的眼神很認真很認真，認真到衛子瑤都沒有去打擾她。
“祁千澈，我曾經也是名動一方的美人，也曾蕙質蘭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曾是父母的驕傲，是才女，確實不得不承認，我沒有衛子瑤優秀，沒她有本事，沒她家境好，但如果是那時的我，應該能與她有一掙之力，不會像現在一樣，輸的一敗塗地。”
看出來了，現在的她很不甘心。
“起初我恨衛子瑤，恨她搶走了我的一切包括你，因為能跟你成親是我拚了命爭取來的，憑什麽坐享其成的是她？如今……我很的是皇後！如果不是她給我下毒導致我精神錯亂，導致我變得越來越癡傻，也許我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許站在你身邊的就是我！”
就算她再傻，現在也想明白了。
尤其是在那次，她被乞丐們羞辱了之後，她更加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是如何。
“衛子瑤，這次我不是在幫你，我隻是想著下地獄也要拉著個人罷了，我恨你，我還是恨你，可我……”更羨慕你。
這話溫婉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行，恨我的話你隨便，既然已經說了這麽多，我隻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的蠱蟲是哪裏來的？”
衛子瑤來這，想要問的關鍵問題也是這個。
“蠱蟲？你不知道嗎？蠱蟲是……”
溫婉想要說話，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摁住了喉嚨一般。
瞬間瞪大雙眼，表情逐漸從痛苦到扭曲。
祁千澈眼疾手快的拉著衛子瑤後退了兩步，然後將她擋在身後。
可衛子瑤卻扒開了她的手，兩步上前去抓住了溫婉的衣領，將她拽到自己這邊來。
“是誰！快說！”
溫婉活不了了，她也不在乎溫婉能不能活著，她主要在乎的就是那人是誰。
可是溫婉卻隻是瞪大了眼睛張著嘴，整個人看上去恐怖極了。
而下一秒，她的眼球便瞬間幹癟了下去，然後皮膚也像是風幹了一般，轉眼間衛子瑤手裏就隻剩下了她抓過來的衣服。
剩下的，誇嚓一聲全都灑到了地上。
沒錯，灑到了地上。
溫婉瞬間變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血水。
而血水當中，各式各樣的蟲子爬了一地。
這視覺衝擊，衛子瑤整個人都愣住了。
隻是那些剛衝出來的蟲子們，卻沒有一個敢靠近衛子瑤。
“二黑。”衛子瑤叫了一聲。
隨後就看一道相當迷你的身影從衛子瑤的手腕中飛出，然後眨眼的功夫，那些蠱蟲便全都進了二黑的肚子。
“回去記得刷牙。”衛子瑤訥訥的交代了一聲，然後便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出了天牢。
看著外麵已經鬥大的太陽有些刺眼，她還是心不在焉的。
“剛剛被嚇到了？”祁千澈把她拉近了懷裏，緊緊抱著，想要通過擁抱像她傳輸力量。
衛子瑤卻搖了搖頭。
“我就是在想，那個給溫婉蠱蟲的人，究竟是誰。”
溫婉沒有說出口，可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想不到就別想了，你現在蠱術這麽高超，還有二黑在身邊，什麽蠱毒都進不了你的身的。”
“那你呢？”衛子瑤擔心的一直不是自己。
“我……”祁千澈思考了一下：“我有你啊，你那麽厲害，我就算中蠱了又如何，你一定能救我的。”
衛子瑤知道這話就是在安慰她。
但不得不說，這個安慰真的很有效。
“現在不是貧嘴的時候，還是要去跟溫騫好好商量一下溫婉死了的事情要怎麽跟南晉交代。”
新婚公主就這麽嗝屁了，確實有些麻煩。
“至於皇上那邊……到時候也好好解釋一下吧。”
他們兩個出宮，洛一塵已經趕著馬車在外麵等了。
“小姐，蝙蝠那邊剛剛傳消息回來，說衛朔遇襲了。”
“第幾次了？”
“十一次了。”這些洛一塵都記得呢。
“嗬、剛走了這麽點的距離，就已經十一次遇襲，看來是真的有人不想屠桀回盛京啊，怎麽辦呢，我這個人就是缺德，我倒想看看，這個不想讓他回來的人是誰，傳令下去，保護衛朔加速回京。”
“是！”洛一塵領命。
現在換衛子瑤好奇了：“你說……在背後搞事情的究竟是誰呢？”